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磨 - 厮磨 第13

    发送！！！黑阿斯顿丁行驶在银河市的南四环上。政府对南边的打造理念一直是“生态建设，养老胜地”，车窗外景变化，随着绿植增多，满目清新一望无垠，人的视野也随之开阔起来。又行驶了大约十分钟，一座占地面积极广的庄园式疗养院韩锦书的视线。疗养院附近有一家卖果和鲜的小店，韩锦书让司机停车，去买了些果和一捧康乃馨。“言先生，言太太，南姨从早上就开始念叨着要见你们。”看见言渡和韩锦书，胖胖的老院颇有舒一气的架势，诉苦似的说，“你们也知，老太太脾气古怪得很，事事都要顺她心意。嚷了一早上，护士站接到好几通投诉电话，全是投诉南姨嗓门儿太大的。”韩锦书：“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南姨现在在哪里？”“在外面的园里秋千。”院边说边转过，地抬手比请，“来来来，我带你们过去。”这间疗养院是言氏旗的产业之一，集医疗养老于一，为住的老人们提供优质的晚年生活。言渡的南姨，也住在这里。韩锦书对言渡的了解着实少得可怜。她只知，这位南姨和言家没有任何关系。但同言渡结婚的这两年，据韩锦书观察，他每个月都会空来疗养院看望这位南姨，偶尔还会把她也捎上。南姨已经六十几岁，患有阿尔茨海默症，又是个火爆脾气，经常抱怨这，吐槽那，今天饭菜油放多啦，前天洗澡的洒压太小啦，胡言语，挑刺。每次见到他们，就是一通牢发。言渡回回就满脸淡漠地坐在旁边，不反驳，也不说话，由着南姨唠叨。绝大多时候，南姨都认不他们是谁，名字也是随便叫，最喜逮着韩锦书喊“赵芳芳”。韩锦书很好奇，有一回上网查了查，才知，赵芳芳生在四零年代，是当时的电影星，南姨少女时期的偶像，已经去世好些年。至于南姨和言渡究竟有什么渊源，是什么关系，她就一概不晓得了。想到这里，韩锦书不由一阵唏嘘——她和言渡是夫妻，同床共枕，她对他的了解，竟还不如网络上那些捕风捉影编故事的八卦营销号。正思绪飞，疗养院的院已经带着言渡和韩锦书来到了园。午后没有珠，分都被光晒得蒸发掉，有的是燥的茵茵绿草地，五颜六的小。一架秋千颠来去，幅度不大，上面坐着一个发已经白的老人。着护工服的年妇人站在旁边，一面给老太太推秋千，一面护着她，怕她跌落，小心翼翼额冒汗。画面几分好，几分搞笑。韩锦书忍不住弯弯，走过去打招呼，半带打趣：“南姨！听院说你今天不乖，吵得到都在投诉你。”南姨闻声，目光落在韩锦书上，端详须臾后，她又掠过韩锦书，看向韩锦书后神冷峻的大男人。午后光温和，并不刺目，但南姨却眯了眯睛，若有所思。过了大概十秒钟。南姨神思似清明又像更不清明，忽然笑笑，望着言渡方向，揶揄：“阿渡，终于舍得把你的女同学带回来啦？”作者有话说：言渡：嘤嘤捂各小甲。——阿渡，女同学？听见南姨嘴里冒来的几个词汇，韩锦书心一阵叹息，知老太太又认错人，开始说胡话了。记忆减退与记忆错，是阿尔茨海默症的典型症状，患有这病的老人，十个里有九个这样。韩锦书知，南姨的病无法治愈，只能通过综合治疗减轻病、延缓发展。这些年在疗养院，院给南姨请了最好的专家，用着最好的药，这才控制住她的病没有恶化。对阿尔茨海默症的患者来说，能维持生活可以自理的现状，已是难能可贵。思索着，韩锦书心涌起了前老人的怜惜。她脸上笑容不减，伸手替南姨捋起垂落在耳边的白碎发，柔声：“是呀南姨，你的阿渡又来看你了，开不开心？”护工拽停秋千。