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鸦

    天宣她午后，卫却着急，午前便至仁智院候着。等了小半个时辰，方见天散朝归。

    二十岁的天著梅青袍，束碧玉冠，颀矫健，肤白皙，比卫还要白一个度，且无瑕疵。

    卫看得猫儿样眯起，越发觉得不能把他便宜了庄氏。

    仁智院女史介绍：此九嶷县主也。

    天角弯弯，面甚和气，县主到得早，吾尚未午，恐怕还要劳你多候片刻。

    卫笑：我亦馁矣。

    阿耶不知何故，又停了她的红鱼酢。清汤寡殊无滋味，是以踩来天家趁。

    天只好传两分饭。一隻桂蒸鸭亦劈作两半，分与她。和她家烹法有异，蜂味重，却也惬。

    卫啃完自己的，见天碗米颗尽，正要漱，便探去拿他的。

    天挡她。

    卫诧异，您不是饱了？

    天拈起剩，递与一旁恭候多时的狸猫，它还饿着呢。又她的蘋婆腮，还说别人躯千钧重，恐压折御腕，你也少吃些吧。

    这正是卫在奏书给某良家的评语。

    她讶然问：您怎知是我写的？

    天笑，难是你耶耶写的？命人取来奏书，展开与她共阅。

    二三十个淑媛名字旁，各有评。

    黄。

    微麻，暴齿

    语笑吵扰。

    而纤，妙矣。

    气恶。

    庄潔的名字被画了一个大大的圈，注了一个大大的丑字。

    天笑看卫，禁有年的楚大王，忽然兴致，如数家珍地评起良家来，儇薄气息扑面，岂不好笑？我猜就是你。

    卫漱毕，从容：我来京后，与她们都会过面，知些所以。又听坊间谣传，陛乃我阿耶私生也，也算是我空来风的兄兄。即知，不与兄兄讲，不义气也。

    天，谢妹妹的关怀。到面试那日，也请妹妹来，相助兄兄一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