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鸟南寄 - 分卷阅读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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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以柏地抿起嘴来,看到徐致远将冰冷的枪抵在了他的眉心,说:“…… 间接害死徐镇平、李安荣的又是谁。”

    冬以柏以沉默作默认,没有去推开他的枪,而是用力地闭上睛,说:“我爹的我都认,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我死了就没人送你去找俞尧了。”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 徐致远漠然,“不要再帮我了,不然你会后悔。”

    “……”冬以柏把 “悔” 字咬碎在嘴里,他就没想着徐致远会原谅自己,如果他给自己脑门一枪能把冬建树的罪孽洗清,他倒是甘愿。

    冬以柏正等着他扣扳机,可是眉间的压迫撤开了。

    “冤有,债有主。” 徐致远说。

    再睁的时候,徐致远已经从方才的去,他惊诧地向一望,只见他借着树叉和木,安然无事地翻他们后院的栅栏。

    亲见到他的影消失,冬以柏背后的冷汗透了衣裳。

    ……

    几天之后,作恶多端的冬建树终于死在了医院里。

    弹从他的咙穿透了后脑勺,竟然没人听到声响,也没人见到凶手。他在世时仪表堂堂、搅动风云,却在这样一个惨白的小房间里,丑陋又悄无声息地死去,

    而冬小少爷近乎崩溃地在父亲的尸旁跪了一天,又神恍惚地大哭大骂了很久,他仿佛知些什么。可没人能问他,他也不让任何人门。

    同样这样死去的还有牟先智——他的尸被扔在了自家台上,恰好当天了一场大雨,将血腥气冲得一二净。

    二人的惨死惹了一场不小的猜疑讨论,不过在孟徐 “两虎相争,两败俱伤” 的大新闻之显得微不足了。

    在这些鲜血和丑闻里,一封带着仇恨和徐致远 “死讯” 的信随后从冬府寄向北城。

    ……

    几日之后,抚临区。

    女孩从淮市搬回了抚临老家,母亲在小城市里开了一个店,她就不用再向小时候一样每天背着一包晃晃悠悠的瓶到街上卖了。

    她仍旧带着大号的贝雷帽,拿了一个小扎,蹲在门看店。

    从前一个带着镜的瘦弱男人每天都会经过这里,睛只是偷偷地往店面瞄一。女孩每次都会会问一声:“先生买吗。”

    镜男人会摇摇,拽一拽从他肩膀上塌去的公文包的带,加快步伐离开这里。女孩猜他是在街的那所小银行里工作的人。在那里的工作的人回家都会路过这里。

    女孩发呆的时候会冥想,那个瘦弱的哥哥是不是钱不够——毕竟那个本地的小银行看起来就像要倒闭的样——或者不知买什么送什么人,才会每次路过的时候只能匆匆看一呢。

    女孩望着天上的火烧云,午天空被一场大雨洗过,所以今天的夕把蓝的幕布烧得比以前都要漂亮。

    他想着,如果那个哥哥再路过这里,她可以偷偷送他一朵

    因为母亲说淮市开始打仗了,不久战火就会烧到抚临区。她要带着她去最安全的北城,她们在路上没空照料这些,所以要尽快卖掉,不然得扔了。

    女孩觉得扔掉太可惜,卖不掉送一支去,母亲也肯定不会怪她。

    于是她望着街的尽,那是火烧云起来的地方,等着人来。

    而此时的巷里,求饶声和挣扎的哭声渐渐弱去,男人嘴里念叨着的:“我不是故意的…… 饶了我吧…… 致远少爷…… 少爷……” 最终变成了白沫。

    直到声音消失了很久,徐致远才松开手臂,已经咽气的人咣当几声落到了地上。

    徐致远的上尽是伤痕和狼狈,他捂着被男人手里握着的玻璃碎片划伤的手臂,大量的鲜血顺着胳膊滴到了路边的积里。

    徐致远将男人袋里写着 “姓名:周楠” 的名片用打火机了,扔了废弃的垃圾桶里,顺带着他的镜,公文包、绣着银行名的西服,一切可以辨别份的东西全了火里。

    完这一切,徐致远靠着墙,好像终于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咳着血笑了半天,仔细地、大地尝了无数天来第一新鲜空气,虽然带着刺鼻的烧焦味。

    他躺到了不知何时,才浑浑噩噩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走了巷

    店前的女孩看到了一个大又陌生的影接近,灵的鼻也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徐致远走到店门了,她起:“先生您受伤了。”

    徐致远停脚步来,呆愣愣地看向她。与他对视的那是一双没对谁都没有戒心,满是善意的睛。她连忙从店里取来了绷带和碘酒,小心翼翼递给徐致远。

    徐致远沉默得像是晚霞正在行的一场静谧的死亡,地平线的日沉月升好像为他的沉默计数。

    于是他用满是鲜血的手,将一块大洋放在了她手里,声音沙哑:“我买。”

    他看向一簇玫瑰,女孩把沾着鲜血的银元抓在手里。里没有恶意和恐惧,是聪明小兽一样的静悄悄的试探。她似乎嗅得徐致远是好人,于是将店里剩所有的红玫瑰都掖了他的袋里。

    “…… 北方,” 徐致远又问她,“你知从这里,要怎么去北城吗。”

    女孩指着一个方向,说:“朝那边,走几公里,有一个火车站,我妈妈说我们去北城就坐那辆火车。不过因为打仗,它开车的时间会很不准。” 她以为徐致远是一个浪汉,于是小声问:“您可以坐火车吗。”

    徐致远笑着摇

    他和女孩了声谢,再也没说什么,拖着疲惫的躯,朝她指的北方走去了。

    女孩从脑袋来,看着他的影,想到了一株一就倒的芦苇。

    她大后,大概时时会想起这烙她脑海的一天。

    她遇见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满手的鲜血地捧着一簇净不染的玫瑰,如一只归家的鸟儿,朝着黄昏,一路向北。

    第99章 故事

    作者有话说:北鸟正文到此结束啦,谢谢大家这些天的陪伴,祝秋快乐。 会有几篇番外慢慢地放来,后记和想说的话,全都放在微博后记里啦 @请问有酒吗。 最后再次谢陪伴。

    ……

    说来也巧,当我拿着那些信件回家的时候,在路上一些小意外。

    主要原因在我,走得过于匆忙,被一辆同样疾行的自行车刮了一。幸好没有什么大碍,但这场小事故让我的心暂时冷却了来。

    去到父亲家里的时候,带着一的消毒味。坐了半天才开:“明天一起去看看爷爷?”

    我父亲不解地回复我:“你前天不是已经去祭拜过了吗。”

    我也不知为什么,我说:“我忽然有些想他。”

    父亲盯我半天,看我似乎被什么心事笼罩着,于是同意了我。

    天公不作,当天了一场十分忽然的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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