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灯如雪浸兰舟/上错花轿嫁对郎 - 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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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话接上。

    “唔,这倒是,我听桂馨她们说,今年确实比往年许多呢,不知京里面会闷成什么样。”压力骤松,宋笙笙立恢复了以前的活跃,叽叽喳喳说起来,“不过今天是元节,附近的庙会举行法会,放莲灯为故人祈福,谢公如果在别院里没事,不如也过去看看?”

    “我们……”柏舟原本想说我们再看看,不料一直埋首于书册的芄兰突然抬起来:“那座庙宇,是在何?”见两人同时吃了一惊地望过来,又偏笑笑,站起来走到窗边,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后院石榴树上,“左右无事,去一趟也无妨。”

    元节这日亦是佛教的盂兰会,京郊的那座福山寺每年都会集合僧侣于殿诵经祈福,解救孤魂罪孽,亦备各式纸扎莲灯供香客写故人姓名,燃放蜡烛,在放寺旁溪,以超度亡灵。

    虽说寺庙就在别院附近,可毕竟都是山小径,路多崎岖,芄兰同柏舟到达的时候天已黑,显得那寺门的火光尤其明亮。这京郊寺庙虽然规模不大,但香火鼎盛,今日更是有许多人举家前来,供奉香烛以求先人安乐,全家顺遂。芄兰走在前,看见大殿里攒动的人就有些厌烦,转对柏舟:“直接去溪边吧。”

    “是。”柏舟颔首,随着芄兰逆着人群往边前。此时灯的摊才刚刚张罗来,香客大分都还在殿敬香,是故看守灯的小沙弥看见二人走来,显得尤为:“两位施主可是要放灯为故人祈福?这些灯都是早间在寺供奉过的,施主可以用笔写故人名讳放,必能保佑他们往生极乐。”

    芄兰便停在摊位前,目光扫过这数十盏白纸扎的河灯。柏舟见状,心芄兰是想为故去的谢夫人祈福,便拿钱袋,向小沙弥询问:“要一盏,多少钱?”

    “五文一盏……”“两盏。”

    柏舟一愣,小沙弥却已经疾手快地挑了两盏灯递到芄兰手里。而后者托了灯,闲闲瞥一柏舟:“愣着什么?付钱呀。”

    他连忙数了十文钱,再接过蜡烛同笔等事,这才又去追赶已经走十数步的芄兰。此时暮四合,溪已飘起了数座大型河灯,制成船型,船首还有一名同样由纸扎的目连尊者像,持着禅杖,散发幽幽光华,似乎真的能引领亡魂去往彼岸。

    芄兰在溪边站住脚,伸手向柏舟要来笔,便专心开始在河灯上书写姓名。那船型河灯恰恰随漂过两人前,灯上黄烛火映亮芄兰侧脸,罕见地褪去了连日的焦躁,换上了几分安宁的觉。

    他从八岁那年了谢玖随侍,至今已有数十载,许多谢玖不愿放在明面上让人知晓的事,尽不曾宣之于,柏舟也早能猜一二。就像那日谢玖的突然造访,那些令芄兰困扰了数日的言行,自己却能料因果……可如今空无凭,即便说了,恐怕也难以取信于芄兰。

    再等一等——柏舟在心这样对自己说。待二公再信任自己多一的时候,再一的告诉他,也不会很迟。

    柏舟心思急转,芄兰这边却已经在河灯上写好了名讳,开始用随的火石去亮蜡烛。灯上的字迹在火光燃起的瞬间清晰了起来,其一个确是谢夫人徐氏,而另外一盏,却简单写了“丹若”二字,显得尤为孤单。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到了溪边放灯,芄兰这两盏,不一会儿就飘远了,汇到众多的浮灯里去,不甚宽广的溪面上一片晶莹璀璨,直像是九天的星都落了溪,随波逐

    尽已经无法区分之前的那两盏,芄兰的视线依旧追逐着那批顺的河灯,片刻忽:“我曾听人说,元放灯于,若是沉没,便代表亡魂已得拯救,转世投胎;倘若飘远了或者靠岸,则是已经到达彼岸世界,位列仙班——”说到这里不由得轻笑一声,“明明是那么虚无缥缈的事。”

    “大约,只是想求个心安吧。”即使芄兰的视线不曾落于自己上,但柏舟还是意识到他在等着自己的回答,于是温言答,“夫人同那位丹若……公,定会受到二公对他们的思念。”

    “你倒是会说话。”芄兰微哂,对他的后半句不置可否,只是负手立与溪边,倾听着风里传来的寺庙的诵经声。站了许久,就连那几座载了目连尊者的船灯都随飘远,拐过前方弯看不见了,却依旧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丹若……是我刚被卖到碧芜苑的时候,负责教我的人。”

    河灯远去,四周便又昏暗了起来,只余天上那满月投淡薄的银辉,隐约照亮芄兰廓。芄兰说这话时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语调也是波澜不起的:“其实也就是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孩,因为从小就在碧芜苑里大,乐舞蹈都会的差不多了,人也机灵,嬷嬷就让他来我。”

    “那时候我已经在各手里转了许多次,连哭都要不会了,可被卖到那地方,还是觉得害怕,想要逃走,但是永远都会被抓回来,被狠狠的打一顿,然后关在屋里。丹若来给我送饭,我抓着他的袖,求他和我一起逃,结果被他甩回地上,脸上还是笑嘻嘻的,说你怎么还在痴心妄想,既然到了这里,就一辈不去啦。”

    “小时候,总觉得被打手心就疼得厉害,受不了了,可到了那里,方知世上折磨人的法,哪里是一个疼字就能概括完的?”讲到这里,芄兰却顿住了话,对着已然寂静的溪气,才续,“总之我最后也学乖了,开始老老实实的跟着丹若。后来我才知他母亲是天香阁的鸾音,上胡商拼死也要为他生,结果被对方抛弃,羞怒之吞金自尽了,留,被碧芜苑的嬷嬷抱回来养大。”

    四野无人,像是天地间只留了这两人静静相对。柏舟守在芄兰旁,无声地看着他半仰起,在月光将回忆从脑海丝剥茧:“我九岁的时候,虞城城北的薛老爷弱冠当家,了举人回乡后在一次宴饮里一了丹若。那时候他刚满十四,舞艺冠绝虞城,风碧芜苑当时的魁……薛老爷自那天后就日日宿在碧芜苑,丹若也渐渐对他上心,只消对方随说一句喜听笙,便会辛苦练了再捧到他前去。薛老爷问丹若想不想同自己回家,丹若就拿自己所有积蓄,绝三日终于得东家松了,在一个晚上放他去了。我当时趴在栏杆上目送他旧衣赤足的远去,心里觉得,只要爬的够,有一天还是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的吧。”

    可现实总是将原本就微茫的希望跌得粉碎。

    “我平日不能走碧芜苑,丹若一去就几乎是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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