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意 - 分卷阅读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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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连忙手脚扑腾地站直了,这才发现刑应烛左侧的纱布上洇了一血痕,好像是他刚才不小心伤的。

    盛钊哎哟一声,顿时不敢碰他了。

    他弯腰凑近了一,小心翼翼地拨动了一最外层的纱布,看着那血迹心疼得不行。

    “我还没问你呢!”盛钊皱着眉,说:“你自己告诉我的,安全差,怎么把自己成这样回来了?”

    刑应烛从椅背上捞起自己的外披上,顺手把窗推得更大了些。

    “我在禁海之渊渡了个劫。”刑应烛言简意赅地说。

    盛钊抬起看向他,眉依旧没有舒展的趋势,显然没有从这短短一句话获取足够的信息量。

    “妖族成要渡天劫,就是因为妖族修炼的年了,自功力也会提升。”刑应烛解释:“其行每提升到一定境界,就会引来天雷。”

    盛钊这回听懂了。

    “我明白这个。”盛钊,说:“就是化了。”

    “一些与上古诸族有关系的妖,大多都有修为益的途径,像是胡,他行越,能修的尾就越多。”刑应烛说:“像是鲤鱼,跃过龙门就可成真龙。”

    盛钊意识接:“所以蛇……”

    这个知识在盛钊“自学课程”的范畴,他记得《述异记》里记载过: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

    盛钊愣了愣,停顿了一瞬,才在脑里把这句话补全。

    ——千年为应龙。

    刑应烛见他言又止,于是眨了眨,算是赞同了他的猜测。

    “我这么多年压抑修为,一次也不曾渡过劫,无非是我一直觉得这不是我的,犯不着对它上心。”刑应烛说。

    “那你为什么忽然不压抑了?”盛钊问:“你在禁海之渊什么事儿了?”

    刑应烛轻轻啧了一声,心说还能是什么事儿,还不是你突然被连饮月抓了,我赶着脱来救你。

    但想也知,脆弱的泥人心智也纤细得要命,他要是说实话,保不齐这小东西又要自己琢磨什么有的没的,左担心右心疼,看着都替他累得慌。

    “没什么。”刑应烛轻描淡写地说:“时机到了而已。”

    然而盛钊的聪明智商短暂地上了线,他微微拧了一眉,本能地觉得刑应烛没说实话。

    “真的?”盛钊反问:“可是你平时在安全环境都压着,为什么跑到那地方去反而放松了……而且你上的伤,也不像是雷劈的。”

    刑应烛:“……”

    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怎么这么会刨问底呢!

    “天劫之所以是雷劫,除了考验之外,九天之雷也能锻淬骨,扛过去了,从骨到血被天雷锻过一遭,也就能承载更多的修为。”刑应烛避重就轻地说:“但是禁海之渊是神域,天雷劈不到那里,我没被雷劈就化了,所以蛇撑不住修为的,才撑裂了——好在不是从蛇一变成龙,修为也有限,这伤养养就好了,都是外伤。”

    盛钊看来了,刑应烛还是没说实话。

    凭刑应烛的格,一件能被他持这么久的事儿,一定是让他颇有执念的事。就他像他心心念念要找回骸骨一样,在某程度上来说,刑老板也是个一,认定了什么事儿,八匹都拉不回来。

    哪怕蛇不方便,让他又嫌弃又不自在,可他还是忍了这么多年。

    当初在鄱湖边,刑老板英雄救后还要附赠一个“恐怖故事”,那时候盛钊只以为他是故意吓唬自己,然而直到现在才明白,他当时说的是真的。

    ——他是真的不习惯这个

    所以禁海之渊里一定现了什么他不知的事儿,才能让刑老板这个把面和底线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大妖怪打破了自己原有的规矩。

    “你这说得也太轻巧了。”盛钊怕自己沉默太久让刑应烛看什么端倪,于是顿了顿,小声说:“那你可得快好。”

    刑应烛从咙里懒懒地哼了一声,了一把他半发,用一“拿你没办法”的嫌弃语气说:“你不气我,我就好得好一。”

    “谁气你了。”盛钊习惯地说:“你上哪找我这么贤惠温柔又贴心的伴侣。”

    刑应烛勾了勾角笑了笑,没反驳这句话,而是转看向了窗外。

    他似乎心不错,微微眯起睛,好像很享受海风拂过的觉。

    不知是不是连了妖契的缘故,从在自渡寺回来之后,盛钊就开始模模糊糊地好像能“会”到一刑应烛的受。

    那受非常玄妙,不是某,也不是什么的想法,如果非要界定一,那似乎更像是一绪或觉之类的东西。

    就像方才那一瞬间,他本能地就觉得,刑应烛隐瞒的分跟他有关。

    ——这个原因或许就在他自己上,盛钊想,刑应烛是怕他多想,所以才没有说。

    莫名地,盛钊心里忽然有不是心思。

    公寓楼里那些妖也好,或者张简那样的人也罢,他们对刑应烛的看法要么是“心狠手辣”,要么是“不近人”,再不就是“值得警惕”,总来说虽然不恶意,但也没什么好评价。

    但盛钊偏偏觉得不是。

    他看着刑应烛的侧脸,心里颇有赌气的念

    ——刑老板又贴心又温柔,明明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妖怪!

    第110章 残曲

    在距离北海一千多里之外的瞿塘峡,白黎坐在一断崖之上,边散落着三四个灰扑扑的酒坛,显然已经是独酌有一会儿了。

    她上悬着皎明的月,脚是奔涌不绝的滔滔江,酒溅在草叶上,顺着叶片缓缓坠,形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珠。

    白黎坐没坐相地倚在一块大石上,她一手拎着个小巧古朴的酒瓶,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膝盖上,有一没一地打着拍

    她嘴里断断续续地哼着一首颇为古老的曲调,只是哼得很敷衍,听起来有些连不上章法。

    不多时,崖上飞过两只黑翅脚鹬,似是见白黎在此,忙敛羽停驻,向她垂首致意。

    “免礼。”白黎懒懒地一摆手,说:“我就是随便转转,告知这方圆十里的,都不必来拜了。”

    那只黑翅脚鹬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引颈啸了一声,又垂首躬行了个礼,转而拍着翅膀飞走了。

    夔门前地势险峻,少有人至,悬崖峭之上,还能隐隐看几百年前的山势廓。

    月上天时,白黎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白黎都没回,随手从兜里掏了一把五香瓜,举着手臂向后示意了一

    近在咫尺的背后传来一阵极轻的笑声,随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接过了那一把瓜

    那只手白皙修,肌理畅分明,一丝多余的赘都没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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