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參、諒解

    《小狐狸今天以相許了嗎？》玖拾參、

    白蛇真君令讓屍侍者撤回亂葬崗，終於贏過凌菲的喜悅如今已經蕩然無存。

    他很少看見桑榆殿哭得如此傷心，可他偏偏堵著一氣，在桑榆殿前伏低小雖然是小事，可他覺得他沒錯，為何要認錯？

    若沒有他這陣的勤勞，如何能夠趕退凌菲的手？再說他在亂葬崗找屍體，不曾殘害活人來煉屍，若說他錯，他錯在哪裡？

    白蛇真君越想越為自己委屈，也不淚不止的桑榆殿，居然負氣走。直到金烏悄悄升起，一輪熾陽照，他才驚覺午時到了！

    他自昨夜便不曾進，早就饑腸轆轆，那麼有不適的桑榆殿該怎麼辦？她連解手都不方便，沒得吃、沒得喝，倘若解手時不慎跌倒，誰能扶她？

    白蛇真君不斷想著桑榆殿可能遭受的事，他簡直要恨死自己！他所有的發點都是為了桑榆殿，如今卻置她於不顧，他得了什麼失心瘋？

    他踉踉蹌蹌拖著虛浮的腳步拼命往回趕，想著他與桑榆殿相戀那時，老蛇君對他說的話。

    那時他即將與桑榆殿訂婚，老蛇君以藥為由將他留在藥房教導。

    這個舉動惹了閒話，有人說，"白蛇真君快要成為桑榆殿的幕之賓，怪不得老蛇君大人這麼上心，有什麼拿手絕活都不藏私。"

    更有人說，"即將成為桑榆殿的夫君，學會伺候桑榆大人也就夠了，學什麼藥，這不是糟蹋人嗎？"

    老蛇君收了幾個天賦異稟的弟，那些師兄們個個憤怒不已，故意找了人在他面前說閒話，讓他知難而退。

    白蛇真君不懂老蛇君為何忽然傾相授？師兄們個個比他優秀，比他有天賦。

    老蛇君說，"這味紅腥草單用太過烈，若加上兩錢的香楠，正好調和了這缺點，而香楠也是，單用時太溫，藥效慢，可是與紅腥草一起藥，起了奇效，非但止痛效果好，原先會讓人搔癢難耐的症狀也消失了。"

    白蛇真君抄寫了一半停筆，看著一臉慈愛的老蛇君，心裡洋洋的，不老蛇君目的為何，他鄭重地告訴老蛇君，"我會對桑榆殿好，賠上我的命也在所不惜。"

    老蛇君笑了笑，說，"你見桑榆冷，其實她烈，像這味赤紅的紅腥草。"

    老蛇君手裡正拿著紅腥草稱重，放到包藥的紙上，又撿了香楠稱重，緊接著說，"而你像這兩錢香楠，調和了她的缺點，放大了她的優點。故世人對這帖止痛的藥多有讚賞，認為想這個藥法的人簡直是奇才！"

    老蛇君摸了摸白蛇真君的頭告訴他，"你不要妄自菲薄，我不要你的命來襯托桑榆這丫頭有多貴。"

    "從前你未到蛇神殿之前，我與你母神為了桑榆的婚事煩得頭殼都疼了，靈蛇最好，資質也好，可惜他的個與桑榆太像，一樣冷，不是丈夫的好人選。青蛇聰明，正因為太過聰明，所以玩世不恭，這樣的人於桑榆亦不適合。赤蛇貪玩，玩心重，只對他有興趣的事上心。當時我們前有三個人選，挑來挑去居然沒有一個合適。"

    "說到底這些孩也沒有哪裡不好，只是他們名門，骨裡刻著驕傲，哪裡有辦法忍受桑榆的脾氣。幸好你來了，你喜歡上桑榆，而桑榆也喜歡你。"

