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次贺年没拒绝。
躺在熟悉的床上，终于没了那些可怕的声音和画面。
而新的梦里，会有一只手握着他，把他从泥泞不堪的噩梦拽
来，那只手是有力的，带着一
熟悉的温度。
这一次他终于睡了很久。
醒来的时候已经黄昏，严锐之正想着贺年是不是走了，就听见厨房传来一记清脆的响声。
他穿着睡袍走去，梦里那只手的主人正抬着一
锅愁眉不展，里面是有些焦了的米。
听见响动，贺年受了惊似的转过
来，见了严锐之立刻如临大敌似的后退了一步。
严锐之走
去，看见不止一份砂锅粥的失败作品。
不过还算庆幸的是，罪魁祸首还知
可能会失败这件事，刚好了一份老字号的粥放在旁边。
“晚上好。”贺年声音带着害怕。
他把唯一的那份粥端给严锐之：“先吃这个行么？”
看着贺年的脸，他接过来：“好。”
贺年也不鼓捣了，坐
来陪他吃饭，严锐之喝粥，他就啃苹果。
“严总。”等严锐之喝到最后一粥的时候，贺年才心虚地贴过来，叫他名字。
“嗯？”
“我这是第一次尝试。”他给自己辩解，“还跟这些厨
不太熟悉。”
“所以你跟它们打了一架？”严锐之替他补充。
贺年赧然：“你再给我一时间，你知的，我天赋异禀，学什么都
快，
饭肯定也是的。”
说到最后看了严锐之一
，才小心翼翼补完最后一个音节：“……吧。”
第18章
尽
目前从贺年的上看不一对于厨艺“天赋异禀”的样
, 但严锐之现在心
好了不少，很给面地“嗯”了一。
“厨房有洗碗机，你不想折腾了就扔去。”
他这句话意味着不计较贺年粥不成反糊锅的事, 对方一听也明白了，终于恢复了一元气：“我会收拾
净的！”
“怎么突然想着学这个。”严锐之空了两天的胃终于被填满，
的温
让他的音
都变得柔和了一些，问。
“这不是因为上次您去我那里, 我什么忙都没帮上么。”贺年说, “我当时看着是简单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明显声音小了许多：“我就想也试一试。”
“你试吧。”严锐之想起贺年那“寒窑”的厨房, 确实是过于狭窄了一。
再想起当时贺年一副想帮忙又不知从哪里
手的模样，觉得学一学也不错。
贺年大概是没想到他今天这么好说话, 甚至还有不习惯：“真的？”
“那你别试了。”严锐之的“好脾气”瞬间没了，抬眸剜他一，立刻改, 懒得再说第二遍, “不准用。”
而对方却因为这句话更开心了一, 严锐之正觉得莫名, 就听见贺年带着笑意的声音：“看来严总睡得还不错。”
都有力气开始冷言冷语了。
后半句他没说，又开始哼之前在云林市唱过的粤语歌。
严锐之看着他的背影，早上医院里那个令人心悸的梦在这一刻终于消散, 只剩后一个梦
凝在记忆里的那双手。
贺年开始收拾厨房，严锐之没回房间，开了音响坐在客厅里看新闻。
郝帅那边没什么消息，毕竟才过了一天, 又是休息日, 后面还有不止一次的
, 跟京行的合作也没那么容易谈来。
之前解密游戏测试的返工还没发过来, 这也让他难得有个清闲的周末。
过了一会儿，贺年总算收拾完了走来，严锐之不知他经历了什么，总之T恤的摆和
都
了不少，看起来甚至有狼狈。
他又看了一，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手机上。
“对了，严总，”贺年走过来，看上去并不心虚地问他，“我这两天可不可以暂时睡在你这里？”
严锐之没立刻回答，等贺年说完。
果然，对方支吾了一：“我那房这两天有漏
……”
他瞥了严锐之一，才继续，后半句理直气壮了一：“加上今天那个医生说，让我这两天，多……”
“多关照你一。”
“他让我监督你饮规律一！”有了医生靠山，贺年说着说着底气都足了，“所以这也是我想学饭的理由。”
严锐之动作顿了顿。
学饭的理由，是因为要监督自己饮规律。
乍一看上去有理，却忽略了原本存在的必要条件。
“贺年。”严锐之叫了他一声，却没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衣服是怎么的？”
听见他这么问，对方脸上一窘，手也背在了后面：“我跟您家里的灶台不太熟悉！”
还好收拾的时候严锐之没来看，贺年什么东西都要
洗三四遍，少了还嫌不净，多了又漫得到
都是。
得亏严锐之有个洗碗机，不然他可能半小时都不来。
严锐之不再问，扬了扬
：“我卧室最里面的衣柜，有个纸袋。”
贺年不明所以：“怎么了？”
“去拿来。”他重新靠回沙发上，仰面看着天
板的灯，“试试。”
这
事他也是第一次，开时难免有些怪异。
贺年走过去很快找到了，拎到严锐之面前：“给。”
“是给你的。”见贺年好像还不明白，严锐之没接，只得无奈重复了一句。
看贺年的表瞬间变得惊愕，他偏过
去，回避似的说：“看看合不合。”
他至今不知当时为什么就买了，严锐之在心想，难是贺年那件衣服上的“C”太显了？
他虽然明白攀比不是什么好习惯，也觉得自己不能助
这风气，他跟贺年的关系已经不那么单纯，这样也只会让这段关系变质得愈发厉害。
可是他总是想，贺年能力
格好，还在京行实习，要是穿了那件衣服去上班，会不会被人笑？
会不会对他有影响？
思及此，严锐之又觉得心安理得，重新转过来。
他把价签剪了，用一很自然的语气说：“那天跟郝帅逛街时看见的，顺手。”
“我……”贺年的表却有些古怪，“我已经收过您的钱了，不好再收你买的东西。”
严锐之看了一会儿才问他：“有什么分别么？”
“是因为我今天送您去医院吗？”贺年看着他，语气却很认真。
不知为什么，严锐之觉得一个如此简单的问题有难以回答。
他别过，没否认，又给了另外的回答：“是额外的‘资助’。”
原本贺年闪着灼灼的光，好像那某一瞬黯淡了些。
但严锐之没看见，却好脾气又说了一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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