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自在 - 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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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她对裴玦,并非是那愫。

    李梵清想,假使她真的对裴玦动了,最好也莫教旁人知了罢。

    他还有大好前途,可继裴相的衣钵,可千万莫断送在了自己上。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孤桐北窗外,枝百尺余;叶生既婀娜,落叶更扶疏”:自南齐·谢朓《游东堂咏桐诗》。

    [注2]“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自西汉·司相如《凤求凰》。

    第24章 和亲

    李梵清在云居阁禁足已有半个月。连燕帝都很难想象,自幼外向如李梵清,竟也有一日能如此这般沉得住

    还未五月,暑气却已一当先地占了上风。朝避其锋芒,蛰伏不。檐鸟雀一唱三叹,也叫不来一场阵雨,以暂消这灼人的暑

    所幸云居阁前栽梧桐后植竹,如伞一般,为小院遮蔽一片凉。

    燕帝不知的是,李梵清不愿门,只是因为这日着实毒辣得怪异,还不如在云居阁偷得浮生半日闲。

    午后,日最盛时,李元甫冒着烈叩响了云居阁的院门。

    “公主可得空?”李元甫问院张得意

    往日里这个时候,李梵清皆会小憩一阵,短则半个时辰,多则一两个时辰也是有的。张得意算着时辰,李梵清应该刚刚睡。张得意正想回答,却听见屋传来了李梵清的声音——

    “阿翁可是有何要事?”

    她确实正准备在窗歪一歪、小憩一会儿。然而她还未眠,便被门外人声动静所惊动,听得来人似是李元甫,以为他有要事,便忙应了一声。

    兰桨扶着李梵清自屋,行至梧桐树

    李元甫也上前几步,说:“陛唤公主前去麟德殿。”

    “麟德殿?”李梵清有几分讶异。

    燕帝日常接见多在象殿行,若非大型宴饮聚会、接见外来使,燕帝几乎不会去麟德殿。

    李梵清上打量着自己上的襦裙,居家倒是便宜,可若燕帝当真在接见重臣要人,她这般打扮倒是失礼。

    她朝李元甫一欠,正要折返回去更衣换装,却被李元甫拦了来:“陛说了,不是什么要人,公主随意些也无伤大雅。”

    李梵清心更是诧异,不是要人,却要在麟德殿会见?燕帝的心思当真是愈发难以捉摸了。

    不过,这谜底也无须多待,很快便可揭晓。

    麟德殿殿宇华,斗拱飞檐。站在麟德殿外广场,可俯瞰整座皇城,可让人生一番登临绝、睥睨天

    李梵清带了兰桨、桂舟并张得意随行,又随着李元甫的一路引领,穿过几重殿阁回廊,终了麟德殿正殿。

    李梵清亦甚少来此间,只依稀觉得这正殿似乎新近翻修过。殿装饰华彩,与她记忆之不甚相同,金琉璃如日耀月辉,丹锦绣如云蔚霞光,端的是焕然一新。

    夏日里暑气炎炎,即使麟德殿旷,若非四角堆着冰,恐怕也难有这般舒的凉意。

    李梵清依照礼节,向燕帝行以大礼。随后,李梵清又望向燕帝首,见那座位上乃是一容貌陌生的胡服男后站着几名随从并一名侍女。

    胡服男服饰较之随从的要华丽许多,又是气度英武,未见文气,想来份不俗,不似寻常外使者。他的样貌不似胡人那般目,但眶却,眉骨亦突;李梵清观他肤如枣,面上蓄须,看来年纪应在三十上

    他后随从亦无一书卷气,倒是满肃杀,想来应是护卫之

    倒是那名侍女,虽梳着辫,看着是云英未嫁,可李梵清瞧她肌肤糙,算她样貌年纪,恐怕四十都不止。

    李梵清稍作细想,隐约猜到胡服男份,便向着那人致意:“见过可汗。”

    燕帝笑:“元甫都同你说了?”

    李梵清未直接回答,只:“若是早知要见吐谷浑伏准可汗,儿臣必不会如此随意。”

    李梵清的场面话一向都说得极漂亮,一张巧嘴最会哄人,死的也给你说活了,何况只是恭维一边戎小国的首领。

    她当惯了□□上国的嫡公主,骨里一向傲慢得。她只是嘴上恭维,而,自然不会将伏准放在。所以,她十分理解方才李元甫传话时所说的,“不是什么要人”。

    哪怕伏准这一仗打赢了大燕,在李梵清里,也未必就看他一。毕竟在她看来,若非秦王与沈靖之间似有些龃龉,伏准哪里能趁机大败大燕。

    李梵清再一环顾殿,才发现除却燕帝与伏准,还有陈贵妃与崔妃二人伴驾;另有秦王、魏国公主等宗室,今日亦皆在场。甚至诸如裴玦之父裴植等外臣,更有输了鄯州一战的关键人沈靖亦在其

    只是这沈靖的脸却不大好看。

    她禁足这般久,近来哪里见过这样闹的场面,不由也令李梵清回想起从前在公主府终日歌舞的生活。

    想是燕帝唤她前来不过临时起意,此刻殿并未安排李梵清的座位。是以燕帝大开恩典,让李梵清就近坐到了他侧,着人新置了一张小几。

    这般隆遇,饶是见惯场面的李梵清也不由暗自吃惊。这天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坐得的。便是李梵清皇兄孝慧太在生时,盛宴之时,也未曾挨得燕帝如此近。

    李梵清一时倒是未想得如此。她只想起她幼时倒是时常伴在燕帝与文贞皇后左右,只是彼时年幼,倒也说得过去;如今她虚岁都二十有一了,还如孩童一般,坐在燕帝侧,当真教李梵清自己也觉得颇为稽。

    李梵清自觉稽,可燕帝这一举动落在秦王与魏国公主里,就没有这般简单了。

    秦王李铎目光虽黯然,神态却还是如常,瞧上去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罢了。

    倒是魏国公主李舜华容失常,险些将酒盏都打翻了去。

    伏准倒是并未留心李铎与李舜华的神,只目光时不时瞟向座之上的李梵清。他着一带着音的官话,对燕帝说:“常常听闻大燕承平公主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若非今日是这般场合,李梵清倒是极想以玩笑话回应伏准,诸如“我的名竟还能传到吐谷浑那般远”,亦或是“当真是名而不是艳名吗”云云。

    只是她方才座,尚未摸清此间是个怎样的氛围,不敢轻举妄动。是以她只低一笑,回之以沉默。落在伏准里,兴许会以为她这是原女羞带怯,应也不算失礼。

    果然,燕帝立刻替她答:“蒲柳之质罢了,难登大雅之堂。”

    说罢,燕帝还特意看了李梵清一。只这一,李梵清立便会了意,品了燕帝的态度,也看了伏准对她那呼之的司昭之心。

    其实,在李梵清踏大殿、猜伏准份之时,她便隐隐觉到伏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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