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憨笑

    （二）

    我爸刚死的时候每天都有执法人员来医院对我行审讯，神病的一纸鉴定实在太好用，我甚至不需要说话，对着他们或者憨笑就行。

    半个月后肇事司机无罪释放，我爸被草草火化，可检察院对我爸生前贪污贿赂的追赃还在行，也是因为这个周昌才被纪检委盯上。

    又一个月后法院裁定没收犯罪嫌疑人我爸违法所得人民币76382617万元、港币5262714万元、元154万元以及品71件，上缴国库。

    没几天有个自证铁嘴刘利荣的律师找到我，告知我名有多少多少财产，我一边听着，一边想，我现在大概成了最有钱的神病，我可以住最好的病房，吃最贵的药。

    我给了刘利荣一笔昂的费用，全权委托他打理我的财产，他贴心地告诉我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明年再从海外转回来也不迟。我说你看着办吧。

    这些钱本该是我的，或者说是赖家的而不是我爸的，因此我不会激我爸留给我这些，他只是还给了我。

    风波过后我从医院搬了来，在外租了一栋小洋房，打算自学一段时间再去学校上学，我脱离社会太久了，要学的东西有很多。

    律师刘利荣尽心尽职，依次帮我找了可靠的家、菲佣、司机和保镖。我说我不知该给你多少报酬，刘利荣笑眯眯地说赖小不必这么客气。我一明白过来他是受人所托，我没有挑明，我现在的确需要他带来的便利。

    我能与人正常，但时间一旦过，我的言辞便会颠三倒四、表意不明，装疯卖傻带来的后遗症远比我想象要严重得多。我跟刘利荣说我打算去国外念大学，刘利荣温笃笃地说服我先在国上一年再国，我想他比我聪慧，于是我在十七岁这一年上了学。

    因为我是班生，成了班里小团以外的个，我早已习惯独来独往，无所谓人际关系，但是刘利荣却劝我跟这个那个搞好关系。他说当今社会，钱是虚拟数字，人际关系才是真正的财富。

    刘利荣万事俱全地列了张财富名单给我，我看过便忘我只是想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