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的

    （一）

    周昌因为我爸的事被纪检委调查，期间被关押在某一酒店房间，有四个武警陪同与监。我去前被他们上一通搜检，被没收了一把小刻刀。

    酒店看着破烂，里的房间倒是装修致，与五星级酒店并无差别。周昌翘着坐在窗前的沙发椅上看书，他见我来，把书放，我便走过去，四没多余椅可坐，我自然而然跪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

    周昌看了我一会儿，问我：不装疯了啊，莱莱。语调拉，像扯着我神经磨，我抬看他一，面无表地代了一切。我知他有能耐让自己在这件事里摘得一二净，加之我目的已经达到，告诉他也无妨。

    我从早说到晚，说完后房间里漆黑如，只窗那角漏来一块银月光，我看过去才发现是排列密集的防盗窗反的光。

    我没沉思的周昌，酸僵的站起来开灯找喝，没有可饮用的矿泉，我洗净壶自己烧，在壶蒸腾的声音里我听见周昌说：你少代了几件事。

    我说我还得去医院，回再说吧。周昌冷冷一笑：你还真打算当一辈的神病。我把手指贴在的壶嘴上，在疼痛分外清醒：我本来就是个神病。只有神病能保护我脱离他的爪，让我避免从一个坑另一个更更黑的坑，我为什么要否认我不是个神病？

    我喝的，咙仿佛滋滋作响，发声变得困难，而周昌始终冷旁观。喝完后我告辞离开，武警把小刻刀还给了我。

    我溜回神病医院，到了夜晚医院总有鬼哭狼嚎的声音，只要有一个人尖叫就会引起一大片的尖叫声，像带指挥演奏生命的哀歌。走廊成了一个大的音响，护士们闻声而起，脚步镇定有序，尖锐的针依次扎崩坏的，外复然死寂。

    我在这样的夜晚里酣然睡去，无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