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颗舍利 - 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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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和苦闷将人们的生活填充得满满的,如此近距离的受到生活也让他觉异常的满,异常的充实。他也想去看看新的电影,去吃吃新的饭馆,也想庆祝生日,庆祝纪念日,他还想去忧愁,去哭……生活的百般滋味他都想去验。

    影聚在怜江月周围,缩得很小了,怜江月忽而觉得有些冷,咳嗽了起来。风停了,他什么也听不到了。他又往大楼看了看,大千世界仍尽在他的脚

    于是,他又是一恨,真恨自己怎么没早一些投到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上来。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就归隐了山林?怎么就那么得无无求?不,他在山上时并非全然清心寡,与世无争,看淡红尘,他也时时想要发,时时觉得无聊,只是他的整副心都被尊师重的教诲压迫着,不敢去验哪怕一刻的酣畅,不敢去受哪怕一刻的痛快。现在,他也还年轻,他就要去验,去受!

    怜江月这么想着,笑了一声,看看时间,七五十了,他就飞落在了楼边的一棵松树上,顺着树爬。过了路,没几步就回到了酒店。了房间,这时还差三分钟才到八。他就开着灯,打开电视,拆了包薯片,拆了包鱿鱼丝,开了罐啤酒,坐在床上等待着。

    第20章 (3)

    然而,八到了。八又过去了。怜江月直等到了十半,手机没动静,也并没等到任何一个人来敲他的门,或是翻窗来,和他说说怜吾憎。他看电视看得也很没劲了,就想给风煦微打个电话,问问他那里有没有什么新发现,谁想,风煦微的电话先到了。怜江月接了起来,兴采烈地说:“我正想找你。”

    风煦微:“你乐什么呢?有人来找过你了,和你说了些你爸的事?还是有人来行侠仗义,给你师父报仇来了,被你打跑了?”

    怜江月更乐了:“没有,都没有,就是我刚想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就来了,我开心的。”

    风煦微啧啧:“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他听上去也有些开心。怜江月起了,说:“我来找你吧,继续一起听磁带。”

    风煦微:“我正要和你说磁带的事,我找到一盘磁带,你听听。”

    怜江月就听到电话那传来“咔哒”一声,接着一个男人开始说话,男人喊着:“喂,喂!”

    这男人的声音竟有些耳熟,可一时间,怜江月又没法确定在哪里听过这把声音。

    男人说话时尾音拖得老,嗓门扯得老大,又“喂”了好几声,就听另外一个男人:“这不是电话,你直接说,你说啊。”

    这男人的声音也是耳熟的,刚才才听到过,怜江月一就想起来了,这是年轻的郁玄东的声音。

    又是那大嗓门的男人说话了:“好,我说,我说说,我想想啊……”

    大嗓门男人的齿不太清楚,约莫是喝多了。

    “今天啊!我们坐了地铁!新华街站到啦,新华街站到啦,轰隆隆,轰隆隆……”

    “我们,还……还去逛了北海,爬到白塔上,风着可真舒服,还去了故,要不是被那个什么张元寿给喊来,绕着皇城城墙那就是一圈啊,游老二你说是吧?”

    郁玄东就说:“真是不巧,赶上张元寿值班,要是别人,哪儿追得上我们啊。”

    大嗓门男人接着说:“还去吃了喜酒!去看了戏!贵妃醉酒竟然用的是他妈的真酒,那酒可真不错!”

    郁玄东又嘴了:“你醉啦,是先去看了戏,才去吃了喜酒!”

    大嗓门的男人说:“对,我醉了!”他大叹一声,满怀喜悦,笑哈哈地说:“我怜吾憎是好久没醉过了,以前只有上官玉盏的酒能把我醉,现在我喝半斤柿酿的酒就醉了,我兴,可真兴!”

    听到这里,怜江月不由坐了。越想越觉得这大嗓门男人听上去很像怜吾憎。声线接近,音也相似,只是他记忆里从没听过怜吾憎用这么亢,这么响亮的声音说过话。男人的虽然大了,可说来的每一个字都是掷地有声的。男人听上去是那么洒脱。

    在怜江月的记忆里,怜吾憎说起话来总是没打采,声音总是压得很低,带着些沙哑,如同垂死的人一般,奄奄一息。就算他是笑着说着什么,他的语调里也没有半分轻快的笑意。他听上去总是那么沉重,那么怅惘。

    这磁带里的怜吾憎对怜江月来说是那么的陌生。

    这时,那陌生的怜吾憎唱起了歌:“给米,给米,给米,哒哒哒哒。”

    郁玄东在后大笑,怜吾憎重重叹息一声,声音远了些,慨万千:“游老二,人能醉是很好的事,你知吗?所以……”他的声音又近了,清晰了,“我谢你!喂?啊?喂!”

    “都说了这不是电话,哈哈哈哈。”

    “游老二路见不平,刀相助,我怜吾憎到底还是激他,无以为报,人还是要活着啊,游老二,你记住,我也记住,我……欸,明天咱们是去动园是吧?”

    郁玄东连声说:“去,去,一定去!”

    怜吾憎:“我以后一定好好激你,真的,我里有宝贝,真的,我不骗你!但是那宝贝得等我死了之后才能拿来,游老二,你可得活得比我,活得比我久。”

    怜吾憎纵声大笑:“你一定活得比我!活得比我久!”

    郁玄东的声音靠近了:“不这玩意儿了,走,咱们上灵境胡同再找张元寿去,他还欠咱们一顿面呢,他媳妇儿的炸酱面那可叫一绝。”

    录音就此断了。

    怜江月就问:“这个张元寿是什么人,今天他来了吗?还健在吗?”

    风煦微:“那是怜吾憎的声音吧?”

    “是,另外那一个,也是你师父的声音吧?”

    “是。”风煦微说,“我打听过了,张元寿是得慧班里的一个武生,师父演木兰,他演突厥大将,一八卦掌打得很好,他和师父一来的北京,也算小有名气。一次演后,阑尾炎发作,去了医院开刀,在医院里修养时,一天晚上,他看到有人翻窗了他们病房,要杀他隔病床的一个人,他手救了隔病床的病友,后来才知,那病友是当时的一个领导,之前这位领导刚抓了一伙走私文的人,被记恨上了,这位领导很欣赏张元寿的一本领,就邀请他去他们单位工作,保护国展的文

    “张元寿就离开了戏班,听说他后来不光保护文,还因为一好功夫被相去给更层的人保镖,屡建奇功,只是因为他们这行保密,新闻上很少报,他虽然断断续续和戏班里的人还有些来往,也很少透他工作方面的容。

    “张得慧说,张元寿和我师父的关系一直不错,只是八七年的时候,他突然离开了北京,几乎是不辞而别,据说他现在在甘肃泯市树。”

    “树?泯市?”怜江月抓了抓耳朵,一抬,看到房间里的半镜,那镜里照他那一张满是迷惑的脸,还照后一不断往背光的地方倾斜的影。怜江月不由盯住了那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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