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 - 分卷阅读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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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果然有人来传唤,遂换了朝圣的衣裳,在袖上挽纱示哀,便往而去。见到皇帝赵琚时,已经是午时了。

    三年未见,皇帝看起来颇有些变化。脸容略微浮,双目白也略微见红。他这几日一直忙于接见各国王公及使臣,大约是人逢喜事的缘故,神看起来很是不错。此刻见了徐若麟,甚至显几分亲,与先前在信函斥责他不遵上意时的气判若两人。待徐若麟行过臣之礼后,自然先是问了丧事,叹:“老国太德望重,就此仙去,朕十分难过。已命礼主祭,以表朕之心意。”

    徐若麟谢过皇恩,:“臣正要向礼报丁忧,恳请万岁恩准。”

    赵琚微微眯了:“卿乃国之重臣,更何况是如今这多事之秋。夺可用。”

    徐若麟再次跪,叩:“万岁,臣此次之所以请命归京,除了家事,也为国事。臣受皇恩,既为武将,倘若万岁有用到之,哪怕革裹尸,也是当尽之责。只是此时,倾举国之力忽然发难于北宂,臣以为不妥。只怕得不偿失,恳请万岁三思。”

    赵琚脸微变,骤然收了笑,冷冷:“北宂世代乃我大楚天敌,自太祖起至今,两国历大小战事无数。对方杀我大楚民众,掠我大楚土地。如今朕命你挥师北伐,一举灭了这心腹之患,如何不妥了?”

    “倘若北宂此时有犯之举,臣自当予以痛击。只是如今两国边境安定,战事若起,于民心未必有益……”

    “不必多说了!”赵琚忽然打断徐若麟的话,“你只需告诉朕,你能不能打赢这场仗?”

    徐若麟看向皇帝,见他盯着自己,双目泛着光,一时沉默。赵琚已经自己接:“短期难以制胜。只是以你之能,假以时日,赢面至少占七八分!”

    徐若麟苦笑了:“万岁,臣之所以劝阻万岁,担心的并不是臣的输赢。而是我大楚一旦被拖这场可能旷日持久的战事,就算最后赢了,国力只怕也会被掏空……”

    “只要能赢,你就给我打!拓疆开域,本就是千秋功业!剩的,不是你当虑之事,朕为国君,自有朕的考虑。”赵琚冷冷,“别忘了,你的外祖尚未洗清罪名,朕是看在你的面上,这才不予追究。莫非你真以为,朕除了你,手便再无可用之将?”

    徐若麟沉默了来。

    这样的结果,其实应该也在他的预料之。正如他自己说的,他有他自己的考虑。比天灾更可怕的,是人心惶惶之那些飞速传播开来的言。他等不及用赈灾的手段去慢慢解决问题,而是选择用战争去转移民众的注意力,渡过这场因了百年难遇的频繁天灾而引发的信任危机。

    这一场战争,倘若最后赢了,能令仇隙重的百年宿敌臣服,自然是一件必定要载史册的大事,也是皇帝向世人证明自己是真龙天的最有力武,倘若输了……那便是徐若麟这个主帅的无能。

    或许,真的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他阻止的力量了。

    ☆、119第一一九回

    魏国公府国太老夫人仙去,次日起,京前来探丧吊祭之人便络绎不绝。家之事,在外有徐耀显徐若麟理着,里有廖氏董氏二夫人照,忙碌之间,一晃便数日过去了。到了第五日,廖氏正送走一拨女客,听到袁迈前来吊祭,想了,急忙吩咐了小厮一番。

    袁迈使各国,三年始归,携数十位番王公使者前来朝阙天,皇帝龙颜大悦,圣恩正是隆重。守在灵堂前的徐耀显见他来了,寒暄一番后,领了去上香。

    袁迈从徐家小厮手接过香火,朝着老国太灵位恭敬拜,香炉时,听见里帐幔传来隐隐传来徐家女眷的哭灵之声,立刻便辨有青莺的声音,只是不复往日清脆,听起来十分嘶哑,想是连日里悲痛过度、哀哭过久所致。略微一个凝神,动作便迟缓了来。

    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袁迈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字。回见竟是徐若麟来了,面惊喜之,脱:“徐兄,久不见了,可好?”

    徐若麟与他一向厚,两人又多年未见。此时相遇,自然兴。徐若麟亲自接待,引他到小厅里叙话。

    徐若麟先是郑重谢过这几年里他对青莺的照顾。袁迈忙:“徐兄客气了。该我表谢意才对。令妹不仅博学多才,又意志定堪比男儿。这几年来对我助力极大。我十分激。”

    徐若麟笑着谦虚了几句,渐渐谈及各自经历,二人便似打开了话匣,滔滔不绝,恨不能畅谈至晚,只是今日时机不便而已。

    袁迈知徐若麟在京停留不会久,约好在他离京前再次碰后,便起告辞。徐若麟相送。正步小厅,家一小厮正守在外,见状急忙凑过来,对着他二人见礼,陪着笑:“大爷,袁大总。太太命我来,请袁大总过去叙个话。”

    徐若麟与袁迈对视一。徐若麟笑了。二人抱拳相别,袁迈便随那小厮去了。被引至另一厅房,人奉上香茶,退了去后,很快,听到一阵脚步声来,见一孝服的廖氏现在门

    廖氏连日里因了劳乏累,此时一张脸带了菜也泡起来,见到袁迈,面上却带了笑。

    她是公爵夫人,又是青莺的母亲,袁迈对她自然敬重。没等她开,先便上前朝她见了礼。寒暄一番后,待各自落座,袁迈便问:“夫人唤某来,有何吩咐?”

    廖氏:“不敢当吩咐二字。袁大总,实不相瞒,冒昧将大总请来说话,为的便是我那个女儿。”

    袁迈本就猜到她留自己说话,必定是为了青莺。只是此刻真听她这样说,心还是微微一。抬望着她,微微笑:“夫人请讲。”

    廖氏怔忪片刻,叹了气,:“大总,我女儿当年闹着要门,我拗不过,一时心随了她,原本以为她挨不住外的苦,去几日也就回来了。不想这一去竟是三年,所幸还平安,我这母亲的,心可算放来了。只是她如今也十九了。女孩儿家这年纪,若是从前一直在家,早就婚了。没奈何,见如今竟蹉跎到了这年岁。年初时,我在山东老家替她相好了一门婚事,男方人品家世都好,正是天作之合。原本是想等她一回来就完婚的。没料到又遇到老太太的白喜,只得再等三年了……”

    廖氏说到烦恼之,摇叹息不停。袁迈安:“令蕙质兰心,对方能娶到她乃三生之幸。这三年,想来自然是愿意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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