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帝王家 - 分卷阅读42

    刘镇也不与她解释，只笑着，装作受教的模样，敷衍过去。

    臧宓只得扔抹布，才洗净手，徐氏便指使她往灶上去看看，瞧瞧缺些什么，好让婆去买。

    臧宓依言去了，徐氏见她影消失在穿堂后，便觑着空隙，与刘镇说起臧钧的事来。

    “钧哥儿糊涂，我心里亦恨他如此不智之事。可等你往后了爹娘就晓得，可怜天父母心，这儿女亲皆是羁绊，甩不脱撒不开。我一手一脚教养大的孩，自小就规规矩矩，从不要我什么心。可这一旦犯错，便是这样大的烂摊……”

    徐氏说起儿，心怄气，忍不住又拿绣帕起睛，倒也不像从前看刘镇横挑鼻竖挑，颇为恳切地求他：“那赖大说见不着你的面，就断断不会放过臧钧。限三日为期，还望你看在阿宓的份上，再救钧哥儿一回。”

    “待这回保他来，哪怕是将他锁在家里打断，我也是再不许他门与那娼妇私会的。”

    刘镇一听她提到赖大的名字，这才想起这桩未了的官司。只是当初他为践诺于庐陵公，辞了司隶校尉陈实的挽留，打了陈大人全盘的计划。也不晓得陈大人心是否因此怪责他，如今还肯不肯卖他这个面呢？

    刘镇尚未应承徐氏，臧宓却已回转。听见徐氏再为臧钧向刘镇求，气不打一来，斥徐氏：

    “娘岂不知祸患每从纵容？他上回被人设计陷害，以致险些败名裂，也算可怜人有可恨。这一回才过多久，却又故态复萌，害了我还不够，还想再牵累刘镇吗？”

    又转径直与刘镇：“可一不可二，这回不许你再手他的事。叫他自到牢蹲个一年半载，自恶果，才晓得他这番比金到底能持几天。他既不不顾，旁人又为他什么闲心？”

    徐氏见她当真动了怒，在这事上却是不敢与臧宓犟嘴的，辗转思来想去半晌，最终只能叹一气，默默坐去外凉椅上兀自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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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宓因时常要往新居收拾布置，刘镇怕她一人忙不过来，便提议为她买两个小丫使唤。

    但这买人挑人并非一时半刻的事，且用人总得开工钱，臧宓便想起林婵来。

    “她家贫苦，原本很想与我专心学手艺，偏偏却不能。她母亲总嫌学徒三年两载没有收，又不能为家分担，不大肯让她来。但若能让她过来，平日些杂事，我给她开工钱，闲暇时就可跟着我学制簪，岂不一举两得么？”

    谁想这事传到小岭村，倒有不少小娘日日来与林婵打听臧宓的事。

    村不少女原先跟着臧宓学制簪，初时虽难以上手，但熟能生巧，这些日过去，的簪虽不及臧宓或是柳娘的簪致灵气，却也有模有样的。

    寻常平民女学这门手艺，自然并非想用平日的消遣。可城卖簪的铺自然价钱压得低，若几朵簪自家拿到市面上卖，来回奔波一整日不说，能否顺利卖去也是两个字。再说摆在地摊上也不像个样。总是诸多难。

    臧宓先前便觉得了宜城，目之所及之，平民大多穷困。她早想开间铺，一来自己找件事，一来也可试探着摸一条路来，不叫钱只是自己一人赚，也可分利于她人。旁人手里有了钱，这日也才能渐渐好转，有钱给自己买。

    恰这日见路有间铺要转，因怕旁人抢了先，臧宓便了三两银先赁来。回家与林婵一说，隔日她回家去，村竟有几个女与林婵一回来。手里提着竹篮，放着满满一篮簪，都是这些日新的。有人不能来，也托她们一并带过来，给臧宓挑选。

    原本臧宓只是先将铺面先赁来，打算等成婚之后再细作打算。看这些女迫不及待，倒不好再躲懒，当日便带着几人一往那铺面去，收拾清理，将店铺里该打的都归置得整整齐齐。

    自那之后，几人连着两天坐刘车儿的车上宜城来，不辞劳苦，赶到这帮着臧宓一准备。

    不几日，这新铺竟就准备妥当。开张这日，臧宓特意让林婵请了锣鼓舞狮，几个女买了爆竹，壮着胆起，场面一时还有些闹。

    不少街坊四邻早见一群女在铺面忙活，先前还颇好奇，此时见铺里墙粉刷一新，迎面设一排结构巧的货架，架上摆着一排十二只绘制着人面的灯笼，那人鬓发的位置上各簪着一朵十分致灵秀的簪，朵朵不同，却无一例外独匠心，令人一瞧便心折不已。

    臧宓上回再河边卖簪，便是巧妙利用灯笼里的光，映照在簪之上，令人十分惊艳。这回又用了灯笼，不过因为灯笼样好看，却又便宜。

    这铺面初初开张，虽有从前柳娘给过五十两银，说是要分红。可臧宓仍担忧若生意不好，亏了钱去。因此起初销，并不敢铺张。

    除却货架上心陈列的十二朵簪，两侧柜面里也一一陈设着不少。只是灯笼上的簪都是臧宓亲手所，用以招揽客人。而柜面里摆的却是小岭村女所的，挑细选了一些样好的，显得琳琅满目。自然价钱也并不一样。

    众人一起为这间铺筹谋力许久，此时到见真章的时候，不由都有些忐忑张。只是周围瞧闹的多，远远打量的不少，但真正走铺里有意买的却并不多。

    臧宓并未到人前抛面，只坐在货架后的隔断里。见外来来去去的人都好奇地往里打量，但也不知为何，竟没几个人来却有些着急。

    林婵陪坐在她边，亦急得抓耳挠腮，因说：“我瞧旁的铺若东西卖不去，就写个大削价，找人在门吆喝唱段，会引来许多人呢！”

    “那是菜市，簪岂能这样卖呢？”外夏荷听见，连连摇。在她心里，这簪得这样漂亮，自有一不人间烟火的气息。岂能跟旁的东西一样？

    但这却提醒了臧宓，“许是旁人瞧见铺里的东西摆得这样，意识便觉得价值不菲？林婵，你拿板写上价牌放在门显，标上今日买，买两朵送一朵，看看怎么样？”

    这价钱标上之后，因为柜台里那些儿当真卖得十分便宜，算来最便宜的不过五文七文。这价钱在小岭村自然显得还是，可在城却少有更便宜的东西了。

    不多时，就有三三两两的妇人和小娘来，品论足，细致观赏，而后挑上几朵去。

    见果真是因为这个缘故，旁人一时不敢来瞧，臧宓不由松了气，几个女也相视而笑，个个面上荣光焕发，神劲十足了。

    原以为事展顺利，这生意便可日渐上。哪知开张不过一个多时辰，却有个牙婆神神地来，求见臧宓，与她：

    “娘这生意初初开张，瞧着生意不错。但新铺生意不错，不消旬日，就冷淡去，无人问津了。要久去，却少不得借些外力。”

    原来这牙婆是专门给一些铺虚作假的。比如有的烧饼铺，生意不大好，就找些人来排队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