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西面的钟声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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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闪开!给老闪开!”从上场的方向呼呼啦啦奔来一支队伍,各个荷枪实弹气势汹汹,骂骂咧咧满的脏话,把街两边的菜摊掀了个底朝天,横冲直撞如无人之境。这伙人都穿着老百姓的普通衣裳,没有军装,有带帽的,还有光着的,其上缠着白的居多。二十几个汉用树枝捆扎了付担架,抬着个昏迷不醒的年人,见那人嘴青紫,翻着白里吐着白沫,腰里别着的橛把**不安分地上晃动着,让人看了甚是扎

    “是盗!”刘庆东见他们无法无天的架势,认定绝不是好人,心啊一提到嗓,不禁喊声来。

    两个老者却没有他那么张,似司空见惯冷漠地瞅着,“是保安大队的人,浑袍哥可比他们仁义,这群地痞氓没一个好东西。”看得,白胡十分厌恶这伙人。

    胖老也小声说:“不知是泸定县的,还是石棉来的?刘兄说的是,都不是好东西。即使是良家弟,陷在里面也得学坏,吃喝嫖赌,没他们不会的;坑蒙拐骗偷,没他们不的。比土匪还可恶,欺压乡里无恶不作,听人说这里的二哥崔二爷杀富济贫,讲的是五八德,从不欺负老百姓。”

    “苏哥!不要去教堂啦,彭神父完弥撒就走了,院里院外不见人影,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啦。”有个撅嘴的家伙从教堂方向跑过来,他气吁吁地大声喊着。

    “啊,彭神父去哪里啦?撅嘴,你没有打听打听,再耽误一会儿,支队怕是要不行啦。”打的乡兵着金鱼,他气急败坏的嚷讓着,“哪里有郎?日你仙人板板,你们都是聋、哑呀?”见没有人吭声他暴如雷,指着周围的百姓破大骂着,“不张我啊?我们是泸定保安大队的,李支队是来缉拿**,安抚地方,保护老百姓的,受了惊昏迷不醒,急需郎来救他。你们却这么不领,不通事理?”

    “老,你说,看病的郎在哪里?”撅嘴的家伙瞅见走茶馆看闹的堂倌,用手指着他厉声问

    这堂倌是个老实的人,用手拧着桌布磕磕地说:“表得。”两只睛可怜地看着周围,似要找替他招架的人来。

    鼓泡不耐烦地问他:“嘿!你们磨西面除了神父就没有会瞧病的了吗?”

    “表得。”

    “彭神父平时去什么地方啊?”撅嘴想知神父的行踪。

    “表得。”

    撅嘴瞪起了睛,“你们胡保呢,他不是这里的当家三爷吗?你总会晓得他住在哪儿吧,去!把他喊来,就说李支队被吓掉了魂,上快断气啦。”

    没想到堂倌还是呆若木地傻站着,愣呵呵地说着“表得”。

    “保的家你也不晓得,我看你是在耍我呀,装神摆官架嘛,产你两耳屎。”撅嘴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着,便过来要动手打人。

    “宝!你要爪?他是个嘛,你没得看见他吓得打抖噻。”离他们一步之隔的剃匠大吼一声,一把擎住挥起的胳膊,“看锤看,你动他指姆儿告一哈,老不豁你,叫你满地找牙。表扭,再反抗,手杆豆断咾。”

    胳膊被掰得钻心的疼,龇牙咧嘴的哪还敢动啊,可他的同伙不了,纷纷拉动枪栓要狠手。“要造反啊!一定是**的漏网之鱼,假扮剃匠,他还是个瘸上一定有枪伤。放开撅嘴儿,否则老要开枪啦。”鼓泡应该是个小目,他带把黑的枪对准了文摆

    “格老的,把勒几支老瑟给我收豆哦,央军的军舰大炮我豆没的虚过。”剃匠用空闲的左手麻利地掏件,“看看勒个真家伙,只要我勒么一拉索梭噻,叫你些都变成渣渣哦。”

    “手榴弹!”这帮乡勇本来是乌合之众,大多是从各征集来的闲散之徒,本没经过什么练,手里的武也是军队淘汰来的瑟枪,大清年间的老古董。原本川军自己的装备就极其差劲,枪支不是打不准,就是老卡壳,等到他们的手里,满清遗留的老瑟如同废铜烂铁一般,只能用来吓唬人,撑撑门面的。手榴弹他们是见过的,晓得它的威力,一旦把对方急了来个同归于尽,自己的小命休矣。

    “快躲开!这是个狠人。”不知是谁鬼哭狼嚎地喊一句,担架也不要了,“哐”的一扔在地上,二十几个人瞬间鸟兽散逃得远远的。

    “杀!崩了这小。”不止一个人在喊叫着。怎么还要杀呢?保安团饿了,要改善伙,吃饱了再救同伴吗?刘庆东不懂他们要什么。

    “来嘛,瓜娃,先开枪打死他,再要老的命哈,一命换一命,哪个也不吃亏嗦?”瘸往茶馆门里后退着,用手勒住撅嘴的脖,把他当了挡箭牌。

    只听躲在大树后面的鼓泡声喊叫:“不想死的把撅嘴放喽,你跑得脱,脑壳。否则我们要开枪啦!”

    “不要开枪!苏哥,苏向东,救兄弟一把,你欠我的二两烟土我不要啦。”被制服住的乡勇带着哭声乞求,他再没有刚才的飞扬跋扈的神气了,“好汉,饶命,我们近日无仇往日无怨,都是小弟不睛,犯了您的神威。我欺负老实人,不是东西,我真不是东西。”这位还真使劲地扇起自己的嘴

    “表扭!再扭,我拧断你的颈。”瘸不容分说地命令着,看来他是**湖了,以犀利的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不放过每个死角,并用人质的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可把楼里的茶客吓得够呛,纷纷向后面躲闪着,更有甚者跑到柜台后面藏起来,生怕枪误伤了命。

    “表杀!自家兄弟莫个。”有人脚不利索地跑过来,里大喊不要杀,他的后还跟着两个背枪的小伙。刘三哥心想来的是什么人?这般稽,这里都要人命了,还不躲远儿,难是家里的被保安队偷啦?“朗拐搞的?大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了噻。都是袍哥人家,自相残杀了嘛。苏兄弟,叫大家放枪嘛,举着怪黑人的,万一不当心扣动了钩钩,那豆坏事咾。”

    鼓泡从大树后面走来,向来人抱拳施礼,两个大拇指是挑着的,然后将信将疑地询问:“胡保,胡三爷,是您呀,怎么他也是袍哥?一个剃匠嗨袍哥。”看得,他冲着瘸的这份职业,剃匠,又叫待诏儿,是难以置信的。因为堂有规矩,待诏儿、裁、端公、公、老鸨、小偷、唱戏的,都是不能嗨袍哥的。

    来人同样的手势回着礼,“苏向东苏兄弟,你那是老黄历咾,如今没的那个数。我也过三庆会戏班哟,虽然是个跑龙的,也是很风光的噻,还给人家唱过堂会哦。”原来这人就是胡保呀,虽然个矮了些,却眉大,细的,唯一缺憾是瞎了半只睛,用个黑兜兜罩在上面。他嘴里叼着半截烟卷,满不在乎地拍着自己的脯。

    “三爷,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你是凤尾幺哥,以你的威望和人品,谁敢说个不字?”对方忙加以解释。

    保把香烟夹在手指间,贪婪地啄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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