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西面的钟声 -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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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弥撒嘛?说祷告不豆晓得噻。说洋文文是日火得很,看她是个女娃娃,没得跟她吼哦,还得给黄娃剪脑壳,气得我两只手直抖哟。”看他的样气还没消呢。

    老爷像被蜂蛰了一,“黄娃回来啦!儿豁?”

    “儿豁!哪个在豁你嘛?”面对老的怀疑,瘸很是不满意。

    “黄娃和栓搭伴去的泸州,他怎么自己跑回来啦?我家娃呢?”汤老爷什么也听不去了,搓着双手忐忑不安起来,“不行!我得去找他问一问。”说完急冲冲便走。

    “嗨,汤老,你慌啥嘛?话还没得说完喃。”瘸再怎么喊也是无济于事,“黄娃说咾,石棉的路走不通,保安队在那儿逮船工,船老大帅士和送红军过河的兄弟儿都跑咾,七十几个人可得逮一阵噻。”没人理会他说什么,汤老爷早就没了踪影。

    “老俵,你是的?生脸貌儿,没得看到过你哟。”他注意到刘三哥,看是外乡人,便仔细打量警惕地询问

    “我是记者,国联的记者,来了解川西民的。”刘庆东又是如此地敷衍着,怕对方再问便赶转移话题,“你是什么的呀?”

    “我是剃匠,给人剪脑壳的。”

    刘三哥听他说剪脑壳吓人的,“哦,是个手艺人,你要教啊?”

    “不咾,不要鼓斗我教咾,严老坎豁人哦,他的话信不得。”他又是决地摇否定,“我看杨柳、、成都省哥老会的哥弟、衙门当官的,好多人教哈,豆连严老坎也咾,表得外国教有啥嗦?有欺吃当然是最安逸的噻。杨柳幺妹说我傻,气不过嘛,豆去问严老坎。他豁我教有甜丝丝的洋酒豁,还有面饼吃,神父讲书说故事,还有洋歌听,好安逸呦。还说,上帝是万能的,只要向他忏悔,晓得各人了错事,杀了人,豆会得到赦免解脱,浪时候都不晚呦。”

    刘三哥看这位对教会也是一知半解,便把自己知的说给他听,“我好像听说弥撒要献仪的,奉献钱财给神父,酒和面饼也不是天天都有。有罪过的人去告解亭痛悔,心灵上是能得到天主的宽恕,可法律上却要照样受到惩。”

    “对!大清早,我在街上冻醒后,豆跟斗赶来咾。彭神父讲得好哦,上帝是神通广大,呼风唤雨,像是玉皇大帝,万能的哈。要得光,豆有光;要得空气,豆有空气,像袁瞎说的天上神仙,石成金哟。然后说的话豆不像话咾,在洪来到之前,有个活了六百岁的老,造了一条方形的大船,他的全家带着一对一对的动去,躲过了一场大灾难。我不信,天底的动都住在他家边边,还是他去天涯海角捉来的嗦?渠算儿没得雌雄,不是一对对的,它又是咋没被洪淹死噻?”

    看来这个剃匠还蛮有脑的,不是一般的乡野村夫,刘庆东抿着嘴笑了,“如今对《圣经》的真实还有争议,有些事不好说呀。”

    三哥不想说,可那位却越说越起劲,“哦豁,环是大斋小斋吃素,鼓到吃不饱饭,饿着肚剪脑壳,哪个受得了么?我要吃嘎嘎儿嘛。”他摆一付极度痛苦的表,“我不信咾,神父说上帝院的男娃娃、女娃娃吃了啥个果,豆晓得各人没得穿衣服,少咾。可现在豆有人打光西西,半夜大摇大摆在街上转耍嘛,也表得不好意思哈。”

    “还有这人?太丢脸了,他一定是疯,脑了问题。”刘三哥认为那是个神病人。

    瘸声来,“啥嘛?我脑壳有籽籽,熟人都不醒火,是脚杆那尖脑壳嘛。这一定是耍钱耍输咾,叫人扒光了衣服噻,我帮韩队付翻到墙,豆跟在他的后看着他了自家的院门。”

    “保走啦?”

    “哪个保?胡保!昨晚他去找金耍了噻。”剃匠不明就里,但上猜嫖客是谁了。升起的朝晃到了他的睛,“走咾,哪个说金钱是罪孽的祸嗦?上帝说要远离,豆远离噻,没得它告一哈,豁西北风哦。”他拖着残费力地离开了。

    刘庆东在院里转了一圈,看看东,看看西,尤其看那神父住的小楼,一层的两间屋布置了十几张竹床,上面铺着被,可屋里一个人也没有。难这里是病房?神父医术超,所有的患者痊愈啦?三哥就这么心里嘀咕着,也走了教堂的院

    他了巷,又重新来到老街上,往一段,见路边是个不小的二层茶馆,招牌的旗在微风地摇曳着,上面写着“老坎茶楼”。

    “大记者!吃过早饭了吗?过来喝一杯吧。”刘庆东往楼里望去,与自己打招呼的是着礼帽的胖老,在其旁一同就坐的自不必说了,是那个川名士刘师亮喽。他们两个临街而坐,正有滋有味地吃着喝着。

    刘三哥见是熟人,盛相邀之不好卷人面,而且也是燥的,便乐呵呵地拐去,拉了把椅同桌坐,“你们也起得这么早啊?闹腾了大半宿,我还以为你们要睡到午呢。”他不禁打了个哈欠,着实是没睡好,不是那个小姑娘大唱革命歌曲,定是要睡到自然醒的。

    “可不是,都怨那个贼娃更半夜地折腾人,翻箱倒柜地瞎找一气,我想应该是在找那死者收上来的租吧?他一定认为藏在床的竹节里面啦。”胖老压低了声音推测

    白胡不以为然地上一句,“那还用你说,床都给踹断了嘛,不知他找到了没有?”

    “不找到与否,那个省油灯可值钱的。”刘庆东还在念念不忘呢,如果当手里有钱,他一定要把它盘来。

    “是呗,那盏灯是值钱东西,我在成都省会府瞧见过类似的一件,说是唐朝邛窑青釉瓷的,卖家要一千个银圆。”胖老指煞有介事地比划着。刘庆东心里偷着乐,一千个大洋还多呀?到我那个时候要一百多万呢。

    “我想那收上来的租的去向啦!他用来买省油灯了。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啊?”白胡突然惊呼,他的眸灼灼目光。

    胖老恍然大悟地拍着前额,“对呀!还是刘兄心思缜密,一就揭开谜底啦。租买来古玩,再到成都倒手去卖,不是有几倍的挣嘛。”刘庆东心想你们才悟啊,那个姓秦的若不是买了油灯,收来的租藏到哪里去了,他不能吃到肚里吧。

    “大记者,你想吃啥?不如同我们喝杯老酒吧。”姓范的不知是由于心激动,还是不胜酒力,他的脸儿红扑扑的。

    “你们这么早就开喝呀?我脂肪肝,血糖也,医生不让喝酒,没有你们那福啊。”刘三哥看到他们两个的瓷碗里盛着的白酒,赶忙表示有恙,非常遗憾地推却,“我还是来碗茶和两块叶儿粑吧,叶儿粑是回在宽窄巷吃的,还有人民公园鹤鸣茶馆的盖碗茶,都不错的。”他十分期待地望了一柜台边上的大茶壶,这紫铜嘴的家什被得铮明瓦亮,也不知这里的伙计会不会“龙行十八式”?

    “人民公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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