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骨 - 11-15章

病过一回，当时虽过来了，但病却埋了来，这段时间公想是心意不舒，医家云‘悲伤肺，忧伤脾，恐伤肾，怒伤肝，’又云‘抑郁可以亡心’，是以公五脏皆伤，尤以心肺为甚，心气不足则血脉空虚，肺经损伤则元气不固，是以公气血双亏，津焦涸，本便如将倒之木，又因落受寒引发了原已藏的病症，便成了危殆之象。在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宇文真听了大惊失，他只知玉衡病得颇重，却没想到竟到了命难保的地步，当自镇定着说：“沈太医，请你一定要救治他，若他的好了，本王会重重谢你！”

    沈太医看了他那焦急的模样，叹了气：“王爷言重了，救治病患本是医者的本分，官自当尽力。”

    沈太医要了笔墨，刷刷写一张方，宇文真拿了一看，见方名曰“宝脉续绝汤”，便知是千金难买的续命方，忙命人去照方煎药，然后拱拱手对沈太医说：“多谢太医！”

    沈太医连忙躬还礼，“不敢当，只盼能令公的病有些起。古人云‘医者医病不医命’，公这病皆因心事太重而起，若想真正医好，须得让他志舒畅，心气平和，不可令他受刺激，否则终究是不用的。”

    宇文真连连称是，心暗暗后悔，玉衡的心事他怎么会不知，都怪自己把他成这个样，宇文真打定主意，今后将玉衡定要千疼万，怜疼惜他，再不伤着他一。玉衡原本虽恨自己，但只要自己事事依顺，好好疼，定能让他回心转意。

    但前提是，宝脉续绝汤能保得住他的命。

    一个多时辰之后，汤药熬好了，宇文真将一盏药给玉衡喂，然后便满怀希望地观察着玉衡的反应。

    过了一段时间，玉衡果然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睛。

    宇文真大喜过望，连声问：“玉衡，你醒了，太好了！有没有觉得好一？”

    玉衡虽睁开睛，但神却很迷茫，本认不前的人，听见宇文真不住地同他说话，便目光迷离地看向宇文真，不再有憎恨和悲伤，而是充满了孩般的脆弱无依。

    宇文真见他这个样，心更加怜，轻抚着他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玉衡。

    之后的几天，玉衡一直神志不清，异常地乖顺听话，浑不似从前敌对抗拒的模样，宇文真更加喜，每天将他抱在怀里，喂药喂饭，给他换衣，闲了就摸摸他的手脸和上，温言语地哄逗着，就像哄逗孩童一样。

    玉衡此时神智未复，只能茫然地任宇文真摆，宇文真手并用，尽怜，心里十分满足，夜里竟也将玉衡搂在怀里，拍哄着他睡去。

    玉衡朦朦胧胧便觉得有个人对自己极好，他本来心境悲凉，现在便本能地向那温甜的所在靠近。宇文真见他自己靠了过来，心里便像喝了一样甜，虽然知玉衡只是因为神智未复才对自己这样依恋，等他清醒了，不知会是什么样，但此时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更加搂住了他，倍加温柔地安着。

    因此玉衡的病虽仍令宇文真十分担心，但却也觉得这些天过得甜无比。

    这天早上，宇文真迷迷糊糊地觉得怀有东西在动，以为是玉衡睡得不安了，便伸手轻轻拍抚着想哄他再睡一会儿，哪知玉衡却动得更厉害了。

    宇文真一惊，以为他是上不舒服了，吓得立刻便清醒了过来，睁开睛，发现玉衡离开了他的怀抱，也已恢复了清明，正靠在床角冷冷地看着他。

    宇文真宛如被人兜浇了一瓢凉，心顿时一阵冰凉，玉衡恢复了神智本是一件好事，但对宇文真来说，却正是新磨难的开始。

    宇文真笑：“玉衡，怎么不好好睡觉，还缩到那边去了？瞧你被也没裹严，你现在正弱，着了凉就不好了。“

    说着便过去要给玉衡拢被。

    玉衡却又往后缩了缩，低声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宇文真笑了笑，尽量轻松地说：“是我抱你来的。你原来住的地方太简陋了，我照顾着也不方便，便接你过来住了。玉衡，今后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好不好？这样我就可以随时照顾你了。“

    玉衡冷淡地看了宇文真一，偏过去，：“小人那里住在主人的房间，更不敢忘了自己的份，我还是回藏玉楼吧。若是我这疾病缠的样让您厌烦了，把我送回旧主人那里也是好的。“

    宇文真听了心一阵痛楚，自己从前千方百计折辱于他，让他安于娈的份，现在果然报应在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