南姨抬起胳膊，在护工和韩锦书的左右搀扶站起，转过，朝韩锦书笑弯睛：“阿渡来，我开心，他把你带来见我，我更开心。”韩锦书明白过来，今天自己在老太太这儿的份不是“赵芳芳”了。她扶着南姨，微笑合：“南姨你认识我？”南姨竖起一指，神神秘秘压低声：“我在阿渡的书里见过你。”“书里？”“嗯。”南姨说，“阿渡有一张你的照片，夹在他的课外书里。”护工走在一旁，低声对韩锦书说：“老太太今天暴躁得很，怎么都不肯吃药，我刚才念叨了半天，她直接把药盒都给掀翻了。你快劝劝吧。”韩锦书侧目看了远。夏日午后，天空被玫瑰酿的酒泼了半边，像少女羞带怯的脸。言渡沐浴着光斑站在一棵树，眸微垂，神淡漠，听旁边的院说着南姨的近况。韩锦书收回目光：“我知了。”倔的老人就像小孩，来不行，只能用哄的。韩锦书边思索，边扶着南姨在园小径上散步，又试探：“南姨，看样，你和阿渡很好吧？”“阿渡几岁起就跟在我边，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南姨拍拍韩锦书的手背，脸上笑，“当年在兰江，邻居们都以为他是我孩。”

    闻言，韩锦书脸突的微变。“兰江？”韩锦书到非常诧异，“南姨你是兰江人？”南姨说：“对。”“你的意思是，阿渡也跟你一起在兰江生活过？”“是啊。怎么了？”怔愣只在片刻，很快韩锦书便失笑。一个有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说的话自然不能当真。众所周知，言渡作为言氏的庶四公，自幼便被养在国外，直至成年后才被接回言家。因此，南姨“言渡自三岁起便跟她一起生活在兰江”这个说法，纯属无稽之谈。慢悠悠地走了会儿，南姨累了，韩锦书便扶着她坐在椅上休憩。继续陪老太太闲聊。南姨话匣打开，拉着韩锦书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韩锦书知老太太脑不清醒，但也听得认真。见老太太心不错，她适时地哄：“南姨，你午的药还没吃，我们把药吃了，好不好？”南姨没有拒绝。护工见状舒一气，急忙把药盒和保温杯一齐递给韩锦书。韩锦书倒药在掌心，小心翼翼喂南姨嘴里，这才总算哄着老太太将药服。吃完药，南姨犯起困，嘟囔着让韩锦书送她回房间睡午觉。韩锦书应着好好好，扶着老太太回病房躺回床上，细心替老太太盖好棉被。临走时，她了南姨的手，说：“南姨，你好好休息，我和言渡改天再来看你。”听见这话，南姨微皱眉，困惑地反问：“言渡？”韩锦书回答：“就是阿渡呀。”谁知南姨却嗤的笑声，拿指尖戳戳韩锦书的脑瓜，笑：“丫，我们阿渡可不姓言，他叫‘黎渡’。”言渡对时间的掌控堪称离谱。从离开疗养院，到把韩锦书送回盛世医附近，总共耗时不多不少，刚刚一个小时整。行车途，韩锦书本来揣着一肚问号，想向言渡探听一二，无奈暴君日理万机太繁忙，沉着脸看了一路文件，韩锦书本没有与他闲谈的机会。黑阿斯顿丁一路飞驰，在距离盛世医还有八百米距离时，韩锦书招呼司机：“好了好了，不用再往前开了，我就在这儿车，谢谢。”司机有莫名，从央后视镜里偷瞄他家老板的脸。言渡脸上没有任何表。听见韩锦书的话，他依然垂着眸自顾自看着手机里的文件资料，凉声吩咐：“开到楼再停。”韩锦书：“就在这里停。”司机：“……”boss的命令不能不听，老板娘也不能得罪。司机左右为难，焦急得脑门上直冒汗。韩锦书终归比暴君有人。见司机大哥这副模样，她转看言渡，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