练刀锋为绕指 - 23 双生之子

两人回了屋坐着，随后给顾千珏端来了一碗绿糊膏状的东西，散发着阵阵恶臭，说是吐解毒的东西，顾千珏闻着就直皱眉更别说喝这奇怪的东西了，原主本就是百毒不侵的质，但他却不好跟那妇人解释这些，只趁着那妇人不注意的功夫，提着息连碗带糊扔窗外几里远，假意嘴，示意自己喝完了。

    经此一役，顾千珏是不敢再吃什么了，虽然不怕毒，但是也怕妇人给他喂的这些奇奇怪怪东西。

    两人老老实实跟着妇人学起了酿酒，将那陇野的红果李装酵几罐，另还有黄菇果，果等等，凡是妇人家有的果，都各封窖了一罐，打算尝个新鲜。

    临走，顾千珏悄悄摘了好几颗黝黑的紫香珠，这玩意儿保存不了多久，他则回毡帐之后再以此果罐封起来，打算一并酿酵来，只是这罐上贴了个小小的白条标识。

    既然是毒果，那这酿来的倒算得上毒酒了。虽然顾千珏兜里有的是让人穿肚烂的毒药，但这个东西从自己手里诞生还是有不一样的会。

    妇人的当家是在造坊库的铁匠，专事属地农耕的制作，手艺湛，听闻这一事的顾千珏心又活络起心思。

    与阿衍分别，罐封完毒酒之后，又折返回妇人家，那当家的也到了工的时间，于是顾千珏以帮着工为由磨着让人教他锤炼些小玩意儿。

    这几日当家早与这人浑个熟，就算不帮着工，有事相求也是要办的，何况承耶还偏照他家私给了不少赏，拒绝了顾千珏想要帮工的念。

    可无功不受禄的理顾千珏还是明白的，哪能叫别人白白搭上力这些事，思来想去，将藏在腕鞘的暗匕悄悄解来，再假作从怀掏，递给那当家的。

    知这事不好推诿，当家还是收了东西。

    这意起并非偶然，顾千珏此前随着顾铭逛属地的集市便发现了此有名的萨逻刀剑，纳挞刀剑的制作工艺良无比，惟刀锋有楔，剑榭刻图案，银错兽纹，事与祭祀的刀剑则更是华贵，柄铜芯为薄骨烧合，鞘外银金浮雕错嵌红蓝翠松宝石。

    锋刃之锐，削铁如泥，可断发。

    阿衍属地的封赏也不少，其不乏这些萨逻刀剑，可从来没见男人瞧上过什么，顾千珏自认同为男人不可能不喜这些好刀，可阿衍却从来只趁无人之际拿霜月悄悄拭打磨。

    于是有了这个机会，顾千珏便决心要自己锻造一把刀送给他。虽然他不知阿衍对霜月的珍重来自于他，此举倒差错迎合了。

    观学习许久，顾千珏才上了手。一开始也掌握不好锤凿的力度，时轻时重，将那烙铁的锻面打得凹凸不平，越是练习力越均匀，也不再借助息挥霍蛮力。

    时至月底，终于打造来一对尚可的刀匕，那刀顾千珏是照着霜月的弯刃的，期间偶尔见男人拿来拭的时候，他也会上手挲一番，仔细丈量记一些细节。

    弯刀宜轻宜握，因此顾千珏并没有太多复杂的装饰，刀柄铜角鞘，外缠银丝，刻羽波纹，鞘则选用了常规的银飞浮雕，段以兽裹衔。

    这把小匕他得重了些，方便男人借匕的重量使力，无论是握刺还是飞掷都取用自如。暗匕不常用，而萨逻刀匕随可见，纳挞权贵皆以之为饰，既可割啖，亦防回护，总之是明目张胆地使也不会惹人注意的件。

    顾千珏将这匕得十分华贵，仿了那祭刀十成十的雍，鞘宝石金纹，柄缠鞣制绳，盈一握，掌腹便能受到那冷凉而略重的质。

    他还特意学了纳挞的文字，将刀匕的名字暗楔上去，弯刀侧背，来回迎着光影尚可辨识得“轻鸿”，而那匕首则名为“千钧”。

    将这两把锋刃打磨得再寻不瑕碍，也恰迎来了纳挞的祈祥节。

    纳挞的祈祥节大抵与梁王朝的岁禧节异曲同工，只是这边的冬季来得更早，因此节日庆祝的时间也提前不少。

    去往冀城的商队也恰逢回到嵩原。一时间节日庆贺的氛围在族群里蔓延，最先是毡帐外往岁被洗涮得已经褪的彩葛旗，换上了新鲜的颜，还系了五彩斑斓的编绳坠着羽，振在猎猎大风。

    早上顾千珏还在隔毡帐格索勒大汉家吃酥油茶，锅撑上支着烧红的铜锅，里面冒着白的咕咚泡，蒸腾的气不断向上飘逸，熏得人面上一凉的。

    舀一勺沸的羊倒那炒得焦黄的酥茶，搅和均匀，鼻尖贴近了便能闻到那缭绕的蕴莼，饮一更是鲜香与腥碰撞蔓延，倘使有人吃不惯着滋味大抵是要吐来，但顾千珏尚接受良好。

    合着有些剌嗓都麦稞饼，顾千珏就这样一的鲜香酥油茶，一的饼，在格索勒家里解决一顿温饱。

    顾千珏豪迈地了嘴，向大胡汉倚手抱拳，聊表谢意。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不靠钱财，靠的全是脸厚当然这说的也是他这个二穿货，原主在江湖那也是响当当的人，到哪都不是缺东西的主。

    哪像现在顾千珏在外漂泊，什么东西都不带，什么事全靠画饼和背后的靠山悄悄夹带私货。熟悉久了这里的民风，以及确乎认识到如今的自己是一穷二白，就也彻底放飞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