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怎么把脱衣服了？

    程挽月这一跤摔得很扎实。

    原本大门就没有关严，卿杭听到她的叫声后就立刻推门来，她包里的东西散了一地，手机屏幕也碎成了，但卿杭的注意力不在这些外上。

    最直观的是膝盖破血了，他还不确定其它地方有没有伤到。

    能不能自己站起来？

    等会儿，我缓缓，程挽月不是故意哭给他看，生理泪是没办法控制的，太疼了。

    一滴泪滴在手背上，卿杭顿时变得笨拙，低避开她泪婆娑的目光之后才回忆起早就熟练掌握的急救措施。

    她以前就是这样，每次哭都不是放声大哭，只是低声噎，但泪不停地往外掉，也不说话，就用一很委屈的表看着他，一直等到他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错了，不自觉地跟她歉，她才重新展笑颜。

    他不懂她怎么会有那么多泪，说哭就哭了，也不知她的泪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还是次次都会妥协。

    先屋。

    卿杭一只手放在她后背，另一只手从她弯穿过，她被抱起时，双手本能地搂他的脖，他有些僵，原本只是用手臂力量托住她，她左脚在空晃了一，他的手就收拢起来贴住她的肤，她都能受到手心的汗意。

    呼里糅杂着几声低低的噎声，发梢从颈间扫过，挠得人心神不宁，卿杭几步回到客厅，把她放在沙发上才松了气。

    已经能看来脚踝有，膝盖还在血，手肘也红了。

    卿杭半跪在她面前，先了两张纸巾让她摁在伤止血，然后握住她的脚，右手轻轻着关节，这里疼吗？

    一，不是特别疼。

    是里面疼，还是肤外面的伤疼？

    都有一。

    他换了一个位置，指腹稍稍用力，这里呢？

    程挽月差叫声，但忍住了，她咬着摇了摇，连话都说不。卿杭见状，起去找药，家里只有一瓶消止痛的气雾剂，他又打开屉翻找创可贴和消毒用的碘伏。

    太已经晒到电视柜旁边了，程挽月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我好，你把空调打开。

    外面没有空调，只有房间里有，卿杭也汗了，你忍几分钟，我帮你简单理完之后还是得去趟医院，拍个片看看有没有伤到骨。

    她无力地靠在沙发上，鼻尖角都泛着红，那你先帮我把东西捡回来。

    卿杭利落地理完伤，拿了个空杯把茶几上那杯白开兑凉递给她之后才去走廊，一件一件捡起地上散落的红、包、耳机、钥匙，还有那双跟鞋。

    手机好像不能用了。

    程挽月在碎成渣的屏幕上了两，确实没什么反应，那你再帮我叫辆车？网约车方便，自己在路边打车要等很久。

    她低着看脚踝，我会不会瘸了呀？

    不会。

    那也不能耽误太时间吧，万一瘸了怎么办？

    现在就去医院，卿杭转找钥匙，先不要穿跟鞋，避免二次扭伤。

    可是我不想穿那双不合脚的拖鞋。

    家里的拖鞋都是男款，上次她来吃饭，周恒给她和孟琪找了两双一次拖鞋，穿完就扔了。

    暂时也没有其它的鞋能给她穿，卿杭抿，沉默地在她面前蹲去。

    程挽月坐着没动，卿杭，这样我会走光的。

    她穿的是裙。

    卿杭转过，像刚才那样弯腰抱起她，一阵风从窗来，轻盈的裙摆被风带起，了里面那件黑的打底。

    她用手压住裙摆的同时，卿杭别开，短暂思索几秒钟后抱着她了卧室。

    怎么了？她面疑惑。

    他没说话，关上房门，打开空调，从衣柜里拿一件白的袖衬衫放在床尾。

    程挽月一手指勾着衬衫的衣领，拎起来抖了抖，她盯着手里衬衣看了一会儿，又偏看向卿杭，他刚才拿衣服的时候把衣柜翻了，在背对着她整理衣柜。

    他没有回避的意思，她也就没有说什么，一只手摸到侧腰的拉链。

    那件衬衫不是当季的，本来被压在最面，卿杭简单整理好衣柜，转过准备拿手机先叫车，床上的画面被他猝不及防地收底，他整个人都被定住了。

    卧室是系的窗帘，床单和薄被也都是灰的，自然光罩在她上，更显得她肤白皙，浅衣裹着丰盈柔的，间的沟壑很，她低时项链上的珍珠吊坠陷了去，空调凉风动她的发丝，卿杭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颗珍珠是怎么从间来的。

    她毫无察觉，低一颗一颗解着衬衣上的扣，解完最后一颗后才拿起来穿。

    沾了油渍的裙堆在她脚边，面那条打底也被脱掉了，衬衣衣摆遮不住那两条细的。

    凉风到床尾，她白的脚趾微微蜷缩起来，双也稍稍收拢。

    第三颗扣太了，她一只手不方便，实的甲线还在空气里，楼上突然传来拖动椅的响声，卿杭才猛地回过神。

    这一瞬间，全的血都在往他大脑里涌。

    他背过时撞到了桌角，桌晃了一。

    程挽月，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这是见面后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语气里透着明显的恼怒。

    以前读书的时候，边的朋友和同学无论熟悉还是不熟悉都叫她月月，或者挽月，只有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

    换衣服难不是应该先把上的脏衣服脱掉吗？不脱我怎么换？她还在那颗扣，甚至连都没抬，外面那么，这个季节不适合叠穿。

    空调机箱的声音盖不住后衣料发窸窸窣窣的声响，卿杭闭了闭，低声，我是让你系在腰上。

    啊？程挽月愣住，我已经穿好了，谁让你不说清楚。

    房间里还有男人，你想都不想就脱了？

    她哼了一声，轻飘飘的鼻音像是在说她本没有把他当作男人。

    卿杭垂在侧的手握，耳那抹不正常的红也一消退去。

    程挽月说，你再给我找一条短。

    他随便拿了一件，可能有大，你将就着穿吧。

    又恢复到半小时前问她喝不喝时的那冷淡，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程挽月也不嫌弃，她把裙上的腰带解来系在短上，还是有松，但不会走两步就掉。

    她不穿那双大了好几码的拖鞋，卿杭就背她楼，在租车上谁都没有说话，到医院了也一样，他把她放在大厅上的椅上坐着，自己跑前跑后，找到医生后又抱她上楼。

    卿杭找了一个正好在门诊的同事，即使是他认识的医生，来来回回也折腾了两个小时。

    他站在电脑前看检查结果，跟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