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赌坊

    今日的玉财坊比平日更闹些。

    隔着老远便看见门外人攒动。

    一见是晋安侯府的车驶了过来，众人纷纷让路，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冲撞了贵人。

    接着赌坊掌柜的便匆匆赶了来，连连对着车躬：小的给小请安！今日能有小赏脸，定是财源广，生意兴隆啊！

    钱掌柜，今儿个我可是来赢钱的，若是输多了，可别像上回一样拍掌跺脚的让人笑话啊。

    萧澜神采奕奕地了车。

    在众人簇拥调地了赌坊。

    平日里萧澜都是带着家丁，今日居然带了个英俊的少年，赌坊的人纷纷停手的玩意，朝这边看来。

    萧戎回来赌坊，也打量着其形形的人。

    近些年民风开放了些，女若是与父兄或丈夫一起，便也可来玩上几局。

    自然，萧澜是个例外。凭着尊贵的，又有陛和娘娘的，任何地方任何事，只有她想不想，从未有能不能。

    而萧澜为这盛京贵族门阀弟的尖，更是玩得样百，甚至比男更洒脱惬意。

    钱掌柜。

    萧澜手上拿着一把竹骨扇，徐徐微风将垂落耳际的秀发得轻动，整个人更添宛转灵动。将赌场的男们看得忘了本该有的礼数。

    原本跟在她后的车夫，不声不响，两步便挪到了她侧，挡住了那些本不该明目张胆落在她上的目光。

    小您有何吩咐？掌柜的忙哈腰，上上等的茶吃是早就准备好的，您看是现在用还是？

    萧澜一笑，这个不急，说是今日有手要来，还不引见引见？

    是是是！您跟我这边儿来！

    若说为何今日赌坊这般闹，那便是因为三天前有人放话说，要来这盛京城最大的赌坊赢个底朝天，还要得一赌圣之名来消遣消遣。

    萧澜便是来瞧瞧，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来夺她的名。

    往里走，最大的赌桌旁，坐着一位蓝衣男。

    凡是混迹赌场的，便没有不知萧澜的，更没有敢见了她不行礼的。偏这位有脾气，像是没看见一般，自顾自地坐着喝茶。

    便是这位了。钱掌柜小声，这位公才来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赢了个手呢！

    萧澜挑眉看了那人面前的大把银票，笑：那自然是要领教一了！

    压就不在意这人是否行礼，只在意他是否真的赌技超。如若真的天无敌，萧大小准备当场拜师。

    朋友是北渝人吗？萧澜一边随意问着，一边坐到了那蓝衣男的对面。

    这才看清他的脸。

    她笑了笑，倒是年轻。

    众人皆是一惊。

    谁不知如今大梁和北渝打得如火如荼，居然还有北渝人敢来大梁的帝都？

    蓝衣男歪了歪，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眸满是玩味：姑娘如何瞧来的？

    萧澜指了指，虽穿着梁人的衣，但发髻却还是北渝的。看来即便到了我们大梁，阁也还是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国家呢。

    男笑了。

    在北渝墨云城。

    萧澜对他叫什么不兴趣，随意地摆摆手：赌桌上不问姓名，能赢的便是英雄。墨公，可以开始了吗？

    见她不耐烦，他也不恼，笑问：姑娘想玩什么？

    听骰盅吧，五百两对赌如何？

    若是双盅，可要加倍？

    当然。萧澜看了骰师，那就双盅。

    骰师是生面孔，虽然年纪不大，但看他那双手，便知此人是个理行家。

    果不其然，此人一手一盅，盅三骰，骰盅时竟无半声响。

    双盅六骰在他手像是有了力，在空反转了几个来回，骤然落在桌面时，才微微听见骰落地的声音。

    墨云城挑眉，姑娘可要先押？

    一千两的银票啪地拍在桌上，萧澜有成竹：大。

    墨云城一笑，可我觉得是小。

    周围的赌客们纷纷注，然后地盯着骰师面前的骰盅。

    萧澜扬了扬：开。

    双盅并开，六骰叠摞，三。

    一片唏嘘，皆是不可置信。谁不知萧澜听骰盅从未输过，便是三盅也不在话，此番不过两盅竟输了？

    萧澜眯，居然听错了？

    再来。

    一连四把，把把皆输。五千两银不过半个时辰便输净了。

    萧澜面无表，看着自己面前光秃秃的桌面。

    见她面不佳，掌柜的忙奉上大把银票，小，您尽玩个尽兴！可别动气伤着。

    若是平日萧澜自然不会生气，刚赌坊时，输个上万两也是有的。赌场输赢是常事，没什么好计较的。

    可此番连连输给北渝人实在是不大好看。

    墨云城有意无意地拨了面前的大堆银票，姑娘若是没钱了，墨某倒是可以相借。银嘛，都是小事，可若是惹得人不悦了，那便是天大的罪过了。

    萧澜敲了敲桌面，冲骰师：继续。

    慢着。墨云城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姑娘准备拿什么跟我赌？

    萧澜听他言外有意，云淡风轻：怎么，你想换个玩法？

    墨云城朝着她后指了指。

    姑娘家的小侍卫看起来倒是十分稳重，不知可愿割？

    萧澜一笑：墨公这话

    墨云城从她看笑意，先是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墨某不好男，姑娘可别会错了意。只是瞧着他段步伐皆与常人不同，是个练武的好苗，自然是想纳为己用了。

    既如此，便要看公有没有这个本事带他走了。

    钱掌柜和一众伙计大气都不敢，赌钱也便罢了，现在居然还赌人？赌的还偏偏是晋安侯府的人！

    前线晋安侯率兵将北渝打得节节败退，此人便公然拿晋安侯府的人赌。

    钱掌柜急地直跺脚，小声嘟囔：失策失策，这人分明是砸场闹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