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你的只有他！

    只剩了琴声。还有抚琴的人。

    泠泠琴声起。

    仿若松风动白草。

    人白皙修的指尖拨琴弦。抬手时却皓腕间一截褪的红绳。

    霜雪之间多了一抹残红，总带着凄迷的意味。

    琴声是松涛与大江之声。

    松林晚晓，江涛拍岸。

    风静，人静，静。

    卫蓁蓁也怔住了。

    她并非是因为琴声而止住，而是因为前所见的一切。

    琴声起时，殿人动作和面上的神僵到近乎停滞。

    为她倒茶的女，手玉壶壶的线凝滞在空，落未落。殿门被冷风拂动，在空舞的轻纱帘幕也停滞在空。连带着误殿即将化为雪的残冰雪粒，也被帘幕卷裹起来。

    所有的东西都静止了，除琴声外的所有声音都止住了。

    只有魏叔玉又开。

    太初八年，陛赐我八百里镜湖。放我归还江湖之间。临行之前您亲所说，让臣等您十年，十年之后万民安定，您便不皇帝，只来镜湖与我个伴，日日游山玩，泛舟赏景。

    魏叔玉收手，前焦尾古琴不抚自动。

    可史书记载，魏叔玉被放归之后，余生寄山。李缜没有去找你······蓁蓁，你没事吧？

    话是卫琅打断的。

    他跌跌撞撞，摸索着从廊之后走来。

    他还是不习惯盲时走路，只是听着魏叔玉的话，忍不住就生了气。

    不知是天使然还是怎么的，心底涌动的嫉意让卫琅不假思索，就是要打碎魏叔玉所有的幻想。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卫蓁蓁无可奈何，上前扶住卫琅。

    魏叔玉立在原地，神凝然，看着前依偎着的两人。

    是啊，陛未曾来找我，多半原因便是因为你。

    他低声，说完便冲着卫琅遥遥一指。

    那一指便驱散卫琅前的黑暗，也让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魏叔玉笑着，冲卫琅炫耀似地摇摇手腕。

    卫琅睛能看见了。

    他自然也能看见玉魏郎不逊于他的容，也能看清他手腕上那截褪的红手绳。

    太刺了，真难看！

    可是他没办法说来。

    陛送了臣这截红绳。此乃司天监所制的姻缘绳，可定来世姻缘。

    魏叔玉瞥了腕上红绳一，又看向卫蓁蓁。

    臣等了三百年，只是想问问陛，您心里可曾有一刻，是有过臣的？

    即便是到了现在，魏叔玉还是能回忆起很多很多的时候。

    总是凝眉的天，笑看着他抚琴作曲。

    两人并肩站在楼眺望雍京城繁盛的灯火，被清风拂着衣衫。

    还有酒后披散了发，难得一丝少女态的李缜，微醺之时的朦胧神。

    在那么多的，他自以为李缜是动了心的时刻里，难她只是在谋划着怎么从他上拿走定神珠，好去帮她盲的兄？

    我不是李缜，不是你的陛······我只是卫蓁蓁。那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你把卫琅怎么了？

    卫蓁蓁扶着卫琅的手臂，皱眉瞪着殿朝她微笑着的魏叔玉。

    可三百年过去，你还是只有他。

    魏叔玉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