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肆、又見圈

    《小狐狸今天以相許了嗎》玖拾肆、

    這時小殿與靈蛇真君又看見一團白霧了。

    小殿挑眉哼聲，"誰稀罕看啊，又不是沒經歷過。"這句話搞得靈蛇真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索當自己是一木頭，小殿不問他，他便不答。

    小殿仔細端詳靈蛇真君逸麗的容貌，黝黑的鳳轉著說不清的韻味，翹的鼻尖，薄上一分明的稜角，真真是一個俊俏的兒郎。

    她像摸著珍寶一樣摸著靈蛇真君的五官，摸得心滿意足才說，"更何況我父君可沒有哥哥俊俏，哥哥說是不是？"

    靈蛇真君的額間沁薄汗，就本來說他們本就不該看桑榆殿與白蛇真君的房裡事。

    小殿打了一個哈欠，"哥哥，我累了，想睡覺。"

    靈蛇真君讓小殿貼著自己的枕好，一面輕拍她的背，將她哄睡了，靈蛇真君見她睡熟才摸摸她圓潤的肚，"你娘剛睡，你乖些，別吵她。"

    這邊如此，另一邊白霧散去，桑榆殿與白蛇真君和衣而眠。

    山燠熱，桑榆殿頰面的酡紅隨著白蛇真君打扇而來、輕柔的風逐漸消散。

    此時白蛇真君輕輕摸著桑榆殿圓潤的肚，輕聲說，"好好長大，我守著你們娘倆，期盼跟你見面的那天。"

    白蛇真君那時的心與如今靈蛇真君的心沒有兩樣，他們都心疼妻，期盼著與女兒相見的那天。

    ***

    白蛇真君不再煉屍之後，只往來市集與山，這天買來新鮮的雞給桑榆殿燉雞湯，可惜沒買到菇類，否則味更加鮮。

    他回到山附近，居然看見一群地躲在某個角落觀望著他與桑榆殿居住的山，他自背後走近，問，"諸位，有什麼事嗎？"

    那群地嚇得灑落了一地的香菇，為首的人，結結地說，"白、白蛇大人，小、小的們，是、是住在附近的、的地。"

    白蛇真君溫柔地笑了笑，他知他們是附近的地，他們往常遙遙相望，膽小的地們趕緊跟他行了禮就閃去。他開門見山地問，"你們找桑榆殿還是找我？"

    那位結地依舊被同伴推來應答，他吞了只好繼續結結地回話，"我、我們、沒、沒要找誰，就是來、來送、送菇、菇、菇。"

    他們大瞪小地看著滿地的香菇，終究是沒好意思將那些落地沾上塵土的菇送人，只得把菇撿一撿，灰頭土臉地打回府。

    沒料到有一隻機靈的地去而復返，給了正要山的白蛇真君一小袋香菇，然後跟上已經走遠的地隊伍。

    不久後傳來濃香撲鼻的香菇雞湯，桑榆喝完雞湯，又聽白蛇真君說地送香菇一事，笑著說，"地，即土地育的妖，天生地養，喜土壤的腐質。他吃飽後亦會產生黑土，讓土地沃，鬆軟。故土地越沃，地的數量越多。"

    桑榆殿說完話，正巧白蛇真君也喝飽了湯，拿了木盤收走湯碗，他想起拿到的香菇菇柄乾淨潔白，問了桑榆殿，"地會種植嗎？"

    桑榆笑答，"有些會，有些不會。有些地親人，會種植菇類等著人類採摘；有些地反之，非常害怕人類，他們會把產生的黑土藏在土壤處，也不會主動去翻過土壤讓土壤鬆軟好種植。"

    桑榆殿的回答讓白蛇真君確定了他收到的正是地種植的香菇，否則不會這麼乾淨。

    自那次之後他們很久不曾見到地，直到有一天桑榆殿的臉特別難看，他聽她說，"地搬走了，又來了另一批地在這裡安居。"

    白蛇真君不以為意地回，"也許是恰好遇上搬遷吧？"

    那時候的白蛇真君看不懂桑榆殿的焦躁煩悶，直到有一天，他在市集同時買到香菇與雞，又煮了香菇雞湯，他們用餐完，才聽桑榆殿說，"地不會隨意搬家，一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才會促使他們搬家。"

    他那時候才驚覺，這座山已經許久不得雨滋潤，所以乾涸得連香菇都長不來。他這些日幫桑榆殿扇涼，卻老是沒什麼作用，熱得桑榆殿渾是汗，本應該清新的蘭香，芬芳依舊，卻透著悶熱。

    到了桑榆殿即將臨盆的日裡，有一天她忽然渾冷汗涔涔，白蛇真君一回山見她臉不佳，還以為她快生了，問，"是要發作了嗎？我快些山帶了穩婆上來。"

    桑榆殿阻止他，說，"不是我要生，是另外一件事。"她叫白蛇真君坐著聽她說，自己喝了茶才緩緩剛才發生的事。

    桑榆殿見天不錯，走山散心，不料遇上了成群結隊的地跟她哭訴，為首的長老老淚縱橫，說，"蛇神殿，求您救救我們。"

    她問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讓你們這麼慌張？"

    地長老是老妖了，求助時淚如滂沱大雨，哭得非常可憐，邊哭邊哀號，可是遇上蛇神問話立刻收了淚將事來龍去脈說清楚。

    地長老說，"凌菲殿說這裡有一座鬼山，藏了無數殭屍，有些甚至已經成，即將危害人間，說動了幾個族首領，準備棄山走人。這還不打緊，他們準備將引走，讓這裡無數生靈無可用，活活渴死。"

    桑榆不是不知人間疾苦的蛇神，她裡閃爍著光，說，"引河是大事，不是一兩日可成。再者天降甘霖，山諸樹將雨儲於土裡，要讓山裡生靈渴死，談何容易。"

    地長老先磕了個頭，先行告罪，才繼續說，"蛇神殿，小的絕不是為了詭辯而來。這裡是從前月羲遺民的遺址，他們曾造一座壩控制，引梯田溉。壩多年未用，一但啟動，唯恐截斷，改了，這裡將成不之地。"

    桑榆雖然心裡疑惑，卻壓疑惑，她凝視這群新來的地，個個膚黝黑，許是自更加乾燥之地移居，她想了會兒允諾他們近期將拜訪族首領。

    隔日，桑榆在白蛇真君的陪同前往最近的一個族求見族首領。

    首領帳篷外的侍衛瞥向桑榆圓潤的肚，看那模樣像是想問什麼，後來又不曾開。

    最後派去通傳的人回來說，"首領正忙著遷居事宜，沒空見外客。"

    桑榆煩躁，可也沒辦法，只好回，"我就在這裡等。"

    白蛇真君為她擺了椅，上了茶，桑榆抿了茶便放茶杯。他們絲毫不知被晾在這裡，哪裡是因為族首領要遷居，事務繁忙，而是族首領夫人暗搞鬼。

    原來這個族前些日才發生了一件大腹便便的女人來認門之事，首領夫人那時也有在，被那女人氣的早產。結果首領不過匆匆地看過她的兒一，確定她們母沒死，便摟著那大腹人了王帳。

    帳裡傳一句"我的小心肝"，又一句"我的小寶貝"，還加了句，"為夫讓你受苦了，別我家那個黃臉妒婦，儘放心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