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盔

    破天荒的，第二天早上巫时迁不到九就起了床，虽然闹钟重复响了三次他才努力撑起。

    昨晚他推了李驰的约，早早的就洗漱好上了床，可已经固定来的生钟让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三才睡着。

    没睡着的时候他翻看起苏曈的朋友圈，他微信那么多人，朋友圈经常一秒变一个样，巫时迁也没那时间刷别人的动态，有那时间都被他拿来玩游戏了。

    话说回来，这小孩和他近些年接过的女生真的不一样。

    吃饭不拍照，也不会总拿着手机刷社件，文字里用的表还是系统自带的。

    逛了一圈，苏曈朋友圈里没发过个人照片，连小年轻人手一杯的喜茶都没有，雜七雜八的校园日常倒是有一些。

    运动会的班级奖杯，黑板上的考倒数日期，过雨后在地上蹒跚前行的福寿螺，攀爬在教学楼旁侧的三角梅，趁着光正好在宿舍外晒着的被。

    哎，真是年轻啊。

    最后一条朋友圈是7月31日的，「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啦！[耶]」

    附的相片也不是自拍，是在光被拉的影，比了个剪刀手。

    可是7月31日，也是叶瑄逝世的日，在那之后苏曈就没有发过朋友圈了。

    巫时迁洗了把脸，看着自己的黑圈也不禁嫌弃起自己，他剃去了颚线雜生的胡，只保留了嘴上方和的胡。

    他光着腚在衣柜前挑了好一会，等等挑什么啊，又不是去约会，巫时迁你醒醒，只是一日导游而已！

    换好衣服的巫时迁看了时间，他跟苏曈约好了十，现在过去十分钟就能到。

    可当车打不着火的时候，巫时迁懵了，怎么车突然没电了？！

    试了快五分钟，巫时迁最后放弃了，他又看了时间，这要遲到了。

    巫时迁电梯后就给苏曈打了电话，还没响两声就被接起了。

    喂，巫老师，你已经到了吗？我这就

    还没，那个苏曈啊，我的车突然没电了。

    啊这样啊苏曈正在浴室对着镜调整连衣裙领的蝴蝶结，听到后停了动作。

    我直接换辆车来接你。

    巫时迁打开家门，在玄关鞋柜上的钥匙盘里换了把车钥匙，突然想起小姑娘的衣着，赶问了句：不过你行李里面，有带来吗？

    他另外那辆车穿裙可不太方便。

    有的，我有带一条仔。苏曈一边回答着，一边往衣柜走，虽然她不明白这事和有什么关系。

    那就行，你换一衣服，不着急，因为我会晚一到，大概十半到你酒店门。他捧起手边盔往屋外走，心里盘算着去一趟车行后再去酒店的时间。

    好的，巫老师我不着急，你路上小心。

    行，挂了。

    巫时迁买这房的时候要了两个车位，一个停汽车，一个停机车。

    他对KTM790的待遇比对那台代步用的SUV好了不知多少倍，不时就拎着桶抹布亲自去给小老婆，不许一颗尘蒙在车上。

    轰油门的声浪在地停车场产生大回响，声音在空气起涟漪，面还未平静来，车已经开了停车场。

    最近S市白天警抓得严，司机和乘客都得盔，不的话被抓到就遭殃了，轻则在斑线那穿个荧光小甲当志愿者，重则扣车拖车。

    晚上他还能钻躲大路的排查，现在得载个小孩他也不好些违法纪的事，可巫时迁没有女孩用的盔，家里收藏的那些都是自己的尺寸，给她太大了。

    樊天刚刚开了店门，车行闷了一晚上的浑浊空气还没散尽，就听到了轰鸣声。

    抬一瞧，哎哟喂，这太是从西边升起了？

    你这是睡醒了？还是昨晚都没睡过？樊天咬着烟走到店门，看脚一跨便了车的巫时迁向他走来。

    天太了巫时迁的是掀盖型盔，面罩掀起在好让自己凉快一，他赶时间，直接让樊天给他拿女孩用的盔。

    樊天觉得不止太从西边升起了，他还觉得等会要红雨。

    巫时迁的车要载人了？还载女人？！

    快啊，愣着嘛，我赶时间呢。巫时迁见樊天没跟上，烦躁地喊了他一声。

    呲你还真是位爷，架上那些你自己不会挑？樊天开了店里的灯，货架上一个个盔顿时锃亮发光。

    巫时迁一瞧个白的复古3/4半盔，他指着它：就要这个了。

    SHOEI-JO？这个样还蛮适合女孩，围多少你知？

    不知呢，大概，就这么大？巫时迁回想着小姑娘的小脑袋瓜，两手在空比划着。

    姑娘多啊？

    差不多到我肩膀，一米六？那小鞋也有两三公分矮跟，估摸着实际还不到一米六，巫时迁在自己肩膀又比划了一。

    拿M码吧，等等，我给你找个新的。

    樊天很快从仓库找了东西来，巫时迁拆了繁复的包装，拎起盔直接往外走：多少钱你发我微信，我今晚忙完再转账给你，走了。

    一烟还没完，门的黑小怪兽轰的一声就跑了。

    他打开微信，把「鮀城老少爷」群里面除了巫时迁之外的另外十来个兄弟拉一个新建的群里。

    他在群里只发了一句话：巫时迁刚来我店里买了个女生用的盔，姑娘不，就到他肩膀。以上。

    *

    苏曈换完衣服就了楼，一直在大堂沙发等着，一收到巫时迁的信息立刻站起往外走。

    她对帮她拉开门的门童了声谢谢，走到门车旁左右张望着。

    轰隆声先传来，当黑机车在她面前停时苏曈还没反应过来。

    巫时迁两脚踏地穩住了车，看女孩一脸呆呆还没反应过来的样，突然鼻烘烘的。

    他了鼻，把挂在把手的白盔递给她：上车吧。

    苏曈捧住了被光染上意的盔才回过神。

    坐、坐坐你后面吗？她变成了个小结。

    要不然你还想坐我前面？巫时迁微勾起嘴角。

    苏曈猛摇着，光也在她脸上染上意。

    她罩上盔，大小正好，就是带的双D扣有难调。

    她凑到车镜前对着镜调整，巫时迁见她总调不对方向，指节敲了敲那颗白小脑袋：转过来，我帮你调。

    了盔后其实隔开了一分声音，却好像一个装满海的真空瓶，把巫时迁的一字一句都牢牢锁在这小小的空间里。

    她漂在海里载浮载沉，透过波光粼粼的海看那个被磨砂黑盔遮去大半张脸的男人。

    苏曈一时忘了呼的方法。

    作者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