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

    卫抵雒不过五日，崔王妃便邮来一箧女儿平素吃之小。卫正愁无以讨好天，分装一篮，兴冲冲去。

    到得门外，便被拦了来。

    有符耶？

    卫诧异，正：吾，天御妹也。探兄兄，亦用符哉？

    门监虎脸冷笑，无符，吾不敢也。

    卫想了想，又报阿耶名号，吾父，尚书令楚大王也！

    门监益发轻蔑，如此，小娘更不可轻佻，贻羞汝父也。

    他倒也不是天生刻薄。

    时逢廷遴选良家，都女跃跃。天恐有痴娘行非常之举，特令门监严格门禁，不想卫第一个撞了来。

    卫正无措，一驾红绫华盖车忽碾雪至。燕世崔乐如探来，冲她笑喊：猫儿，你怎么在这里？

    卫指着门监，懊恼：他不许我门。

    乐如：勿忧。我同他讲讲，捎你去。他挂散骑常侍之职，说话有分量，与门监三言两语后，便邀卫登车。

    卫坐定，发现车还有一主二婢三个女孩。

    乐如介绍：这是阿潔，司十九婶婶的小妹，与我们是拐弯抹角的亲戚。

    庄潔十八九年纪，著浅素襦裙，段修窈窕，冰肌雪肤，眉目细狭乌秀，云鬟绾，像顾虎画人。

    卫看看她，又看看乐如，心想：傻，她要攀枝，你还给她作垫脚。

    只听庄潔问：县主何故？

    卫拍拍膝篮，与兄兄陛送小。又问她，你呢？

    往樊姥姥学琵琶。

    卫听得耳熟，樊姥姥是哪个？

    乐如答：听说是天生母那边亲戚，男女俱无，垂暮之年，被至尊接来养老。樊姥姥从前在教坊，是琵琶善才，见阿潔有天分，主动提教她弹曲。

    卫，似有若无地哼了声。

    庄潔像是听到了，斜飞她一，又垂目，状若无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