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0_歌沉碧玉by白眉煮酒

脚跟，十分得凌崇山的赏识。去年禹州季滴雨未，太守写了奏折请示皇帝希望临州送粮救济，折一来一返足足用了十天，将批的公文发给临州又去五天时间。卫桓当时正奉旨镇守殷州，从逃亡而来的禹州百姓得知旱灾甚重，要闻叙义开仓放粮救济禹州，广开城门接纳逃亡百姓。闻叙义以未接到正式公文为由再三推脱，卫桓只得一边快通知宁王，一边调军粮至禹州。结果闻叙义非但不谢卫桓，还以私调军粮参了他一本，幸好宁王全盘主持殷州事务，既不赞扬卫桓的私自理，也不责备闻叙义的见死不救，这事到了最后，便不了了之。今日闻静思一揖到底的赔罪，倒是清楚地表明了他在禹州一事的置上，站在卫桓这一边。

卫恒见闻静思作揖赔礼，既不惊讶也不慌忙，笑意地将他扶起，温言：“不见门省公文擅自动用粮仓实为大罪，此事若是究，你伯父并未有错，而我私调军粮却有违军纪。宁王一不责二不赏，实在公平得很，闻公大可不必替你伯父向我赔罪。”

闻静思淡淡地：“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晚辈心也有纲纪。若非卫将军手相救，禹州会有更多的百姓死于饥饿。与安民仁政，千百条命相比，国法与军规又是何等的冰冷无。军有阵前见机行事之意，朝也有便宜行事之旨。卫将军当日所为，晚辈他日同遇此事，自当效仿。”

卫桓哈哈一笑，朝萧韫曦：“王爷这位小友，真是妙人。”

一直冷旁观的凌崇山这时忽然：“仁慈有余，刚断不足，瞻前顾后，难成大事。”

严谷容一拍大，朗声：“我看他是退分明，郎心如铁。”

萧韫曦双眉微蹙，凌孟优只笑不语。闻静思转向凌崇山恭敬一礼，谦逊：“晚辈谢过凌大将军教诲。”

凌秋一听，笑弯了嘴，一个箭步来到闻静思侧，一手提起桌上酒壶，一手抓了他的手腕，视：“既然要谢，就要军规矩，以酒代茶敬大将军三杯才算数。”

闻静思微微一怔，了声“好”，取来空杯，待凌秋堪满酒，对着凌崇山一礼，举杯便饮。酒，三分冷冽，七分｀辣，让喝惯了绵清酒的闻静思一时间十分难忍，一酒在，咽不又吐不，偏偏凌秋在一旁笑嘻嘻的等着倒第二杯。面对文臣的七窍心思，武将自然更愿意亲近豪之人，看着闻静思的一对对目光俱是满怀探究与戏谑。闻静思心暗叹一声，将里酒徐徐咽，间腹仿似燃起一烈火，焚烧着五脏六腑，三杯酒肚，直如饮了三十杯。

凌秋见他一一亮过杯底，连连叫好，不待他放酒杯，伸手拦：“这只是谢过大将军，卫将军的赔罪酒还未饮哪。既是赔罪，哪有用小酒杯的理。”张了朝远的女喝：“取大碗来！”

闻静思看着他放酒壶，从桌底捧一个尺余宽的陶坛，不禁苦笑：“我今日必醉死在这里。”他话未说完，雁迟“嚯”得站了起来，解围：“公不似诸位将军那般豪饮，练就一席雅量，这一次我替公喝。”

凌秋还未反驳，严谷容起哄：“他替伯父赔罪，天经地义。你替他喝，闻叙义是你何许人！”

雁迟双眉一皱，瞪了一旁事不关己微笑注目的萧韫曦，刚要开，闻静思上前安抚：“阿迟，严将军说得不错，别的你能替，赔罪却是万万不可。”顿了顿又自嘲：“我若醉死在此，还要劳烦你送我回去。” 说罢，接过女奉上的掌心大小的银碗，任由笑眯眯的凌秋将酒倒得溢碗沿，双手捧碗来到卫桓前，：“卫将军，这第一碗，晚辈替伯父向将军赔罪了。”

卫桓笑：“我陪你喝这一碗。他欺你年幼文弱，往后你掌了权，可不能把账算我上。”他取来自己的碗，盛满酒，碗轻碰，相视一笑，仰就饮。在座的众人纷纷拍手称好，闹一片。连近观赏燎的臣也被引了目光，探来看个究竟。

两人喝了这一碗，凌秋又给闻静思倒满。他辣味未消，酒气上涌，红了两颊，直将一朵腊月白梅生生染成了三月桃，雅有清，清极生艳。萧韫曦虽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可双始终不曾离开闻静思分寸，今晚第一次见他醉之的风，心彷如烧了一团烈火，连嘴角的笑容都要挂不去了。

雁迟站得近，闻静思眸的汽氤氲不散，他看得清清楚楚，正要张劝阻，只听闻静思又：“这第二碗，是晚辈敬各位将军，保家卫国，忠义两全。”他这一祝，在意料之外，又在理之。

众位将军一一端起酒盏，与闻静思一同饮。武将多是豪迈利之人，酒饮得也十分潇洒，严谷容一碗饮尽，已是酒青襟，凌崇山宝刀尚未老，一碗酒喝得面不改，凌孟秋两兄弟一气呵成，滴酒不剩，凌云的酒盏稍小，酒量却绝对不小，就连看上去儒雅风的卫桓，饮起酒来，也如饮一般。反而祝酒的闻静思，着烈的酒气，一一吞腹，一滴不漏。他刚饮完，还未放酒碗，凌秋又来斟酒，盯着满碗的酒浆，忍着额与腹渐渐生的不适，第三次捧起碗：“这第三碗，晚辈祝各位将军收功报天，行歌归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