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自在 - 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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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贵妃听闻李梵清禁足后,第二日便要来云居阁探望,被李梵清拿禁足的借挡了回去。见陈贵妃都吃了个闭门羹,崔妃等其他妃嫔也就只好收了借机笼络李梵清的心思。

    若是旁的什么人被“禁足”,这些妃自然是避如瘟神,不会去这个霉。可这里的人又都明得很,心如明镜,知这等事放在李梵清上,定是与别不同的。

    虽说李梵清是突遭行刺,才怒极杀人。可到底是一条人命,燕帝便这么轻轻巧巧替她揭了过去,可以想见李梵清果真是燕帝如珠似宝的存在。

    众妃嫔惆怅,此番当真是可惜了一个雪送炭的机会。

    虽说燕帝只说让李梵清,并非真的拘了她,可李梵清也并没有过多的闲逸致。比起“走亲访友”,李梵清倒是更愿将自己关在云居阁,至多只在院看一看四角天空之上倦鸟归巢、云卷云舒。

    裴玦是在李梵清被禁足的第三日

    李梵清那夜异想天开,要兰桨想办法让裴玦一趟。这个要求着实让兰桨苦思冥想了两日,才好不容易想得一法,借公主不惯云居阁起居用度,让外承平公主府着人送来一应

    只是此番要委屈裴玦扮作公主府男,随独孤吉一。兰桨托张得意前去裴府带话时,心还忐忑,生怕裴玦清,不肯行此计。哪知裴玦不问因果,一,也着实让兰桨大吃一惊。

    她实在不敢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等相思难耐之同这二人联系起来。兰桨回想那夜李梵清在屋暗自神伤的态,面上甚至隐隐有泪痕,却也实在不像是寻常的相思之苦。

    便是,也不至于此罢。兰桨叹

    裴玦来时,李梵清正在院草,手拿着银剪,比着一盆曲罗汉松,正剪去多余的枝

    她闻见脚步声,意识转去看,带动鬓间金步摇微微响动。

    兰桨后,箭袖玄黑袍的乃是独孤吉。李梵清知他一贯喜着,不是黑便是石青,冷冷的颜,同他的人一般,总无甚新意。

    而独孤吉后,一影被人群半遮半掩,如隔云端一般,犹抱琵琶半遮面。

    李梵清暗觉他气度不俗,禁不住去瞧这的紫袍人。直到独孤吉向她躬行礼,那紫袍人慢了半拍,才教李梵清瞧见他面目。

    眉如飞羽,眸若寒星,原来是裴玦。

    只是他今日打扮得着实浮夸,李梵清见到他真面目,忍俊不禁,轻笑了声。

    裴玦自知李梵清乃是笑他,面上也升起几分无奈。

    他今日因要掩人耳目,又兼扮作男,是以便学着时惯常的打扮,熏了香,面上敷粉、抹丹朱,上也穿得是红媚紫。他扮完之后,望镜自己也觉奇怪,李梵清笑他倒也不算奇。

    兰桨自领着其余人去云居阁布置。而李梵清见裴玦这副尊容,终还是忍不得,领了他往屋去取浣面。

    李梵清唤了桂舟换过莲银盆,又让桂舟取了巾来。

    裴玦挽了挽衣袖,右手腕上那包裹严实的纱布。他只一左手,无法使力绞,最后还是李梵清屈尊,替他将巾绞了个半,复又递给他。

    裴玦借着半的帕拭着面上的妆粉,又用清抹面,几番来回,终于将面上那碍的妆粉洗净了去,李梵清瞧着果真顺了不少。

    裴玦确实没有面首的资质,李梵清信由缰地漫想。

    裴玦不知李梵清所思所想,只一心拭着面上的珠。然而,依然还是有几滴狡猾的珠趁了漏网之鱼,从裴玦鬓发间落至颌,又从颌滴落至衣领之

    李梵清抿了抿,问:“让你扮成面首,你也甘愿?这可不似你,裴积玉。”

    裴玦并未着急回答。他一心将手上拭,李梵清盯着他的动作,只见衣相衬之,他左手腕间血脉之青蓝都愈发明显。

    “正是因为知公主见过陛,而陛必然对公主说了些什么,所以才甘愿。”二人如打哑谜一般,你来我往。

    李梵清抬眉,染了蔻丹的指甲轻轻叩在小几上,悠然:“你这般说辞,很容易教我以为,你同我父皇乃是串通好的。”

    裴玦转过来,迎上李梵清带着丝探询的神,又说:“那公主相信吗?”

    “……相信你曾向我父皇求娶我吗?”她偏了偏,显一丝慵懒,语调也更柔婉。

    裴玦垂眸,淡然:“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为何不重要?景元七年,单从表面上看,你并没有理由去向父皇提此事。”

    “那公主以为,何时候,我又应该有何理由,去向陛求娶公主?”不知裴玦想到了什么,言语竟还带了一丝笑意,“公主想听什么答案?”

    裴玦话带笑,面上却并无任何表。他背窗而站,整个人陷在暗影之,直教人觉得他此刻满面沉,一不似平常那般温谦和。

    或许就像他这么多年来掩藏自己的隐秘心思一样,裴玦也许本就是那个影里的人,只是世人将他想得极好,而他也乐于扮演这样一个角

    见李梵清并未回答,裴玦近前了一步,离她愈近。

    今日他上熏了香,且这香气也甚为郁,不似他平时那般清。李梵清呼间可清晰闻见裴玦上的馥郁芳香,其味虽,却并不令她生厌。

    她想分心去辨别这究竟是何香气,婆律瑞龙脑,亦或是波斯没药。

    然而,纵使李梵清乃安斗香佼佼者,此刻竟也分辨不个答案来。就像裴玦问她的这个问题,她亦不知自己想从裴玦得到什么回答。

    这两日李梵清反复回想,在她看来,如果裴玦一定要有一个理由求娶她,那定是知了虞让待她并非真心。

    然而她转念又想,即使虞让待她并非真心,可裴玦与自己非亲非故,只凭着那浅薄的君臣之义,他便甘愿求娶自己吗?

    聪慧如裴玦难会不知,他一旦尚公主,便无异于自毁前程吗?

    李梵清绞着袖,想要说的话在尖走了几个来回,良久后她才迂回说:“你应当知,我为何执意要嫁给逊。”她本是个直接的人,有一说一,从不忸怩作态。可这一刻,李梵清才知,原来这世上竟也有如此难以启齿的话。

    假若她破这句话,无疑是将她与裴玦之间最后一层窗纸都给抹去了。到那时候,她该如何面对裴玦?

    裴玦没有说话,李梵清只得自顾自沉声说:“我以为,只有心存意,才会想与一人结缡为夫妻,相伴相守。”

    “所以,在公主看来,倘若夫妻结合并非是因为心有意,那便是心思龌龊了吗?”裴玦的话模棱两可。

    李梵清抬起,看向裴玦底,目光:“那你呢?你心意赤忱吗?”

    “赤忱。”裴玦齿翕合,答得同样果决。

    裴玦只回答了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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