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香子(H) - 分卷阅读20

    抬就走。赵漭听他话里有话，忙给拦住。赵沛叹：“我也不愿那挑拨离间之人……罢了，只一句。华彤早年宁可得罪南巽叶家，也要拒了那送上门的婚事，如今多少年，依旧不曾娶妻，你且自想去。”赵漭从青蓉山回来，咧着嘴，见他三弟赵漭如闻钟罄，又想素日沈白十句有三句不离华彤，不觉有几分疑心，然须臾便想：“我既以他为知己，他便绝非那娈童男之！”

    菀见赵漭回来，如蒙大赦。原来自赵漭走后，沈白又是疑惑，又是委屈，因想着赵漭不快，自己更是伤心，又执意守在门，因此受寒。赵漭自责一番，快步去。沈白当一喜，可见赵漭衣衫不整，笑得冒着傻气，又有些恼他，便：“还没请你坐，倒把衣裳脱了，好不害臊！”赵漭见他嗔喜，嘻嘻一笑，献宝一般将那落给沈白瞧。沈白忙枕枕了，又拉赵漭一起躺，才噘嘴问：“方才好好的，哪里得罪了你？”赵漭不答，自己却急躁起来，便要撕赵漭的嘴。赵漭轻轻巧巧将他拿住，夹在腋，唬：“刚吃了药，又闹什么？”沈白莞尔：“我不说那样的话，珏也不许，何如？”赵漭，也觉不好意思。二人躺了半晌，只听沈白：“还有一句，我一直想着，不知可愿听我的劝？”赵漭忙：“自然自然。”沈白：“珏怕也知，折梅手与纯无极功相冲，故此……”赵漭叹：“折梅手何其妙，若有幸得观全本……”沈白一听，粲然：“这有何难？”便挪步书斋。赵漭见着“幽步冷随”“玉瘦冰天”“疏影托波”“寒枝客”“断谁倚”五式并诀人形，大喜：“正是正是！如此便天衣无了！”沈白微微一，：“小时，阿彤命苍叔叔带我去剑阁识字。我原当是诗，日日诵读，待记住大半，才知是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今日，总算不枉我背了那许多。”赵漭惊：“剑阁？”沈白：“珏也去过么？”赵漭笑：“岂有这等福气！”沈白呆：“不过是叔叔和叔叔两木，有什么趣儿？”赵漭笑：“天学武之人，哪个不愿前去一观？只怕死也甘之如饴。”沈白急急：“我大都记着，背给珏便是！”赵漭摇，：“我有折梅手便心满意足。”沈白莞尔，忽觉两发，一撞到赵漭前。赵漭忙扶住，才瞧见他面发白，因悔：“是我不好，教你劳神。”便一运气助他，一将他扶回榻上。沈白忍俊：“我又不是纸糊的，再说歪着也怪闷的。”赵漭拿布老虎逗他，笑：“闷什么，自有我陪着你！”

    不知不觉暑气渐盛，一行人已在松州境。原本前日便要动赶往清河县，因沈白素来弱，兼暑之苦，路上也病了几回。而这会刚好了，夜里贪凉吃了几冷茶，复嗽起来。松州本是光王的属地，大队人则驻城郊的居闲别墅。沈白好静，便歇在西路上的桃坞。但见青山斜阻，绿徘徊，有通幽之曲径；落英缤纷，翠果生树，无失路之迷津。钓翁何来？环回若耶之溪；此间何去？虹跨青园之桥。茅屋数楹，桑竹回护，俨然避秦旧舍；槿篱斑驳，荆扉不掩，依稀桃源遗风。故地重游，安哉乐哉！

    这日，沈白本因疼赖在床上，一听赵漭来访，便起相迎。赵漭笑：“今儿也得了两坛好酒，晚上咱们划拳！”沈白两一亮，：“我从没吃过酒，也不晓得划拳。”赵漭一听，心：“这小雪团不曾山也罢，连酒也没吃过，真不知华兄怎么调养的人！”不觉大笑，气得沈白狠狠掐他。赵漭痛叫：“罢了，罢了，哥哥教你便是。”沈白喜：“那我先谢过珏，只一句，不要教菀哥哥知。”赵漭奇了，要问究竟。沈白怕他又笑，便推说午歇，将他打发了。菀送赵漭去，一又说了些包涵见谅的话。赵漭步履轻快，只笑：“沈公一派天真，就似我六弟，只他顽劣，不如雪童文气。”一时回想沈白脸上红白样，更觉生动可。菀一惊，便觑赵漭颜，却是光明坦然，方偷偷松了气。晚饭毕，沈白左等右等，却不见赵漭来，就生了闷气，屏退众人不说，连菀也关在门外。菀急得没法，只在门外跺脚。沈白歪在小榻上不说话，闷闷不乐的盯着怀表，又想白白留了心给赵漭，忽地心里一突，忿忿自语：“怎的这般牵挂肚？我同这大怪原不该这样亲近才是！”这般一想，益发委屈。这时，却听菀在外说：“原在府上叨扰本不该如此，只是公他……”便听有人压低嗓，：“若是沈公真睡倒是不妨，就怕贪凉教风扑了，我且请张太医候着，再去知会三爷。”正是赵漭边的乐。沈白听到这里，忙启门留人。乐陪笑：“沈公莫见怪，三爷现正宴客……”沈白气：“宴客？你只带我去见他，我倒要瞧瞧是谁。”乐面难，菀忙劝，沈白却执意恳求。乐无奈，只得引他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回 落英缭无 比翼颉颃非关放鹤 

    又说这边厢赵漭正同几个纨绔吃酒，灵犀楼灯火通明，仙乐飘飘。众人猜拳取乐，还请了几个莳院的名红倌作陪。一时摆酒坐定，一人推了个小倌，笑：“珏，快请人家坐。这小东西叫烟，原来叫璜儿，可不正得你？”赵漭一瞧，见他似弱柳，着了一件鹅黄夏衣，一双净净的大，倒和沈白有些相似，不由生几分敬意，问了他姓名年岁。见赵漭轩昂伟岸，风神秀异，兼之言语温存，烟不觉把脸微微一红。一人笑：“珏最是怜香惜玉，烟儿可有福了，还不敬他？”烟忙斟酒，忽听一人：“这个不行，饮个杯才是！”赵漭但笑不语，仿佛是极惯的，烟急得双颊飞红，众人不由起哄。良久，赵漭方：“罚我罢了，何苦作他？”便就这烟的手连吃两杯。烟仿佛有些痴，便听一人：“烟儿切莫被他骗了，他这人最是风，仔细把心丢他那儿，再没讨去。”烟却呆呆的：“我是没心肝的人。”众人便都笑了，“看来咱们珏又多了一笔桃债！”此时，沈白正随乐上楼，闻见声笑语，心发酸。乐：“公可还要去么？”沈白却在窗边站住，两直直向里，经已呆了。乐一瞧，原来赵漭正搂着个人亲嘴，暗叫不好，忙引沈白楼。

    菀一见沈白回来，忙去迎他。不想沈白两怔怔，盈盈哭，而乐已走，又没相问，只得急声问：“我的小祖宗，究竟是怎的？”沈白言又止，但觉脑海空空茫茫，无端的酸楚一片，益发不知所措，只得躲菀怀里。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