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和她的丞相大人 - 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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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006】时时为安,久久莫相忘。……

    丞相府门,谢清平接了十六骑阿大的飞鸽传信,只蹙眉传唤沈林,附耳代了一番。

    沈林领命而去,却又被谢清平唤住,“多带一队人,暗,护好她。”

    沈林咽了唾沫,他很想说,从城到丞相府这段路,再多人,便没法暗伏了。还不如直接明面传禁军接驾!

    但到底没说,拱手应声离开。

    他只是觉得即便是为人臣,忠君之事,自家主对女帝的用心,也成倍超了这个分寸。

    “舅父!”府一大一小两个女。开的是小的那位,乃鲁国公裴庄英的嫡女裴淑,亦是谢清平嫡亲的外甥女。

    谢清平转

    “谢相,时辰不早了,我们便不打扰了。”此番开的女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绮年玉貌,淡妆宜人。

    她是鲁国公裴庄英的胞妹,裴庄若。

    谢清平信件,自然放,瞥了悬的艳,笑,“此刻日正烈,车虽有冰鉴,到底难行。且稍后片刻,晚些归去吧。”

    裴庄若原未想多留,今日来不过还昨日心的。方才在后堂已经作别,本离开,不想此刻谢清平却开留她。

    天是真,但留人的气不算,以德容冠绝郢都门的裴七姑娘懂得礼数,只弯,欠,“谢谢相意。谢相公务繁忙,便不打扰了”

    “无妨,此刻已经散值。”谢清平看了面前的女,手却抚在裴淑额上,“一的汗。”

    裴庄若未再说话,垂眸看了侄女。

    “姑母,我们就去坐一会吧。”裴淑拉着裴庄若袖角,低声,“明初表兄也回来了,淑儿想看他舞剑。”

    “那、便打扰谢相了。”到底,她也是想多留一会的。

    “请。”谢清平笑了笑,示意侍者为二人打伞引路。

    他落后一步,回看了尚且无人的门,拢在广袖的手黏腻着薄汗,慢慢握成拳。

    *

    丞相府后|,一人正持剑练武,姿,剑势遒劲,踏如鸿轻灵,剑似白虹贯日。此人便是今早被召回的世谢晗,十六岁的少年已是玉立,风姿翩然,承继了谢家儿郎独有的山眉星目。

    此刻收了剑,正从湖畔健步走来。

    “表兄舞得真好!”裴淑拍手称了自己的帕给他拭。

    “多谢!”谢晗笑,却是避过巾帕,只垂首对裴庄若行了个问安礼。

    “世愈发英姿俊朗了。”裴庄若起受礼,目光扫过谢清平案前一沓书册,猜测他终是事务缠,便拉过裴淑,“表兄的剑舞完了,姑母带你去堂赏莲如何?”

    裴淑“恩”了声,乖巧行礼整备离开。

    谢清平饮完一盅茶,复又倒了一盏,遂起朝裴庄若笑了笑,一副温和眉难掩歉意,“裴七姑娘大可自便,有事可随唤侍者。”

    “谢相客气了。”裴庄若余光瞥过茶盅,雪肤双颊终于燃起一,垂眸,“该是庄若谢谢相的心。这么些年……您竟还记得妾吃栗茶饼。”

    “是慕容史提醒……”谢清平话至一半,对上裴庄若散去大半希冀的双眸,面上神不由又浮了两分愧意,却也不过转瞬便敛了净,只微不可闻地叹了气,“舍妹宿疾缠,这些年劳你照顾着淑儿。万业寺亦是你多番前往陪伴家母。毓白记在心。”

    “毓白”二字脱,裴庄若原本跌的心又提起,不由双染,只盯着那盅澄碧茶汤,“毓……谢相不弃,暑天盛,可多饮些。”

    谢清平颔首,未再言语,只往案前移了半步。

    无声胜有声,落在裴庄若,是她今日还礼的清汤静,两人靠近的面庞。

    二人莲步姗姗离去,谢清平目送片刻重新坐,修骨指扣在桌面,极小的震动,原本茶汤层层涟漪开,镜面碎千片。

    然一抬首,对上庆檀堂临窗那双明光转的杏,便又是一副温的模样。

    *

    “叔父!”尚且站着的少年拱手见礼。

    “坐吧。”谢清平也没抬,只翻开书册,查阅他的功课,片刻方,“文武你都学得很好。师傅教得用心,你亦是努力。”

    “三位师傅都是叔父费心请来的,明初不敢辜负。”

    “布,我们手谈一局。”谢清平合上书本,置在一侧。

    “叔父竟是连棋艺都要考吗?”谢晗铺开棋盘,执黑

    谢清平未再说话,只随落白。开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谢晗便现颓势。谢清平斟了盏茶啜饮,往廊倚了倚,“不急,慢慢想。”

    谢晗垂首冥想。

    谢清平看着他,想起自己的兄谢清安。

    前世,西羌反境时,战场上谢清安为他挡去一支箭,谢清安战死,临终之际让他抚养谢晗。他便将谢晗与殷夜一同教养着。

    而今生,虽然很多事已经被他改变,然依旧有些事非他能控制。譬如建昌二十年,他的父亲谢戎柏依旧死于旧疾。西羌依旧反境,而他的兄依旧献沙场,死前仍旧托孤于他。

    只是他未再亲教导,那场日宴,他亦毒至,苟延残至今。他将为数不多的力全给了殷夜,于谢晗,则请了其他大儒教辅。

    谢晗落,吞掉谢清平五颗白

    谢清平给他倒了盏茶推过去,“可要重新落?”

    “落无悔,明初认输。”谢晗已经看清端倪,自己因小失大,那五颗白纯属陷阱,此刻已是死局。

    “输了手艺,未输棋德。”谢清平赞一声,又叹一声,“陛要大婚了,皇夫位上人,首先便是品行,其次再谈。也或者无可言。”

    “明初会照顾好久……照顾好陛,后前朝皆会尽臣职责。不会辜负她,亦不会辜负叔父多年栽培。”

    “喜她吗?”谢清平垂眸问

    “喜!”少年上了羞涩,只坐直,“不瞒舅父,当年司徒府一面惊鸿,明初就想待久久大,求娶她为妻。只是不想后来,她竟登了帝位,便不敢再妄想。”

    求娶她为妻。

    从前生将死之际,到今生记忆重现之时,便是他一生最奢望最无望的渴求。

    今生,他重生在十六岁隆北任云州刺史的时候。

    因他上留着天家慕容氏和百年士族谢氏两脉的至尊血,隆北当地大多寒门的官员对他都没有多少好,认为他不过是天派去监察他们的鹰爪,甚至在给他的接风宴上,瞒着他的夫睿成王毒行刺。幸得他谢清宁以相护,救他命。

    他受伤昏迷了三日,醒后正值九月九,满茱萸日。

    他对这个日记得格外清晰,因为是她的生辰。

    “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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