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思往矣 - 你可以分清冰和tang吗

    看拮顿还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平试探地把衣服递给他，“那……你先穿衣服？我转过去，保证不看。”

    拮顿接过衣服，平就转过了，仰看天上的星。这一夜云气不重，星的亮光看得很清，天地间静悄悄的，生了一莽莽苍苍的荒芜。她相当一段时间都在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先见之明，提前几年为自己修座观来躲避使北地的命运，但是无所谓了，她想，这一刻真的无所谓了，命运把她推到哪一步，她就在哪一步苟且着，天地间的事，哪一桩哪一件比她活去要更重要？

    她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拮顿好了吗。男人还是嗯了一声，没再说其他的，平理解了这沉默，也宽宥了这沉默，于是她主动转过走到拮顿边，没什么地牵起男人的手，“那我们回去吧。”

    她将贴近了拮顿，闲聊似的问：“你可以分清冰和吗？”不等拮顿回答，她便自顾自地说去，“我时常分不清，这么说吧，摸到火炉的觉和摸到冰雪的觉是很像的，都是刺痛。”

    意识到自己又自说自话，平讪讪笑了几声，“我的意思是，唉，我也没什么意思，每一个人都有秘密，保护好秘密也保护好自己吧。”

    现在这状态很好，拮顿不愿说，她也不愿听。她自知是一个脆弱且无能的普通女，决计没有能力背负了自己的秘密后再承担多一重其他人的秘密。只是她守秘密的手段比拮顿要明，看似事无不可对人言，实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有所掩藏的。

    好不容易走寝，她拉着拮顿坐在火炉边试图快一恢复温，手脚都被冻得发麻，叫炉一烤反而有要烧起来的不适。她在桌上取了装清的壶，想在手脚上淋些清缓解这不适，正当她要往脚上淋的时候，拮顿拦住了她，将壶接过去放在火炉旁。

    男人跪在地上，着她的脚踝了，然后不在意似的拉开衣襟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膛。平的脸一烧起来，挣扎着要把脚拿来。她赤着脚走了半天，脚心净是掉的污渍还有细沙砾，直接这样贴地放在拮顿膛上，她怎么想怎么觉得羞耻又诡异。“你先放开我！”平看挣脱不开，弯腰俯轻轻推了一拮顿的肩膀，“刚刚踩过雪，好脏。”

    拮顿了一把她小上的，低声喝：“乖一。”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过了，拮顿放了语气解释：“要是用冷洗，到时候要冻疮的，等一用帕蘸温一就好了。”

    慢慢的，脚底不再是那的觉了，平能觉到男人膛的温气了，不同于火炉的气，非要说的话就是沾着人味儿的气，有人的温度。可除了温度之外，男人的膛本也让平有些难为，她一早就注意到男人的膛，那里是厚实饱满的、明晃晃鼓胀来的，与她过去见过的男膛不大相同，但是说到底平也没见过几个膛，更没接过，上一个实打实摸过的膛还是母的。

    但是确实是很不一样，平坐在椅上胡思想，记忆里母的是向垂着的，看起来像两颗将未能的滴，而且母的尖要比拮顿的大很多，也皱蜷缩成一团。可是母哺育她的时候也不过是二十岁啊，为什么母的脯呈现一早衰的颓败？平稍稍大一些便将一切归结为生育与哺，于是对母的无限自责怜惜之演变为对幼童的恐惧厌烦，天底的幼童，其实都与她无异，是收了某个人的一分生命力成的。

    但拮顿的脯是年轻健康的，就是，上腹就是上腹，二者并无要靠近的趋势。脚的脯虽然因为没有用力而呈现柔的觉，但平知，这是有韧劲的，并非是母脯那样塌陷的绵。

    虽然她还有些舍不得这样来自另一个人上的温度，但她没多久就轻踩了一拮顿的脯，同拮顿说自己已经觉好很多了，不用再这样了。于是拮顿敞开衣襟方便她把脚拿去，平的脚趾无意间碰到了拮顿的尖，那一小颗东西就慢慢立起来，平红着脸飞速说了声抱歉就急忙将脚去。

    放在火炉旁的清也了许多，拮顿取了帕打后轻柔地替她净脚上的污渍，看拮顿这样，平是怎么也没办法安心坐在椅上享受服务了，赶站起来从怀里取贴携带的锦帕，学拮顿的样蘸了后蹲在拮顿对面拉开里衣缓缓替他拭着刚才沾染上的污渍。平不习惯跪着，凡事能蹲则蹲，过去不跪是因为公主的份，现在呢？平有些意识到，拮顿的跪并不是在说臣服于地位差异或者在讨好于她，也许只是纯粹因为跪着方便而跪。

    觉到脚有些麻的时候，平果断放弃了少女时期的那份矜傲与武断，坦然地换成了跪姿。臣服、示弱与讨好不过是人加给跪的意义，但是对于跪本来说，它只是一个纯粹的动作罢了。

    “你要脱掉里衣其他地方吗？”平着锦帕抬问他，“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我自己来吧。”拮顿往后躲了一些，“我自己来，你先去睡觉吧。”对于拮顿来说，平这样平静且界限分明的行为才值得恐惧，他隐隐约约间觉得平好像知了些什么，但又觉得平方才仰看他那像某一初生动的天真模样并不是可以伪装的。他几乎产生了一冲动，就在这里脱掉衣服，敞开给平看她嫁了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

    可平没有停留，释然地，将锦帕冲洗净拧后递给了他，“那你自便，我回屋了，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就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