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_连舟by不吃盐

么敲都没人来开门，他一时无法只能暂时离开。

谁知接来的两天却是莫羡的噩梦，莫凡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赌起了钱，之前他单方面说莫羡偷了他的那三百块钱就是当天赢回来的“战利金”，而莫凡白天喝酒，晚上赌博，回了家就对着莫羡拳打脚踢，莫羡的妈妈周红是个岗工人，没有自己的收来源，所以这么多年只能一直忍受莫凡的家暴力，靠着从莫佞那里得到的接济过活。

她起初还能护着莫羡，然而她的躯实在是太小了，挡不住击打的同时，她维护的动作反而会让莫凡打得更凶。

那两天的日着实难捱，然而她发现莫羡原本还会躲闪，最后却连一反抗也不了，莫凡打他他便受着，也不哭也不哼，就这样直到莫凡打累了回房间睡了觉，他们娘俩才有机会气，谁知周红早上从地上醒来，却发现莫羡坐在自己边已经没了呼，他的手边翻着一罐吃空了的安眠药，以及一封潦草残破的遗书。

这个苦了半辈的女人，面对自己孩的尸，已经不知哭为何，莫羡就像她悲苦生命唯一一微弱的希望和光芒，然而如今这如豆般的微光，却也在冰冷的现实面前轻易地噗嗤一就熄灭了。

而事到这里却远远没有结束，莫凡重新开始赌博以后就像经年的望开了闸，短短几天时间已是债台筑，讨债的见要不到钱，隔天便绑了周红，威胁莫凡要么钱，要么撕票。

然而莫凡这社会渣滓又怎么会在乎周红的死活，他儿的尸骨此刻还躺在木棺里没有凉透，妻被债主绑架，而他却只是在接到电话后朝听筒大喊了一声“你们要杀就杀啊！”随后便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去找酒喝了。

而言晏那时候正好被在医院不开的莫佞拜托着去了莫凡家收拾莫羡的遗，他见房门大开里空无一人，座机却在一遍一遍地响，便自己走上前接了起来。

随后的事在于笠初看来就像一场梦，那天他刚从医院班，想着要医院大门就要经过急诊室，然而等他走到急诊室外，正好迎面遇上救护车上抬来的一床伤员被直接送了急诊大厅，然而说是伤员，其实已经用白布盖过了，显然已经没有了生命征。

也许是冥冥之预到了什么，于笠初在那一刻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跟着推车走了急诊室，他站在一旁没有走近，侧听着不远的两个医务人员正在讨论这床伤员的死亡原因。

死因是从六楼空坠落，当场亡，据当时在场的医务人员描述，他们到达现场时，对方整个人倒在大片的血泊里，已经没了呼。

生离死别天天都在医院不间断地上演，于笠初虽然明白这是人间至痛，但因为经历得太多，已经有些条件反的麻木，然而此时此刻，明明室打着二十六度的空调，他却像浸在数九寒冬的冰雪里，整个人从脚底升腾起一阵寒意和眩，只因为他从不远站着的医务人员里，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突然疯了一样地从袋里摸手机拨了一个号去，随着听筒嘟声响起显示接通后，那站在不远的医务人员手的手机也随后跟着响了起来。

听着远传来的熟悉的铃声，于笠初的心突然就凉了半截，而等到对面的医务人员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后，于笠初一就迅速地挂断了电话，然后捂着嘴直直冲了一旁的卫生间。

言晏的尸最后是由他父母过来敛走的，如今人已经火化立了碑，于笠初却没有去看过他，当时没有，后来也没有。

他只是回到他和言晏的住所，躺在他俩一同睡觉的那张双人床上，不知晨昏地过了几天。

于笠初闲时曾看过一英剧，里的主人公有过这样一段台词：

“——Taking your own life.取走你的生命。

这个表述很有趣，从谁的手里取走？

当一切尘埃落定，留在原地承受思念之苦的又不是你。

你自的死亡，却是发生在别人上的事。

你的命，从来都不是你自己的。”

于笠初又想，但愿在世之人都不要有这同受的机会。

真的太疼了。

有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离开的人走了一了百了，却要留的人承受思念百般的折磨，每一帧回忆都是对人心的凌迟，一幕一刀，刀刀割人命。

这期间他接待过来收拾言晏遗的言父言母，对方很早就知了他们俩的事，这次来也只是简单地寒暄，双方坐着互相劝了几句，大意都是让对方不要太过伤心，接着两人什么都没收拾就离开了。贺辛顾衣以及莫佞后来也都来劝过他一，他之前也答应过常晚无论怎样也要时吃饭时睡觉，因为死者已逝，生者犹在，生活依旧不停蹄地继续，他没有任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