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戈 - 分卷阅读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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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比别人都给得多,容越早视金银为尘土了,不以为然随手赏给属

    这样的日不慢到了十二月。

    十二月,天大雪,容越又一觉到正午,庄期泡了梅雪茶端过来,见容越披着锦被坐床上发呆。

    “今天不打算去哪儿?”

    “没意思!”

    庄期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里:“那就继续躺着!衣来伸手,饭来张,你就跟一条大虫一样,在福不知福!”

    容越:“我梦见迟衡了。”

    庄期一滞。

    “那年安州大雪,他非拉着我起来练兵,那天气滴成冰啊,盔甲都冻酥了,把我累得狗血一样。他就披着一黄的大衣,逍逍遥遥站在看,还冲我乐,我气得想把他拽来,他说了一句:来,给你了一壶酒。酒一肚,我就忘记揍他。喝着喝着,就醒了。”容越鼻音很重,抱着被往床上一倒,“唉,我真想回梦里去!”

    好半天,不见动静,竟然真给睡着了。

    庄期给他掖好被轻步走,悄然合上门。白胡的师父依旧矍铄,皱着眉说:“还睡着呢!越来越不像话了!”

    “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师徒俩在白皑皑的院斜斜穿过,到了瀑布前,天寒地冻,瀑布被冻住了,如白的一团棉沾在山上一样。师父望了望瀑布,忽而叹息:“容越在这里呆不住,迟早会走。”

    “师父无需多虑,他不是三岁小孩。”

    “他来由他来,他走由他走,任谁也不住,他自己兴就好,兴就好。”

    次日,容越百无聊赖,忽然提起要去容州看一看,好歹他是堂堂容州王,总窝在万里书院也不是这回事。庄期劝了几句,无济于事,只得由他去。容越还是那洒脱的,手一挥,白雪而去,也不回,将庄期和师父留在雪里酸酸涩涩、空空落落。

    迟衡挑的州牧和左臂右膀都很得力,容越压儿不用心。

    回去一看,容州比他在时还安宁。

    容州的首府石城,繁华堪比昭锦城,五,千金裘,好是逍遥,从京城到容州城无非是换了一个玩乐的地方而已。容州的官员均知迟衡的脾,好逍遥,不事,但绝不容许贪赃枉法,所以官员亦克己奉公,反而不用担心容越没事瞎手、把好好的容州治得了。

    回到容州,又值一二月,开。

    属一人欣喜地来报:“容州王,我们找着一个棋技绝佳的人给你练手了。”

    容越兴了。天棋的人多,但会安州棋的人不多,之前在安州作战时容越和迟衡学了一手,两人时时对弈,经常胜负难分。但为遗憾的是,别的人都不会,他们二人始终是自己琢磨着来的,容越一直盼了一个绝手来对决,他想见识见识人家是怎么的。

    来人的确仙风骨,才一落棋容越就知,这人谙安州棋的法。容越来劲了,集神,使解数,一丝神也不分。

    半个时辰过去,来人一拱手:“容州王好棋术,在自愧不如。”

    容越不满:“你别老藏着掖着,有什么绝技就全使来,你让着我我越不心!”

    “容州王棋技超……”

    “废什么话!来人啊,把那端木县的绸缎拿来!我告诉你,赢了,绸缎,金银都是你的!别尽给我让棋,你越让我越火大!”容越一拍桌,“重来!”

    又开一局,这人小心谨慎,输得更快。

    四局过后容越把棋一推冲着属:“哪找的手啊!到底行不行啊!”

    属更郁闷:“我们亲见了,他一人同时和四个人比都赢了,的确是一等一的手,要不怎么能让他容府呢!”

    “还四人!比皇帝差远了。”

    属小心地说:“那是先帝和容州王技术太悍!”

    “胡扯!我跟皇帝就学了个和基础,招数都是自己琢磨来的,哪来的!”

    “容州王所言差矣。先帝谋略卓绝,容州王不遑多让,这些与棋艺相通。手对决,棋艺涨船,只是容州王不自知而已。所以这个‘手’一来,就不行了。”

    听上去是这么回事。

    容越意兴阑珊,懒懒地把人都打发去,支手撑在桌上,把那棋丢来丢去,听那棋叮叮当当转,听得乏味了,两一伸,仰躺在躺椅上,宽袖一遮双,睡过去。

    容越日日笙歌没人说,但他要是懒懒不门,属反而担忧了。

    州牧柳思慕跟随容越多年,知他,叫人撰了一本简单的容州游玩册,将那名山名名吃写得一清楚。容越把册一扔,嗤笑:“还用得着这些东西?我的去就知哪里好玩!就是不知怎么的,提不起兴致,没意思,连个棋都找不着对手。”

    柳思慕笑得温和:“属许久,对安州棋略知一二,或可勉为之。”

    容越一挑眉,又黯然了:“不止是没对手,总觉得不舒服,得也不快,到底怎么回事又说不来。算了,可能是柳絮把人心给堵了——最烦这漫天飘飘忽忽的玩意,还是迟衡豪气,一气把京城的全砍了。柳州牧,你说,我要不要效仿他一?”

    柳思慕骇笑:“王爷如果想避一避,容州城西的西贝山,海棠妙绝,可一观。”

    容越并不想去,可更烦那些官员们若有若无的试探。

    遂打起十二分神,备行。

    心不佳看什么都不对劲,平素喜的白羽衣、玉蝉绣蓝锦衣都看不上,心烦意地翻腾了几,踢到了一个大红漆木箱,锁又大又结实。容越想起,这是迟衡赏给他的东西,也许是光有别容越都不太喜,遂一脑儿这箱里。

    睹思人,另是一番心

    金银珠宝自不必多言,不喜归不喜,贡品总是心耐看的,容越一一拿,摆在案上,独自赏玩,压箱底的是一件灰衣裳。将衣裳抖开,容越又一阵怀。

    送这衣裳时,正是迟衡削弱容越权力之时。

    容越记得当时极为愤怒,再一看这灰不拉几的衣裳,看都不看直接撇了。现在想一想,太平时期,人人都手握重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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