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你知不知
到底是去
什么？”
贺玉阁也不知到底要什么，她只好说：“就是闹革命呗。女
的同学都参加了，跟着大家一起，总不会错吧。”
顾嘉珮要是不允，她就说：“妈，你不能脱离群众，不能反革命。”
贺玉阁喜
这句话。
她其实不完全懂这句话，但她知这句话好用，百战百胜。
她到了学校才知其他人在什么。
女的几个校领导被捆在升旗台上，几个穿着学生装
着红袖章的女
生挥舞着铜
带。
几个校领导已经满脸的血印
，尤其是校
，被打得几乎昏死过去。
“喂，别装死。”一个梳两把刷辫的女生抓起校的发，把脑袋往旗杆上磕，“快说，为什么你以前说遇到火灾大家不要
教室里的任何东西，赶快逃离？”
校已经被问了太多遍这个问题，她嘴角满是血沫，意识都不清醒了，嘴上还机械地回答着：“我错了，我错了，应该先抢救教室里挂的主席像，不能逃离，不能逃离……我没有反革命……”
“两把刷”抬手又是一鞭，正好打在校
睛上：“还敢为自己辩解，就算不是现行反革命，也是历史反革命！”
她打了一会儿，打累了，便叫一个梳麻
辫的女生替班。
“欸，玉阁，你来了。”另一个在打人的女生转过来，是贺玉阁的同班同学，她抹了把脸上的汗，把带递给贺玉阁，“你上。”
贺玉阁接过了带，心里却有些害怕，她怕前那些破碎的
。这些被捆着跪在地上的人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如果不是听到其他人的骂声，她光看着那一张张
胀
血的脸，几乎分辨不
到底谁是谁。
“贺玉阁，你还愣着什么？”女生
促。
其他人也转过来看贺玉阁。
“贺玉阁，你不会和这些反革命是一派的吧？”
“才不是！”贺玉阁挽起袖，扬起了带。
那一鞭
去，她面前那个女老师的就被刮掉了一块，痛得倒在地上哀嚎。
其他人拍手叫好，说对待革命的敌人，就要这样。
“姓李的又装死了！”“麻辫”喊。
几个人冲上去，再次把校的往旗杆上磕，但是这次，人一
反应都没有。升旗台的几个女生说，她们去提
，把人泼醒。
等来了，“麻辫”拿起桶，一
脑浇在校上。
红
的从校
上来，汩汩淌了一地。开绽的胀的躯
仍旧歪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不会真死了吧？”一个女生犹疑。
“两把刷”拿过带，又
了几，校的躯仍没有动静。
“真死了？”
“现在怎么办？”
旁边跪着的一个老师有气无力地说：“送医院，送医院……”
“两把刷”一带砸在那老师的上：“谁让你说话了？”她连续了好多，才罢手，对其他几个学生骨，“先把姓李的抬去医院吧。你们继续批斗，我跟他们一起去。”
到了快傍晚，这些学生才回来，空着手，没把校一起带回来。
“麻辫”问：“怎么样？真死了？”
“两把刷”说：“死了。家属领回去了。”
贺玉阁手一松，铜带掉在地上：“……死了？”
“两把刷”看向贺玉阁，哼了一声：“怕了？”
贺玉阁赶忙捡起带：“……没有。”
“两把刷”说：“我们革命小将，谁也不用怕。我告诉你们，家属老老实实把人领回去，连
都没敢放一个。”
有个女生迟疑：“家属……不问吗？”
“两把刷”自豪：“医生开了死亡证明。我们跟医生说了，死因那一行，他得写：不明，要是他不写，就是妨碍我们
行革命，他要是敢反革命，我们一个批斗的就是他。”
“可是，都打成那样了，睛都给打瞎了，家属看不来吗？”
另一个同去的学生不耐烦：“别问了！婆婆妈妈的，还怎么革命？”
“两把刷”说：“就是。再说了，要是家属敢反革命，我们一样批斗！”她扬起拳，喊，“革命就是要文斗也要武斗，革命就是会血！”
她的声音激动人心，其他人跟着举起拳，喊：“革命就是要文斗也要武斗，革命就是会血！”
贺玉阁也跟着举起她酸痛的手臂，喊起
号来。
升旗台，这群年轻有力的鲜活生命被夕
照得熠熠生辉。
那一刻，在金的光，在嘹亮的号声，原本有些不适应的贺玉阁突然也像其他人一样，觉得他们
的一切都正确无比，他们把控着历史的方向，他们消灭敌人，世界终归是他们的，他们就是希望本。
天都快黑了，贺玉阁才回到家。
顾嘉珮好了饭，正往外端：“玉阁回来了。就差慎平了，都几了，还不回来。”
贺玉阁累坏了，恨不得赶快找个地方躺来。
还没找到，家里的门就被捶得“啪啪”作响。
顾嘉珮手里有盘，便喊：“玉阁，去开门。”
贺玉阁抱怨：“我爸自己怎么不带钥匙啊。”
贺玉楼嘲笑：“爸敲门会像擂鼓似的吗？”
贺玉阁瞪他一：“准是你的同学，你去开。”
贺玉楼：“不去。”
贺玉阁：“那我也不去。”
门外响起一个年轻男声：“有人在家吗？”
贺玉阁冲贺玉楼得意地使：“我们女可没男的，你去开。”
门外的人继续喊：“是贺慎平家吧？有家属在吗？”
贺玉楼一听，想是正经事，便跑过去开门。贺玉阁也跟了过去。
门一开，外站着两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和贺玉阁穿一样的学生装，一样的红袖章。
两个男生先打量了一贺家的客厅，一个便说：“果然是走资派，迟早得抄了他的家。”
贺玉阁说：“喂，你胡说八什么呢？”
那男生打量她的装扮一：“我看你也是一颗红心，就是家
成分不好，你划清界限没有？”
贺玉阁哪里容得别人这样说她：“你说谁成分不好了？”
贺玉楼把贺玉阁挡在后，面无表
：“请问有什么事？”
男生先看着贺玉阁，说：“贺慎平是老右派，早就放过了，现在还妄想镇压学生革命，他这
学院领导，就是文艺黑线专政，第一个批斗的就是他。你也是革命小将，应该清楚。”他说完，又打量了一贺玉楼，“我们是来通知贺慎平家属的，他在医院，你们去接人吧。”
顾嘉珮在厨房远远听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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