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刀锋为绕指 - 23 双生之子

得男人白了的脸又悠悠转红，连耳也烧起些绯丽红。

    “阿衍，阿衍，你好乖，我好喜你，我都要忍不住了。”顾千珏见了这模样，又痴痴地凑到男人耳廓边低喃着唤他名，倾吐着自己的不快。

    为了不让鲜奉夫人看两人关系的端倪，他们只称兄弟地往来，明面上不敢有丝毫逾矩。顾千珏一是不愿意在还没有获得认可之前就先把岳母给惹了，毕竟之前还因为称呼的事又闹得小不悦了，二是现敌人在暗，他不愿意暴更多地信息，只怕到时候动起手来捉襟见肘。

    话说那称呼倒不是先前鲜奉夫人提的一事。而是自他唤顾铭作阿衍以后，鲜奉夫人此后再唤那名，顾铭便是冷着脸作何也不应，无法，鲜奉夫人只得唤了维衍。谁也不知是计较之前鲜奉夫人对胞兄弟言语的偏，还是为之前顾千珏那事而找回一码。

    更或只是简单地，就想保留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呼仅凭阁主差用，没有人知男人心怎么想，但这微妙的，细枝末节的地方，却让顾千珏心大。此后不何地界，他有事无事便要唤那名，无人时候，更要贴着男人的耳际低声一遍遍念“阿衍，阿衍，你看看我。”明明再普通不过的二字，却叫他从一裹一，沾染缱绻缠绵的厮磨。

    直到把男人闹个大红脸，偷偷轻吻几，尝过些瘾，稍得藉些壑，才肯罢休。

    到达嵩原的时候，鲜奉夫人将人安置在主营旁，便匆忙去见了太律。乌维衍的辖地不在主营，但鲜奉夫人烈要求，把辖地设在了主营最近的位置，除了告这些年的思忧之苦，便也是起把人寻回来之后放在前亲近几分的心思。

    如今是刚找着人，说什么便是不太肯放回去，于是先让人在主营的一尊毡帐歇着了。一并回来的顾千珏也得了份殊荣，在一旁的帐幕允置。

    再后来就是面见太律，不过想是经久岁月不曾熟悉纳挞的礼节，鲜奉携太律来见人的时候，并没有要求什么。

    暮时分，秉烛明营，账火光荧荧，鲜奉随侍的八尺汉，髭髯厚，额晶目，威势敛然自。此人便是嵩原的首领太律，他着装简，往日的翻帽也摘了去，显天然无雕饰的卷发，缕缕盘错在额边鬓际。

    虽有余威莫测，却收着叫人只觉几分莫名的敦实亲近。他随手将掌的弯弓递与鲜奉夫人，又卸去些武莽，此番方从狩猎祭的日常仪事上收拾妥帖赶来。

    抬眸见到人的那刻，壮的形微不可见一滞，他伸宽厚的指掌，扣到顾铭的腕上，那举动霎时令顾铭的浑绷，意识竟是想提起息震慑，对峙只一瞬便自将警势生生扼制住，壮汉指间砺的厚茧如同枯的树梗，一寸寸从掌腕硌至肘节，像是在确认或是丈量什么。

    半晌才哑声一字来。“瘦。”话落，那魁梧雄壮的躯就折在床桌旁，就着那压在床缘低低的伏木上端起碗，咕咚饮了一。

    沉久，才缓缓声：“先前听你额吉说你在北梁镖局的行当，过得大不如意，为何没有想过寻亲事宜。”

    “自知事起便独一人，得顾兄庇佑以全衣，举目无亲可依，便只世上无亲缘。”顾铭敛了神，将之前顾千珏教与自己的措辞囫囵吐纳。

    远在北梁，鞭莫及，纵使已派人巡查男人前后的经历，时间又过去久远，大抵是觅不到踪迹。太律倒不知，了霄月阁影楼之人的份信息更又是讳莫如，无迹可寻。

    不过费心这事并不是怀疑些什么，而是想要知晓这其辗转过程，好叫他们恩携怨怼都有个落，就好当顾铭这番请来的友人与他有恩，自是不会亏待了去。

    还尚没问些事，旁的鲜奉夫人却是看不去，嗔言岔：“哪是这般审罪询盘意举，维衍多年在外，吃尽苦楚，你不关心便得作罢，怎好生像是诘责发难。”

    “好，好，我多言。”太律应声答，旋即不再问这些，反而言谈讨论起宣颂封籍的布仪来。如今寻着人来，理当昭知民，承籍封号，攒领辖地，但鲜奉夫人早与太律商挈，待狩猎祭结束后方好大肆隆兴。

    一来领了封地的承耶是不合宜在主营多留，此举可让人多歇在旁，培络抵补这些年缺失的。二来则是，狩猎祭逢期，再兴典式恐照顾不全，总之是重视的意味。

    顾铭莫有不应。此前阁主已提他几分，如今二人要留待这地方，礼节言语多有不通不便，自当什么都顺应这里的俗风得好。

    顾铭不是多言的，太律又是少有慈顾加，两人相谈顷许就无话再议。嘱咐几句，叫他日里多去走动走动，熟悉四方，顾铭也一一应，而后又带着夫人归了自己的毡帐。

    毡帐外的看守并不严，鲜奉夫人说这些人都是为了顾铭的安危着想，他无甚理由推拒，难说这些人是否有监视意味。

    里的摆设简单，帐幕的木支架被制连片的毡外罩覆盖，骨撑分明，确乎没有什么可以不着痕迹躲过前方看守而溜去的隙漏之。

    顾铭一夜未眠，在毡帐斜方侧缘缘挖了一宿的小地，他已观察过四方的形势，外围那角堆了几拢两人的草卷，从这挖去些绕走，行踪便得掩饰，而后又微调整着帐的立橱，掩在那地前，至少一时半刻是叫人发现不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