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 - 分卷阅读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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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不能退缩。

    现在他只有她了,如果她退缩了,他们可能都要死在这,那天成可就没有皇帝了。

    不,不可以。

    他那样落落玄宗、玉盏映月般的人,怎能死在这样一无人知晓的角落里?而她一生向往温光、自由的远风,人生的最后一刻怎能这般憋屈?

    肖南回握了拳

    不论黑暗究竟是什么,她都只能前

    几个来回后,她终于半弓着、鼓起勇气向前走去。

    刚迈一步,她便觉得脚碰倒了什么东西。

    “咚”地一声重响。

    一个圆、有些分量的东西在她脚轱辘了几圈后停住了。

    她咽了咽,静静听了一会,确定那东西不动了之后,才敢慢慢伸手去摸索。

    凉凉的,圆咕隆咚的,上面好像还有扎手的

    肖南回一愣,不死心又摸了一遍,脸上的表渐渐从迷茫变为震惊。

    随后她连忙又往前走了几步,再蹲来摸索一番。

    这一回她摸到了个圆状的东西,一光溜溜,一有些疤疤癞癞的。

    她一坐回到地上,发了一会呆后突然笑声来。

    一个冬瓜,一棵白菜。

    她似乎知这是哪里了。

    ******  ******  ******

    三日后,阙城西南一条沙土飞扬的小路上,一辆车吱吱嘎嘎地驶过。

    烈日当空,那车的车只扯了半张破布,往左拉右边便来、往右一扯左边便又来。

    破布并排坐着两人,一灰一白。

    车一癫,驶过路面上一个土包,又扬起一阵带着粪气味的黄土来。那白衣裳的沾了土和灰,几乎就要和那灰衣裳的成了一个颜

    一空摘斗笠,抖了抖笠帽上的土,重新回脑袋上。

    “还有几日?”

    郝白面无表,他鼻以都用一块布遮了个严严实实,整个人不动如山,竟生生人勿的气势来。

    “不知。”

    年轻僧人像是完全读不懂旁人的脸,语气不掩惊讶。

    “你不是晚城人?怎么连回家需要多久都不知呢?”

    郝白终于动了。

    他眨了眨,便觉得有沙土粒扑簌簌地从睫上掉来,随后又一把将系在鼻上的布扯来,扔到了上。

    “我只知车程需要几日、程需要几日、哪里知车需要几日?!”

    年轻僧人不知从哪摸一柄蒲扇来,优哉游哉地扇呼起来。

    “天燥,郝施主要学会清心静心。”

    “上路也有三日,你连一块铜板都没过,我上统共只剩三十文钱,难这百里路是想一路乞讨要饭吗?!”

    一空的扇不停,另一只手搭个凉棚望向远

    “郝施主说话不要这样难听,这叫化缘。”

    “化缘?!从前日到现在,你都化到了些什么?若不是我临行前带了几只烧饼,怕是还没走赤州就要饿死在路上了......”

    郝白喋喋不休的声音在燥的荒野扩散开来,就连那老桃树凉的老鸹都懒得搭理他。

    空气因为温而扭曲波动,就连那条土路也似乎变得弯弯曲曲起来。远的一株大杨树在路一块影,猛地一瞧像是将那条路分成了两截。

    一空眯起来,不知看到了什么,起拍了拍那老黄车便吱吱呀呀地向那棵树驶去。

    这短短一段路又走了能有半香的时间,等到离近了两人才看清,那树停着两辆车。车的车新上了漆,树间的光斑落在上面,亮闪闪的一片。

    一空的睛似乎被那光照亮了,掸了掸上的土,十分愉快地看向旁烦躁的郎

    “盘缠来了。”

    郝白的唠叨声戛然而止。

    最近他年不利,仅有的几次远行经历,不是九死一生险些被割了脑袋、便是被骗给女土匪治,好心在路边救了匹,结果被关起来当了几个月的才。

    心警铃大作,不安使得他的声音听起来都变了味

    “什么盘缠?你认识的人?”

    一空没说话,只是淡淡笑着。

    他越是如此,郝白便越是张。

    “有甚可笑?!我同你讲,你一个山里的和尚,没见过什么世面,这门在外、行路途,最忌随便停车。山匪都是这般劫车的,真要是遇上了你可能扛上个两三回合?”

    “山匪?”一空的语气依旧是慢悠悠的,手那黄的正,“你我上可有什么东西能供那山匪去劫的?”

    郝白一时语,但往日屈辱历历在目,他很快便为自己找到了更可怕的设想。

    “他们不光会劫财,还会抓男人回寨给女匪首玩享乐,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和尚他们就会放过你......”

    说话间,车载着两人离那杨树又近了些,杨树车、连带着车前立着的青帽书生都被看了个清清楚楚。

    书生?这山匪劫车总不会还带个书生吧?

    郝白那颗提到嗓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些。

    车在杨树的停稳,与那两辆车相对而立。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即,一串响亮的鼾声从车,顿挫一番后又归于平静。

    郝白有些惊疑不定,那车旁的书生却因为羞窘而垂了脑袋,凑近车窗狠狠咳了一声,低声

    “老师,人来了。”

    一声钝响,许久,才有人拉开车窗。

    郝白望着那车窗后的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睛。

    一空却显然已经知晓这结果。

    毕竟这些年上山来的车千千万万,哪家给的香火钱多一些,他总是记得的。

    “丞相近来安和否?”

    “一切安好。”柏兆予笑了笑,藏在车帘后的胡跟着抖三抖,“就是夜里时常浅眠多梦、睡不踏实,想再去寺讨几副那安神香,却被告知法师已经山,我这才在此等候。”

    “香是没有了,符倒是有一张。丞相若是不嫌弃,便收吧。”

    一空说罢,从袈裟一封薄薄的信笺来。

    柏兆予车旁的书生便恭敬将那封信从一空手接过,转给自家老师。

    信拿在了手上,柏兆予却没有急着开启。

    “常言,多事之秋,无音讯便是喜讯。不知法师这张写的是平安符还是苦恶咒啊?”

    一空沉片刻,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收敛。

    “小僧曾对师父有过诺言,却迟迟未能兑现。如今到了要完成课业的时候,有些悟,倒也谈不上是喜是悲、是吉是凶。不过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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