    白蛇真君那時滿臉發燙，只會重複那句，"我會對桑榆殿好。"

    老蛇君吩咐他收拾藥房，一面拾掇著後赭紅的小屜。

    白蛇真君的餘光瞧見老蛇君將一疊藥籤收至低處的大屜裡，仔細地用紙鎮壓好。收拾途老蛇君忽然說，"要是桑榆對你不好了，告訴我，我來收拾她。"

    白蛇真君抬起頭來看著老蛇君，老蛇君慈藹的面容定格在一排排整齊排列的赭紅屜前，那張略顯風霜的臉龐讓後的赭紅屜發的淡淡木頭幽光映得霞光滿面。

    ***

    他想起這些往事簡直把自己恨死了，他對老蛇君再三保證對桑榆殿好，結果他現在著什麼混帳事？

    他把跟他一樣喪父喪母，孤苦無依又為他育骨血的桑榆殿丟。

    他奔回山，裡頭空空如也，他焦急地四處尋找桑榆殿，想著她是不是肚餓得受不了，自己外覓了？還是他走後凌菲又來，活捉了桑榆殿？

    白蛇真君喊著，"桑榆殿，你在哪裡？"

    "桑榆殿，你快些來，別讓我擔心。"

    "我在這裡任你責罰，絕無二話。"

    他喊得嚨像燒了起來才讓一柔軟的自後抱住，他的鼻尖鑽幾絲若有似無的蘭幽香，他知他後的人正是桑榆殿。

    白蛇真君連忙回過去，凝視著桑榆殿絕的小臉，他頓時詞窮，任由桑榆殿依偎在他懷裡   。

    他們沒有一人說話，卻兩人都心知肚明這個擁抱的義－－彼此諒解，彼此依偎，彼此相愛。

    他擔心桑榆殿挨餓，主動說，"桑榆殿，我一些麵條給你吃，你坐著等我。"

    白蛇真君瞧見桑榆殿那雙幽靜的青眸轉著光彩，他知桑榆殿有話對他說，也不急著麵，就在原處等她開。

    "白蛇，你還記得我前世捉你，叫你蛇神耳環之事嗎？"

    他想起了那段無憂的少年歲月，不自覺逸笑容來，他聽著桑榆殿清冷的聲音問，"如今，你還願意為我上嗎？"

    他忙不迭地回，"只要桑榆殿想，我什麼都願意。"

    桑榆殿拿那副耳環來，又問了一次，"即使這副耳環於你而言是一副枷鎖，讓你再也無法煉屍，你也願意嗎？"

    白蛇真君垂眸，正當桑榆殿皺著眉頭以為他們又要爭吵時，白蛇真君笑了笑，回，"願意。"

    桑榆殿將那副耳環擺在白蛇真君的腕上，幻化兩黃銅的符文附著在白蛇真君的手腕。

    她完一切，才終於全癱軟在白蛇真君上，淚撲簌簌滾落，她緊抓著白蛇真君的手渾顫抖，"你知愛人死在前頭是什麼滋味嗎？前世凌菲把你的人頭裝在一個烏木盒裡，放在我的梳妝鏡前。"

    "我不知誰讓你碰了煉屍，你知煉屍者不會有善果嗎？我們好不容易今生重逢，你不要再讓我為你心碎裂。"

    ***

    白蛇真君這才知曉桑榆殿的心事，他開始回想遇上那老人的事，那時候正被凌菲窮追猛打，而桑榆殿月份越大，愛睏的時間越來越長。

    那老人告訴他，"貧號玄機老人，算到與你有緣，特來此地贈書給你，助你渡過難關。"

    他不會接受陌生人的饋贈，拒絕後離去，卻沒料到接來無論他到了何處都能撿到那本叫煉屍剛要的書。

    不知是他看見那本書的第二十次還是第三十次，他終於因為好奇將書撿起來看。

    白蛇真君往返市集與山會路過一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