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心 - 番外 五篇

    番外一　　　饲养程

    初期：

    石牢里，石琢正给刺客的伤换药。刺客一发如枯草般盖在脸上，看不清他面上的表，但石琢从他张的息声听来他十分害怕。这个男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只要有人靠近或碰，他就像被鬼抓着一样尖叫上半天，因此石琢觉得想要让他活去，自己得比他还累。

    忽然刺客了两声，沙哑地哀叫：“，我要喝，渴啊…………”

    石琢手上正忙着，一时懒得理他，便由着他哼哼。

    刺客神志恍惚地又哀求了几声，见无人理自己，只当那些人要活活渴死自己，他又渴又恐惧，竟颤抖着举起右手，把腕凑在自己嘴边，一咬了去。

    石琢正给他包裹旧伤，忽然闻到一血腥味，抬一看，见那个疯汉正捧着右腕血来的血。

    石琢看着他那副疯狂样，可真吓了一，一把将他的手腕从抢来，呵斥：“你在什么？想血死吗？”

    刺客满腥咸的鲜血，陡然没有，顿时更加惊惶，挣扎着把手往回夺，嘴里混地说着：“，我要，给我！”

    石琢气：“你渴疯了吗？这是血，不是！你要喝自己的血吗？”

    刺客手腕上正伤了大血，他的气血虽然这些日消耗得厉害，这时却也控制不住地往外，再加上他又纠缠不清，一个劲儿反抗，石琢便真的制不住他了，忙冲着外面叫余伯伯。

    余溪趿着鞋来了，问：“这里又是怎么一回事？割腕饮血吗？”

    石琢手忙脚地着刺客，回答：“他渴糊涂了，拿血当喝了。余伯伯你快来，他手上的血止不住！”

    余溪扳过刺客的腕一看，啧啧称奇，　：“都翻了起来，牙可够锋利的，狼一样，再一，骨都来了。阿琢，你去我药箱里拿那个红药瓶过来，再多拿些棉布。”

    石琢蹬蹬蹬跑了去，片刻之后便拿了一个朱红的细颈瓷瓶来，还拿了一厚卷白布。

    余溪这边制住刺客，把那瓶里殷红的药粉给他涂在伤，血很快就止住了。

    余溪一边给他包扎，一边吩咐石琢：“去倒一碗来吧，最好加一盐，这家伙失血不少，再不喝就死了。真是的，人陷在沙漠里也只是喝兽血喝别人的血，他怎么对着自己的腕开喝？”

    石琢去倒了一大碗，又加了一盐，端来递给余溪。

    余溪接过来，惊讶地说：“还是温的！阿琢，你可真有心啊！小，张嘴，来了。”

    刺客双手被缚在前面，他方才惊吓过度，前一片血淋淋的幻象，只当那碗里装的也是血，极度恐惧之不但不肯喝，还嘶叫着用去撞墙。

    余溪只怕他把又撞个大窟窿，忙放碗住了他，回对石琢：“这人真是渴疯了，我着他，你把给他去。”

    石琢答应一声，一手端起碗，另一只手使了巧劲儿在刺客颌用力一，便把他的嘴扳得大大张开，还不等刺客提音量叫得更刺耳，碗里的便倒了去。

    石琢很有耐，得不疾不徐，不至于呛着他。刺客陡然得了喝，就像荒漠的枯树又得了雨淋一样，顿时仿佛又有了活路，不再挣扎尖叫，只顾大大喝着，就像饿了一天的小狼在喝一样。

    一碗肚，刺客终于喝饱了，不再觉得上就会被死渴死，他松懈无力地躺在地上，轻轻息着，看起来一时不会再发疯了。

    余溪收拾起药，：“阿琢，给他备一罐在这里吧，免得不知什么时候又渴急了。再发作几次，就彻底没救了。”

    期：

    正午的光明灿灿地照房来，一个着青布衣的男人背对着外面，正缩在床角抬着手低着自顾着什么，好半天既不烦闷也不喊叫，倒像是玩得很开心。

    这时门一开，一个相貌清俊的少年端了一个瓷碗走了来，他一看男人那个姿势　，立刻脸一变，抢步过去把碗放在桌上，一把用力地抓住男人的手臂，扳着他的让他转过来，呵斥：“你又在闹什么？腕上结的痂前些日才落去，又要咬伤吗？”

    待看清男人只是把一绺发绕在指上玩，少年这才松了一气。刚刚看他抬着手臂凑在，只当他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又在咬自己的腕。

    可这时男人却真的有被吓到了，他本来正玩得兴，看着发在手指上一圈圈不住绕着，就像一条黑黑的小蛇一样，哪知却被人突然打断了。他不知忽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当自己又错了事惹了对方不兴，立刻惶恐起来，缩着不住往后面直躲。

    少年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现在反而是自己吓到了他，忙拉着他的手笑：“我方才想看看你在鼓捣什么，气就急了些，原来你只是在玩发。你别怕，我是给你送饭来的，今儿的是鱼片粥，过来吃吧。”

    少年端过粥来，用勺舀了一带着葱枸杞的汤粥，递过去让男人看。

    男人看着勺里碧绿鲜红十分好看，过了一会儿便不再发抖，蜷着的也放松了一些，看了看粥碗又看看少年，咧开嘴痴痴地说：“吃，吃……嘿嘿……”

    少年素明伶俐，但如今对着这男人一副疯疯傻傻的样，也只得忍了，顺着他的话：“是啊，吃东西。很好吃的，快张开嘴，啊……”

    男人果然听话地张开嘴，由这个比自己小上一的男孩喂自己喝粥。

    少年看看男人那呆滞模样，轻轻撇了撇嘴，又舀了一勺粥，温了才喂给他。

    男人则是给东西就吃，也没想过自己这么大了又好手好脚，为什么不能自己吃饭。

    后期：

    傍晚时分，饭菜的香气从院里飘来，一个大俊的年青男正从后厨把一菜肴端上来。他看了看正在圃嬉闹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微笑着喊：“阿升，小虎，快过来吃饭了！玩了半天，不饿么？”

    男孩答应一声，立刻奔了过来。

    那瘦男人却不肯乖乖听话，站在那里唤：“小虎，别走嘛，再玩一会儿！”

    石琢上齐了菜，见阿升仍站在蔷薇架面不肯过来，便走过去笑着说：“阿升哥哥，快别玩儿了，跟我过去洗手吃饭，今儿作了鱼鲙，最新鲜的青鱼片得透明，你馋了好一阵了，现在终于来，还不快过去吃！”

    阿升见他来了，玩兴更，一缩就溜到架后面，笑嘻嘻地说：“阿琢，我们两个玩儿，你快来捉我！”

    石琢见他一心要玩，真是哭笑不得，咯咯一乐，：“阿升如今风雅得很，看这满架蔷薇一院香，暗香浮动月黄昏，就蜂蝴蝶一样往丛里钻。你慢慢地跑，小心跌跤，这回若是让我抓住了，可得跟我去吃饭，不能象对着小虎那样耍赖！”

    石琢脚步轻捷地去撵阿升，但步却不能太快，只怕吓着他，只能像猫一样轻巧地一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