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沉碧玉 - 分卷阅读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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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小小的馅饼,竟让他一直记得这郁的味。想到此,不禁去看雁迟,恰好雁迟也捧了碗饺看向自己,两人目光相遇,一同笑了起来,都知对方忆起了往事。他正暗叹与雁迟心意相通,不料一旁的郭岩凑近了轻声:“宁王看着你呢。”闻静思吃了一惊,连忙扭去寻,只见萧韫曦面朝这边,一手持筷,一手捧银碟,碟是半只饺。心一动,耳边歌声琴声都再也听不见分毫,舞女官员都渐渐隐去,大千世界仿佛只留了远的萧韫曦,再也没有其他能夺其锋芒。两人默默对视许久,又同时移开目光。闻静思心神激,脸却一如往常,后来的歌舞杂技,都再无心思去观看了。

    宴席过半,萧文晟令人在湖边燃起了数堆燎。细相若的沉香木垒成整齐的井字,烈焰冲天,达数丈。将千碧湖畔照得一片亮堂,宴会上的明珠在这火光,似星辰遇着光,暗淡失。那沉香皆是海南诸国的贡品,气味绝佳,经火一烧,香四溢,随着夜风轻拂,把整个皇都笼罩在香气之。大燕立国至今,燎多用松柏,极少焚烧沉檀,许多官员从未见过如此豪奢的场面,纷纷离座,走近了去观赏。

    闻静思袖手立在远,阵阵扑来,带动衣裾猎猎翻飞,彷如乘风归。他静静地看着大小官员挤在燎前,哄闹之举、兴奋之、赞之词溢于言表,一时间,真不知该喜该忧。他站了一会儿,正要转去寻萧韫曦,不料萧佑安此刻就在旁,心一惊,提了袍角俯叩拜,却听前人:“免礼!”闻静思恭敬地了谢,垂目敛袖立在一旁。

    萧佑安看了看燎的烈焰,又看了看面前人一的素洁,不禁问:“朕见你脸上略有忧。怎么,这等普天庆的盛世场面,还有何忧心之?”

    闻静思微微一怔,没想到心竟被皇帝察觉,猛地问到此,真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如实:“臣不敢说。”

    萧佑安挑眉:“今日大节,朕只奖不惩,你直说无妨。”

    闻静思无法,应了声“是”,思索片刻,淡淡地:“以往焚燎,多是松柏槐楠,即便使用沉香檀木,也是极为少数。今日宴上明珠代替灯烛,燎烧去十二车,金银玉铺了满桌,其奢纵过于以往,盛况空前。臣只觉得太过奢侈,不和陛勤俭治国之。”

    萧佑安轻哼一声,指着前密密匝匝的人群:“若非如此,怎能显帝王之尊。崇饰宇,游赏池台,正是帝王之所。如今四海升平,在此载歌载舞如何不妥?”

    闻静思垂首:“崇饰宇,游赏池台,帝王之所,百姓之所不。帝王所者放逸,百姓所不者劳弊。所谓己所不,勿施于人。陛尊为帝王,富有四海,事事亲定,如能自节俭省,凡百姓不其事,必能顺应其。”

    萧佑安直直盯着他看了良久,才缓缓摇叹了:“你适合谏官。”

    闻静思听他这样一说,知自己的对答正对圣意,心一松,轻声:“陛允许臣谏言,是以臣才敢直言谏。若陛不愿听臣的规谏,臣又如何违逆陛。”

    萧佑安淡淡一笑,惋惜:“时不予待,可惜可惜。”边说边向后行去了。

    闻静思怔怔地看着萧佑安的背影慢慢模糊,在沉的黑夜说不的无力来,直到萧韫曦走近,打趣:“父皇就这样引你?”

    闻静思摇了摇:“陛之苦,让人心忧。”

    萧韫曦静默了片刻,轻声承认:“虎狼环伺,难为父皇了。”又瞧了瞧闻静思一衣袍,奇:“我留的衣裳虽旧,也不至于没有一件像样的,怎么逢偏偏给你穿这件,好看是好看,不似豪门世家弟,倒像个贫寒学。”

    闻静思笑:“王爷的衣裳哪里有半分贫寒,泽虽素淡,衣料和绣工在这夜宴也是上佳。王爷喜节俭,陛也不是好豪奢之人,我自然不敢有所逾越。”

    萧韫曦也笑了,边走向凌崇山的席案边:“虽是投其所好,但也利于名节,正是一箭双雕之事啊。”

    闻静思笑而不语,跟了上去。

    凌崇山正与儿孙坐在一吃酒,雁迟不知何时坐在了凌云的旁,正是话到佳,说得眉飞舞,见闻静思前来,忙停了。凌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满目的素洁之在一片灿烂锦衣之,彷如一淌过心田,浑孔都舒畅起来。他眯了眯,笑:“真是说曹,曹到。”一边将二人引座位,一边斟满酒。

    萧韫曦淡淡地“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凌小将军见多识广,好臧否他人,常能言约旨远,本王十分欣赏,不知这次如何品评静思?”

    凌云不急着答话,将二人引座位,一一斟满酒,才慢悠悠地:“我评他人多看劣,而王爷择人多看其优。甲之砒霜乙之良药,不如不说。”见萧韫曦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又:“我原以为雁将军和闻公是意趣相投的好友,今日听雁将军讲起往事,才得知闻公竟然还是雁将军的救命恩人。少时便心存仁慧,往后也必是民如的好官啊。”

    闻静思拱手谢:“承将军吉言了。”

    凌崇山微微一笑,饮酒不言。反而坐在一旁满脸络腮胡须的魁梧将军朗笑:“三岁未必看到老,且看那位。”持酒杯的手一指远,众人就算不扭去看,也知他指的是宗维。“少年神童,金榜状元。呸!”他满脸的鄙夷之毫不遮掩,凌孟优无奈地咳一声警示,凌秋却笑:“敢当着此人面说短的,全天也只有你严谷容大将军。”

    闻静思心一动,不由多看了那人几。严谷容无谓谤誉,又要去倒酒,一旁曾与雁迟谈的年文士伸手拦了来,笑着劝说:“军禁酒,憋了你两年,一回京城就放开大喝,未战死沙场,难要醉死酒桌上么。”严谷容只好不耐烦的将酒杯一推,闭不语。

    萧韫曦指着那文士对闻静思:“严将军今年调回京城,你是第一次见。这位大人随严将军一同调回,他是谁,居何职,你可以猜上一猜。”

    闻静思摇了摇,淡淡地:“不用猜了。”随即缓缓起,对着那文士一揖到底,谦恭:“晚辈代伯父给卫将军赔罪了。”

    闻静思这轻轻的一句话,让凌崇山停了酒杯,直直看向案前这位略显拘束的年轻人。卫桓是大燕的一位儒将,文臣世家,最终投军旅,凭借的谋略和胆识,在凌家独大的武将站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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