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舟 - 分卷阅读42

    于笠初当莫佞是不太好意思让他看见自己这一团的家事，便声安：“没事，都是朋友，帮忙是应当的，我跟上去看看，也好个帮手。”说完就顺着扶栏几步往上蹿去，经过莫佞的侧时，于笠初的余光瞥见了屋里的角落里缩着一个瘦小的女人，她像是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似的，只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等于笠初爬上了天台，正看见莫凡几个大跨步往天台边缘跑，而莫羡此刻已经完全站上了天台沿，整个暴在天台外的空气摇摇坠。

    这言晏赶在莫凡伸手去够莫羡之前抓住了莫凡的后领，随后一拳砸上了莫凡的鼻梁，把人整个一掼到了地上。而此时莫羡被莫凡刚才的举动一吓，整个人都意识地往后倒去，言晏疾手快，松了莫凡的领就转伸手抓了上去，于笠初跑到近前接过言晏没完的活，抓着莫凡的胳膊两脱了臼，接着莫凡便在两声骨挪位的喀喇声杀猪似地嚎了起来。

    而当于笠初完这一切转过去时，却被前的景象一吓得魂飞魄散，只见言晏跑上去的速度很快，一伸手抓住了莫羡便迅速把人拽了来，然而他自由于惯整个人撞在了天台沿上，过的个重心本来就，此时更是以天台沿为支整个人向前翻去。

    于笠初反应迅速，见势不好立刻一个健步冲上去抱住了言晏的腰，瞬时便把人捞了回来，甫一后退立扑通一声齐齐坐在了地上，心以八百码的速度成了同频，两人坐在地上缓了半天皆是惊魂未定。

    最后还是于笠初最先反应了过来，他先是撤了放在言晏腰上的手，转而拽上了那人的领，接着一个用力把人拉向自己，恶狠狠地低声吼：“你不要命了吗！”

    谁知于笠初话音刚落，大的耳鸣便撵着急怒随而至，他随即到脑一阵翻江倒海的钝痛，双手无意义地抱住了几气，接着觉骤然一轻，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觉自己了一个漆黑又仄的空间，抬看四周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不知过了多久，围在他四周的墙突然开始发生了裂，光从裂一束束地来，碎裂的墙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一片一片地剥落，速度非常快，很快便掉了个净，接着一格格整齐的画面。然而于笠初无论离得多近，都只能看得见上面幢幢的人影，却看不清上面的人是谁，正在些什么事。很快，一条闪着光的走灯从他脚边的地面突然钻了来，一圈一圈自而上地绕到了于笠初的脸前，那些片段一旦掠过他的双，便自动碎成了齑粉，扩散充盈在整个空间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直到最后一走灯消失殆尽，于笠初的面前突然现了一扇门，他走上前，有些犹豫地伸了手，接着便不费灰之力地转开了把手，耀的白光随着门的增大不断照了来，却并不刺，他像是受着什么指引，抬脚不由自主地就跨了去。

    一刻于笠初便睁开了，是熟悉的天板，耳旁是一片寂静，找回意识后他突然到周很冷，伸手一摸才知自己本没盖被。

    混沌的脑袋渐渐平息，五六识逐渐回笼，他这才想起自己了一个很的梦，梦里从冬末到初，从仲夏到秋，梦里的自己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人，像个冷的旁观者又完整看了一遍对方的喜怒哀乐。

    于笠初想到这，突然缓缓抬起手遮住了睛，他的结不自然地动，鼻腔开始阵阵发酸。

    这个梦太了，可他又恨不得这个梦再一。

    哪有什么记忆缺失，哪有什么拒还迎，这不过都是梦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罢了，可他如今又觉得，要是真的能忘净，又该有多好。

    这样他就不会疼得动弹不得，疼得夜不能寐，不用费力地睡眠去那失而复得的梦。

    如果能忘净，他就能够不费灰之力地去忽略这样一个事实——

    言晏已经不在了。

    第26章

    黄粱虽，却没有办法代替现实，于笠初惊讶于自己连梦都得这么有哲学，直接把记忆成真空又在平行世界里重新活了一回。

    然而真实世界发生的事其实和梦境并无太大的区别，只不过和梦里不同的是，他和言晏在校庆后不久就确定关系成了一对。

    很多事过去了他便不想再回忆，如今看来却只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半个月前，他和言晏在天台救了莫羡后，转便把孩送到了莫佞手上看顾。

    那天他们看着莫羡了睡才从莫佞家离开，离开前特意向莫佞嘱咐了这几天一定要看好莫羡，避免他和莫凡再有所接，他们最近会想办法联系律师走法律途径把莫羡和他妈妈从那个家里给来。

    谁知意外和明天总是前者无声无息地抢先一步报，没过两天，于笠初和言晏就先后收到了一个可怕的噩耗。

    莫羡自杀了，吞过多安眠药，死在了自己家里。

    自杀现场留了一封遗书，写得很，但字却不多。然而让所有人到意外的是，这封简陋的遗书从至尾既没有提到莫凡，也没有提到莫佞，却提到了言晏。

    莫羡在他的遗书里用一完全绝望和质问的语气写，为什么不救他？

    十七岁的孩拖着伤痕累累的躯，用没了墨的笔在纸上反反复复地写了好几遍——为什么不救我？

    为什么不救我？

    这是这个孩在这个世界最后留的只言片语。

    可想而知那个孩在生命燃尽的最后时刻，心理状态已经全然崩溃，笔的力度大到甚至有多都划穿了纸。

    其实这事归结底和言晏没有什么关系，然而言晏在看到这封遗书后的反应却明显有些失常了。

    对于曾经言晏对莫羡这个孩的态度，表面上看不什么，于笠初却清楚得很，他实际是了很大的心思的。

    他很努力地想拉这个孩一把，大概是同自己的经历联系到了一起，所以对这个孩格外疼惜。而反观莫羡也是一样，这孩在言晏潜移默化地引导渐渐加了对他的依赖，甚至这个孩只会对言晏笑，却不会轻易对莫佞和于笠初笑。

    而如今这个孩没了，甚至在他生命最后对言晏表达来的，不是激，却是责备。

    言晏在那一瞬间，有了一是自己亲手杀死了这个孩的错觉。

    这事他们也是经由于笠初询问过后才得以知了全过程，原来就在他们把莫羡送到莫佞家的第二天晚上，这孩不知于什么原因竟然自己一个人回了家，而等莫佞发现况再回去找人时，却发现莫凡家的房门闭，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