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方戢回宿舍的时候一副难民的模样。靳匮用怜惜的语气说：辛苦你了。方戢说：嗯嗯，一直在好辛苦呀。靳匮咬牙切齿：成了没？方戢拼尽全力翻上床，废话，还有我方戢搞不定的事？让我睡会，太累了

    方戢睡醒的时候快六，刚醒，肚就叫唤上了，方戢从床上探，舍友们都在。

    方戢的颅在半空悬吊了大概一分钟都没人发现，她又默默地缩回来，用沉睡后特有的嗓门说了一句我醒了。

    啪的一声灯亮了，钟钥说快起来起来，今天这么大一个日你给忘了？

    方戢摸不着脑，什么日啊？突然灵光一闪，对对对，呷哺呷哺会员日（我编的呷哺呷哺从来不打折抠死了），快冲啊妹们。方戢床胡了件T恤就和她们一起走了。

    今天不是周末，不用排队，她们随便选个位置坐，好菜后，方戢向她们仨伸手，谁贡献个手机啊，我去买饮料。

    最后拿了钟钥的，方戢颠颠地往外走，踏上扶梯楼，就看见前面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有说有笑，前后大约有七八个，方戢多看了那群人两，忽的觉得这个领的人有儿面熟，好像在开什么会的时候见过。

    方戢没多想，低打开茶店的小程序专心致志研究新品。过了几秒还是觉得不对劲，又抬看向那群人。

    这回见着了禹弎。

    禹弎也见到了方戢。方戢本能地张，犹豫着要不要叫老师好，电梯就在这瞬间错过去了，方戢回看，禹弎跟没见着她似的，什么反应也没有，方戢想这大概就是偷者的自觉吧，没在意，往茶店去了。

    等方戢满载而归时，饭桌上已腾腾一片。方戢坐就说：刚刚我看见咱们学院老师了。

    景骆说：我们也看见了，你现在回还能再看见一次。

    方戢装作无意地回，果真看见那一大桌的人谈笑风生。

    哎呀好晦气，这都能碰上。方戢偷偷说。

    靳匮边吃边说：可不是，对了，你要不要坐直，你禹老师正对着你坐呢。

    吃着吃着方戢跑厕所去了，靳匮问她：真上啊还是钓禹老师？方戢痛苦地看着她：真上，今天的茶有问题，快报警。走之前还把桌上的纸巾全拿走了。

    方戢冲到厕所，过了好一会才来，边洗手边观察自己的脸有没有现课本上所说的面容，又欣赏了一自己，才姗姗离去。

    卫生间是商场的卫生间，呷哺呷哺里没有卫生间，这里离呷哺呷哺还有距离。

    方戢刚去就看见禹弎站在围栏边上。方戢走过去，老师你等我呀？顺便四张望一有没有人。

    禹弎说：是啊，我来问你件事。

    方戢有奇怪，什么事呀？

    这次乡，你们宿舍四个人都有名额？

    方戢说是呀，老师怎么了？

    禹弎皱着眉说：全是你给找的？

    方戢想也不想地撒谎：不是，她们自己找的。

    禹弎哦一声，叹了气，你们不能一起去，目标太大了，别人不怀疑都难。

    方戢想了想，那我们分开两批？

    禹弎说只能这样了，仔细观察她的脸说：那三个名额和我给你的一样，是换着推的，你们宿舍人缘好。

    方戢讪笑着打哈哈，是呀老师我们宿舍就是可受迎了。摆她那副笑眯眯的神，老师我回去啦次我去行政楼找你呀。说完就一溜烟跑走了。

    方戢在饭桌上没提这事，回去的路上没提这事，在宿舍坐了，锁上门，她才把事娓娓来。

    钟钥说，没事，不是非要在一块。

    靳匮说，我怎么觉得这件事的。

    景骆说，我觉得有不对劲。

    方戢想了想，说，我要给季川兼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了，方戢说：你手上到底有几个名额？

    电话那的季川兼问：怎么了？

    方戢说：我们四个一起去好像目标太大了。

    季川兼沉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不会，我推你，你们导员推靳匮，针协推钟钥，推协也有名额，推景骆。

    我们导员跟我说不能四个一起去，要分两批保险。

    季川兼思考了几秒，他说得对，那就这样吧。

    方戢又问：为什么针协和推协愿意帮你，这个名额不好吧。

    证实猜想般开：是为了我，是不是？

    季川兼没正经地说，其实主要是为了和你多睡几次。

    方戢看他的样是不会给她答案了，在电话前翻个白，懒得理你我现在还痛着呢这个月不会见你了。

    季川兼笑着说，方戢，乡有两千块的补贴呢，老公再给你贴你赶快买个新的手机好不好。

    方戢说好呀好呀，到时候拍照给你发过去。说完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