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灯如雪浸兰舟/上错花轿嫁对郎 - 分卷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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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芄兰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这才回过,目光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在他额上掠过,却在他打算发问的前一刻收回了目光,如同那天晚上一样张开手臂,“既是如此,那你动作快些吧。”

    柏舟只得再次躬来,替芄兰一件件脱去衣,再拧一块布巾替他渍。时值午,客栈里即便是掩上了窗也是光线充裕,此刻芄兰的一切在柏舟都是纤毫毕现,全然不似那一夜被烛火与雾勾勒的暧昧不明。

    芄兰就带着一脸悠然靠在床坐着,偶尔合地挪动一。即便已了夏,河还是冰冷的,以至于浸了的肌肤能清晰柏舟呼的气息与布巾上药汤的意。终于可以摆脱满冷腻觉的他惬意地低声,阖起的眸睁开一线,望向柏舟:“到了那时……”

    他突然没来由的开,结果惊得柏舟手的布巾一落在地上,倒像是先前神了似的。芄兰听得柏舟告罪一声,将布巾拾起放回盆里,又展开净的衣服侍自己穿上,这才问:“二公方才要说什么?”

    “没什么,”他又闭上了,摇,“替我将发梳好,赶回去吧。”

    原以为这般就能风平浪静地躲过端午,结果回去就发现事谢周正站在房,周围站了一圈的丫鬟小厮,一个个大气都不敢的样,见芄兰同柏舟回来,不由得喜形于。芄兰一见这阵仗就明白今天偷溜门的事必然是被发现了,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地上前:“我不知周伯来了,累你久等。”

    “二公和我这等人客气什么呢。”谢周搓着手,满脸堆笑,“只是老爷急着要见您,才吩咐了我过来守着。现二公回来了,不如先同我去见了老爷?”

    “那是自然。”芄兰,走两步后又停住,也不回地吩咐,“我自己过去见父亲便可,柏舟不必跟着了。”

    “是。”

    他先前门看见屋众人的境况,便猜到谢周定然是在自己没回来时大大的对着人们发了一通脾气。此时若再带上柏舟去见谢令明,被数落几句还好,可万一最后落的事也被揭来,免不了要挨罚,折腾得飞狗。不如脆不让他去,反正谢令明就算气极,也不至于对自己动手。

    谢令明在书房。见芄兰来,表倒还算是和善,连声让他坐:“我知这些日是拘着了你,可京人多嘴杂,又有多少双睛是成天里盯着咱们家这扇门的……你从小就那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是儿一时贪玩糊涂,叫父亲担心了。”芄兰连忙起行礼,面上表三分惶急七分歉疚,“今后定然更加谨言慎行。”

    “好了,好了,快坐,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谢令明见状,也十分满意的样,捋捋胡须,轻巧将事带到第二件,“之前让谢周去找你,主要是因为今日圣上旨,擢升了你兄的官职,又指了一桩婚事与他,是同华宁郡主。郡主母亲沉疴病榻,恐拖不到明年,到时郡主守孝,又免不了一番折腾,不如年底前完婚,也可冲喜。”

    “倒当真是一桩大喜事。”

    “圭已年满廿五,是该成家了。我原先只想着托人替他寻个门当对的姑娘就好,哪知天恩浩,赐了谢家如此大的荣光。”说到这里,谢令明对着皇城遥遥一拱手,又将神凝了,望向芄兰。

    “只是待郡主嫁谢家,你份不为外人所知,总不能让你连后院都不能……我思来想去,谢家尚有一避暑别院,不如你先搬去那里,待你兄日后有了宅,再搬回来。”

    结果,换了份,绕来绕去,居然还是要被养在别院里,避人耳目地生活。

    芄兰直到自己走回后院居所时还在心冷笑不止,推开门,柏舟却并不在。有婢女上前小声禀报二公事走后三公就前来拜访,没见到人,就把柏舟唤走,说是想问问话。

    这一去却耗时颇久。直到芄兰用过晚饭,到了就寝的时间,也不见柏舟的半个人影。有婢女要替芄兰铺床,被他拦了,只叫他们熄了屋烛火,自己却依旧穿整齐,坐在桌边等着。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听得房间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随即响起的是轻手轻脚的走动声,到了外间便停住了。

    芄兰燃了面前的蜡烛。

    “还愣在外面什么?来吧。”

    此时室仅燃着这一蜡烛,光线昏暗,却丝毫不会影响到芄兰看清柏舟嘴角的淤痕。柏舟上的衣服还是午落后换的那件,自膝盖沾了许多灰,想必是在地上跪过了。

    “……怎么成了这幅样。”芄兰虽然不知谢玖这时候突然喊了柏舟去是所为何事,但心里还不至担心,只难不成是贵人多忘事,这时候总算想起来还有些事没待,忙不迭又把人喊回去吩咐一番。不过前这状况分明是让柏舟吃了一顿罚,倒让他愣住了,“你因何受罚?”

    “三公并未责罚于我,只是听闻二公先前落,一时急掷了茶盏。”柏舟闻言连忙解释,也埋的愈发低,像是想遮掩掉那一块淤青似的。

    见状,芄兰总算明了原来柏舟拖到此时才折返是想少些人发觉他嘴角带伤,虽然心奇怪为何落就能激得谢玖掷了茶盏,可此时恐怕也问不什么来,于是脆起走近了些,伸手扶住柏舟,借着烛光细细查看:“倒是没被着。”

    屋就燃着一支烛火,芄兰为了看得清楚凑得很近,柏舟只须低就能看见他的睫,一时间整张脸的肌都崩得死死的,连呼都放缓了。

    芄兰自然也觉察到了柏舟的张,有些好笑地放开了他,转去外间取了药,却不急着递过去:“既然都在地上跪过了,手恐怕也不怎么净。屋里没,你若是真心不想让人发现,那就老实些让我替你把药涂了,早去歇着才是正经。”

    他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叫柏舟本无从拒绝,只有老老实实地谢了,由着他用手指沾了药膏,替自己涂在伤。柏舟看不清芄兰动作,只能受到不知是来自于药膏还是手指的凉意一份份抚平了嘴角的刺痛,而他的盯着自己角,神专注。

    涂完了药,芄兰又仔细确认了一番,这才放开柏舟:“好了。”语毕自顾自回床上躺了,柏舟却还在原地站着,良久方:“先前……听三公说,今上赐了大公婚事。”

    “原来你也知了么。”芄兰仰躺于床上,闻言也不去看柏舟,只盯着那帐云纹样,仿佛这辈从没见过似的,“我已同父亲说了,既然迟早要搬,不如脆早些,免得兄婚期近了赶在一起。”说完了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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