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日 - 分卷阅读12

    “从来没有？”

    “以前是有一个。”她好像有些不大愿地说。“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就连那个也是他从他的一个哥们儿那里接手过来的，他哥们儿到柏林上大学去了，撇了这儿的女友。后来她也把他给甩了。——我听说他那方面不大行。”

    菲里克斯看着那边。那个人群已经散开了，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各自去练习。埃瑞克在检查几个学生上的装备，不时地回和一个年轻的女人说话。她个小，模样十分文雅俏丽，穿着一件攀岩心的员工背心，看起来和埃瑞克很熟——他想起来这正是门时和他们打招呼的那个姑娘，丽萨·法伯尔，是这儿的场地理员。不多一会儿，另一个穿着攀岩心背心的黑发年轻人跑了过来，在埃瑞克背上捶了一，搂着他的肩膀说了几句话。然后他们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一阵乎乎的气息上了他的耳朵。他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女孩已经攀到了他肩膀上。

    “……晚上你一定会来我们的派对的，对吗？”她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有好多人会来。我们有个超级的DJ，保证音乐能high翻天……会一直开通宵哦。”

    她把一只手搭在了他膝盖上。

    “我们的小母蜘蛛今晚志得意满。”丽萨说，向那个角落投去满厌恶的一瞥。“看起来用不了一个钟，你那个漂亮的小朋友就要被她整个儿地吞肚去了。”

    埃瑞克知她在说什么。他一直很注意地不朝那个方向上看，但时不时还是会有些画面视野：菲里克斯原本是坐在椅的间，这会儿已经退到了椅最末端，背靠着墙；而妮娜·郝芙差不多整个人都贴到了他上。

    “需要我去救他来吗？”她低声问他。和这里的大多数女人一样，丽萨向来对妮娜恶厌绝：自打妮娜一度试图勾引她的男朋友法比扬之后，丽萨在私里就从来不叫妮娜的名字，而是用各动——通常是那会在后吃掉偶的雌昆虫——作为代称。

    “让他们去吧。”埃瑞克说。

    “她会在他面前说你的坏话的，你知她最近一直都在说。”丽萨说。“当然这里没人信她的：我们都知她一直想上你而上不成，简直快气疯了。但你的朋友是从外地来的，他可不知那个小母狗的德行，兴许会听去了她的鬼话也未可知。”

    “随便它去。”埃瑞克说。“反正他也不是我的朋友。”

    他回过来整理地上的安全绳和增重袋，尽力不去想那边的两个人，然而他的思绪仿佛是困在了筒里的小白鼠，转来转去总在原地。平心而论，要是妮娜在勾搭的男人不是菲里克斯的话他一定会十分兴，这样一来她的注意力就不会再次跑到他上——妮娜·郝芙那女孩是他最怕打的类型：一个艳丽的尤，四招摇，咄咄人。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他兴趣。她的各举动和那些骨的暗示让他无比尴尬。他并不想让一个主动表达喜他的女孩丢脸，也不想得罪攀岩心经理的女儿，因此一直万分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她。尽如此，妮娜还是被激怒了：最近的一两个月来，她不再向他示好，而是开始在所有他们认识的人那里散布关于他的闲话。

    现在她看样是把菲里克斯当成了这个晚上的猎，一副志在必得的气势。而菲里克斯好像也没有要拒绝她的意思。……说不定今天晚上他们就会搞到一起去。他闷闷地想。但这也不关我的事。

    你对我怀有一些错误的觉。他对他说。

    是的。他有些烦躁地想。我到底在指望些什么？

    菲里克斯·洛贝尔和他无关。他的金发和绿睛。他嘴上丽的线条。他的柔的法语音。……统统和他没一儿关系。

    他是个多么奇怪的人。会一个人大老远地跑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然后哪儿也不去，只坐在房间里听他电脑里的音乐，看着窗外的杉树和松鼠。他会在夜后起许多小圆蜡烛，在早餐的桌上放上一朵。他会烤一些松的蜂杏仁小饼午茶。——他看起来是那么甜而温。但一刻他就会说那些尖利、毫不留、锐得可怕的话。

    他是对的。你不能够因为有个人一时绪失控地倒在你手臂里哭了一会儿，就以为那个人和你有关。

    ……一阵喧嚣打断了他的思绪，有人在大声地叫他的名字。埃瑞克抬起来，看到黑发的法比扬在另一向他拼命地挥手。

    “我在跟他们讲29号线完全可以在十分钟爬得上去。但他们死活不信。”他满脸通红，蓝睛闪动着激动的光。“埃瑞克，让他们看看你是怎么到的。”

    埃瑞克走到29号路径，那个角落里已经聚拢起了一小群人，低声议论。随着他开始往上扣安全绳，快活而兴奋的气氛在人群迅速蔓延开来。大家开始拍手和哨，一些人掏了手机。更多的人被这里的动静引，纷纷挤过来要看个究竟。

    充当保护者的法比扬一面着例行安全检查，一面还不忘记教导周围的学生：“看到了没有？作为保护者得在每一次行动前履行守则：‘检查搭档，要不就没了搭档 ’ (Partnercheck statt Partner weg)。”

    丽萨拿着秒表挤了来。“开始吧。”她说。

    埃瑞克纵一跃上了墙。他手足并用，像一只虎那样牢牢地攀附住墙上突起的岩钉，以惊人的速度向上移动。搭快挂，搭安全绳，取绳攀登，所有的动作都快捷利，一气呵成，甚至连悬垂面都不能将他稍阻——他看起来几乎如同摆脱了地心引力一般轻盈而矫捷。人群不断地发惊讶的气和啧啧赞叹的声音。

    他很快超越了半程标记，开始往连接天板的斜坡上攀爬。“五分钟。”丽萨的声音从方传来。

    现在来到了29号路径最困难的地方。埃瑞克大地呼着。在较大的蓝支撑上稍作停留，搭上快挂，一只手抓住了右上方的突起；在众人的惊呼声，他的离开了墙，在空了半个圈，用右足够到了一个支撑。

    “八分钟。”丽萨叫。大家开始烈地鼓掌。

    “加油，埃瑞克！”

    埃瑞克踏上了一块圆溜溜的突起。他迅速站稳，把快挂搭上最上面的锁片，然后向另一侧伸了手臂，够到了那个小铃铛垂着的短短吊绳，拉了一。

    铃铛发了悦耳的叮当声。他低向方看去。丽萨向他了个成功的手势。“九分十五秒，新的记录。”

    埃瑞克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他正要回折返，突然看到了底的菲里克斯——他站在那个笑议论着的人群里，正一动不动地抬凝望着他：他的睛里满着某异常烈、几乎是骨的绪。

    埃瑞克到自己的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骤然抓。他脚一，笔直地向坠去。——快挂及时地发挥作用，安全绳了一，把他吊在半空，摇摇摆摆，有如一尾刚刚钓面的鱼。

    人群发了轻轻的哄笑声，随即友好地再度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