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 野火

前一次次浮现，令他想要大声尖叫。他把房间的窗锁死，门也上了锁，这才稍微安心，离开的时候依旧步步回。

    午时放学，薛安澜比学生们走得还快还急，带着午餐赶回家。一开门，白就像只受惊的兔一样猛地抖了抖，见是薛安澜后才放松来。

    “为什么要锁着？”白坐在床上，脸上还有透明的泪痕，“这样我不去。”

    “别人也不来。”薛安澜笑，“外面太危险了，我不能让别人再来伤害你，你受的苦够多了。”

    “但是我不去，安澜。”白说，想要床，却被薛安澜了回去，将手里气腾腾的饼送到他嘴边。白没有吃，只是重复了一遍，“我不去，安澜。”

    “我怕你到走，外面不安全。”薛安澜平静地说，脸上没有起伏。

    “我不会的，你不用锁——”白话未说完，薛安澜竟是拿饼堵住了他的嘴，将他麻了。

    “不要再说了，我会保护你的。”薛安澜笑着，让白想起了院的妈妈。

    白被锁在了薛安澜的房间里，每天对着天板发呆，他试着去看柜上的小人书，可是书本都充斥着薛安澜的味，让白莫名反起来。

    他尝试着说服薛安澜不要锁门，但都徒劳无用。一次把薛安澜说急了，他大声质问白是不是要离开他，然后把手边的瓶砸在白面前。白看着面前的陶瓷碎片，好像看见了自己破碎的心。薛安澜踩上了一脚。

    大概过了一个月，每到夜晚的时候，薛安澜就翻过，抱着白，他的嘴贴着白的后颈，手往摸，嘴里还哄着：“很快的，白，就一次。”

    每当薛安澜地摸上白的肌肤，白就开始发抖，后来变成了心在抖，被他翻正过来，透过洁白的天板看见了院的旧紫。他被薛安澜填满，却到了大的虚无，仿佛在大海上跟着波浪起伏，看不见前方的孤岛，浪拍打他的脸、他的，有海里。

    “你说就一次的。”白觉得难受，海边黏腻的味在他里，又又疼，似一群蚂蚁在他的。

    薛安澜却还是那句话：“很快的，白。”

    他背对着恐惧，腰被死死扣着，前是钉死窗的木板隙透来的一月光，是自由女神向他伸的手。他摇晃着抬起自己发酸的手臂，快要碰到光芒时，被后面的人抓着拉向后。更加疼了。

    白在厕所里，自己伸手去掏海。这里比院还糟，疼的时候没有药。薛安澜在外面促，白没有说话，只是呆站在镜前，挪不动，也不愿动。镜里的黑发男孩是谁？他不认得了。

    门外的人急了，猛地推开门来，鲁地将白扯房间。“我是担心你。“他这么说。

    薛安澜见白不兴的模样，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环着他的腰。以前的白喜靠在薛安澜上，像靠着山一样有安全，现在却觉得这是负担。薛安澜不是想要他开心，是想要自己安心。

    他僵地将脑袋放在薛安澜的肩膀上，难受得想要哭泣，他们就像不合适的两个齿，被错误地安排在了一起。是哪里错了呢？

    笼里的金丝雀依然会鸣叫，得到依旧会吃肚。

    薛安澜回家的路上买了画着白的脸的糖画人，师傅记住了白的模样，这让他差就把糖画人扔了，但他依旧带着糖回家。

    白看着递到他面前的、与那天几乎一样的糖画人，觉得自己那手指了，心上有小孩在。那是他的人。

    薛安澜举起一只手，笑着说：“回来慢了，化了。”然后将粘着麦芽糖的手指伸白的嘴里，带着甜味与苦味的手在他腔里搅动，夹着他的，自己轻轻咬了上去。这是他的人？

    白低看见自己的肚被撞得突起一小块，想到了那天的男人们，想到了院里的嫖客，想到了仓库里的养父。

    “我你。”薛安澜在他后说，差将他撞得掉床，“我你，白。说你我。”

    “我你。”白哽咽了，后的人也更快了。

    这句话是真的吗？白不知。可真真假假又有什么意义呢？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白并不想知，如果薛安澜说他是为他好，那么这就是好的，如果薛安澜说他他，那么他也他。

    薛安澜不在的时候，白才敢走到窗前，透过隙看看外面那颗大榕树，在窗框里像是永恒不变的油画，是那么，那么令人向往。

    白只觉得有烈的冲动在他腔里爆炸，他抓起一旁的上次留的瓶碎片，用尽所有力气砸开木板，就好像石落河面，溅起锋利的涟漪。他费劲地从自己砸的逃外面，洁白的被木渣划一血，但他从未如此快乐。

    他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没有目的地，只知绕开薛安澜回家的路线，避开私塾的街。久违的光洒在他上，他觉得自己还是原来的白。

    “这不是薛家的小伙吗？”路过一家小医馆，林沁正好从里走来，认了他，叫，“哎哟，怎么血了？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