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听了一遍，接
来听了莫里科
和慕尼黑广播乐团合作演
的版本，然后是安德烈·瑞欧的小提琴版本，“两把大提琴”的版本，萨拉菲尔德萨克斯风四人组合的版本……最后又重听了一遍亨德里克·戈尔德施密特的双簧
版本。
“我还是最喜
这一个。”埃瑞克说。
“那当然。”菲里克斯用一
了然的语气说。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绿
睛
着笑意，看着埃瑞克。
“现在，再给我放一些你喜的歌。”他悄声说。
埃瑞克无法抗拒这个命令。他给他放了“破布团”的《福特嘉年华》，乎他的意料，菲里克斯看起来相当喜那些笑话。他们又一起听了《村
的贵族》、《房孩树》、《鳄梨酱》和《我的仇恨》。菲里克斯笑得在床上
来去。
“我觉得你成功地为你们的本地乐团招募了一个新粉丝。他们实在太好玩儿了。”菲里克斯说。“那，现在给我放最后一首歌。然后我们结束这个晚上去睡觉。”
埃瑞克表示赞成，床
柜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一
。
“要选最喜的哟。”菲里克斯重新坐直了，以一副郑重其事的样说。“我一定不会笑你的。”
“你的话毫无可信度。”埃瑞克抱怨
。“之前你也这么说过，然后
上就把我形容成了一个暴
狂。”
“我想你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菲里克斯微笑。“我是说，选择在他人面前暴自己需要非凡的勇气，我自己是决计
不到。但我不会嘲笑比我有勇气的人——这一儿德
我还是有的。”
埃瑞克不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菲里克斯的语调里总有让人琢磨不透的地方：他看起来是十分好说话，但那柔和的态度有一些尖锐的东西，时不时地会刺破表象，显来。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打开一个收藏夹，把鼠标挪到了列表的第一行上。
“最后一首。”
他放的是阿德尔·塔维勒《有人么》***。塔维勒的好些歌他都喜，但没一首能像《有人么》那样
烈地打动他的心。从这首歌一来他就打心底里喜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拿来重听一。
然而音乐一响起来，他就后悔了。他
本不知它在别人的耳朵里听起来是什么样的：他没和任何人说过他喜这首歌，也没和谁讨论过它。它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歌，一首只能在一个人独
的时候听的歌——讲述着无法摆脱的孤独和渴求，让人在难以逃离这两受的时候一遍遍地听着，到既伤又安
的歌。而现在他竟冒失地想和一个近乎陌生的人分享这首歌。——太冒失了。
他听着那些熟悉的旋律和歌词，一次无法
会到它们原本会给他带来的受。他试图以一个局外者的光来打量它，但失败了：他对它的喜
，和所有那些在反复听它时产生的
绪，厚甸甸地缠绕在一起，使他没办法对它客观地
行评价。如果另一个人的心不曾被它打动过，一定会觉得那把整颗心都剖来的呼唤也无甚可听；如果是一个不喜它的人，一定不能理解那需要反复倾听它的心。——如果他本就觉得它很可笑呢？
他现在是真切地到了那仿佛是在人前赤
^的形容是多么贴切：窘迫，恐慌，羞耻，试图自我安地想“那其实也没有什么”，然而坐立不安，手足无措。
歌放完了。房间陷
了静寂。埃瑞克看着菲里克斯：他有希望他说些什么，又希望他最好什么也别说。
菲里克斯
了床，站在他面前。
“谢谢你，给我这么愉快的夜晚。”他语气轻松地说，向他伸了一只手。埃瑞克几乎是纯于反应地握了一。
“晚安。”他微笑着说，随即打开门走了去。
门关上了。埃瑞克坐在那里没有动，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绪。就在不久之前，这个房间里还
淌着音乐和笑语，那么地令人愉快、放松而兴致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到过那样的心境了。可突然之间，这一切都不见了，只有他一个人在昏暗的房间里，在幽幽发光亮的电脑和完全静寂来的音箱前面，一时间无法摆脱那赤^般的窘迫。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提及了
分当代德语行乐歌手。在此列所有当晚播放的歌手和曲目原名，方便各位有兴趣的可以找来听：
约翰斯·奥尔丁(Johannes )：《
碰》 (Anfassen)和《好时光》(An guten Tagen)；
“我们是英雄” 组合(Wir Sind Helden)：《只是一个词》(Nur ein Wort)；
XAVAS：《不要回看》(Schau nicht mehr zurück)；
彼特·福克斯(Peter Fox)：《海边的房》(Haus am See)；
科斯·基辛格(Max Gie?ingen)：《传奇》(Legenden)；
克·福斯特(Mark Forster)：《一度》(Einmal)，《不怎么样》(Sowieso)；
“破布团”乐队(Das Lumpenpack)的《福特嘉年华》(Ford Fiesta)，《村的贵族》(Don des Dorfes)，《房孩树》(HausKindBaum)，《鳄梨酱》(Guacamole)，《我的仇恨》(Mein Hass)；
阿德尔·塔维勒(Adel Tawil)：《有人么》(Ist da jemand)。
此外埃瑞克提到但未播放的歌手：纳米卡 (Namika)，萨拉·科纳(Sarah or)，文森特·怀斯(Wi Weiss)，阿帕奇207(Apache 207)。
法尔可(Falco)，本名约翰·汉斯·赫策尔(Johann "Hans" Hoelzel, 1957-1998)，是上世纪八十年代走红的奥地利著名行乐手，他的歌曲语言为德语混杂英语，代表作为《摇莫扎特》(Rock me Amadeus)。
**本章提到的《加布里埃尔的双簧》(Gabriel' s Oboe)各个版本如：
亨德里克·戈尔德施密特(Hendrik Goldschmidt)的双簧版；电影《使命》(The Mission)的原声版；作曲家恩尼奥·莫里科(Ennio Morrie)本人演奏的双簧版（与慕尼黑广播乐团合作）；安德烈·瑞欧(Andre Rieu)的小提琴版；“两把大提琴”(2 Cellos)的大提琴版；萨拉菲尔德(Sarah Field)萨克斯风四人组合的萨克斯风版。
***埃瑞克最喜的歌阿德尔·塔维勒(Adel Tawil)的《有人么》(Ist da jemand)。在此译第一段和副歌的歌词：
你在街上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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