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颗舍利 - 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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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煦微说:“看来得等你死了,去了却寺烧了才能找到那颗舍利了。”他一耸眉,“不对,那个无藏通现在算不算在你里?他吞的六颗舍利也会被烧来吗?”

    怜江月瞅了瞅自己落在地上的影,摇了摇,说不上来。

    风煦微又:“我师父你也祭拜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了却寺找了却和尚打听清楚无藏通和你爸的恩怨仇?他想必知很多。”

    怜江月也有此意,他是很愿意再去见一见了却和尚的,也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他,可每一想到要去见他,他无端端又有些怯意,想要逃避,也就屡屡打消了这个念,并不那么着急再访石村。他和风煦微:“我还是第一次来北京。”他摸手机,翻相册递给风煦微看:“早上我去看了升国旗,人可真多。”

    风煦微看着怜江月拍的照片,懒懒地说:“随便你,你现在是无牵无挂了,连银行里的存款都懒得关心了,就在酒店住着,到玩着吧。”

    他瞄了地上:“看来你和你的影得不错。”

    怜江月笑了笑,说:“虎虎吧,先前它脾气大,但是现在大概是知自己只是我的影,还算听话。”

    他的影此时就那么贴在木地板上,纹丝不动,和风煦微的影靠在一起,与普通的影并没什么差别。

    这时,那大汉拿着两副餐,两瓶啤酒,和一只铜炉来了,他腰上系了条围裙,布置着餐桌,手上血腥味怪重的。

    风煦微说着:“我早上又去师父家找了找,还是没找到任何和怜吾憎有关的东西,相片簿全翻过了,都是熟人。”

    怜江月就问:“你师父记日记吗?有留什么信件吗?”

    风煦微想了想,说:“这事儿告诉你也没关系,”

    那大汉还没走,正给他们开啤酒,怜江月看了他。风煦微:“他是聋的,还哑。”

    他继续说了去:“我师父是穷苦生,家里五个孩,他排老二,很小的时候,闹饥荒,家里实在养不了了,就跟了戏班,学武,学戏,去了保定,了得慧班之后,张得慧给他请了个教书先生,师父他想必是有阅读书写方面的障碍,没学成,不过自己的名字是能认一认,也会写一写的。平时需要文字辅佐的事,都是我们几个徒弟帮忙。信件之类的也是我们帮着理,其实很多都是戏迷来的信,剩的就是些演方面的邀约了,我早就问过了,师兄师都没见过叫怜吾憎的人来信。”他一顿,,“日记就更没有了。”

    那大汉又去了,他再来时,单手举着个大托盘,里放着两碟蘸酱,一瓶醋,外有一盘羊,一盘一沉,还有些上脑,大小三叉,上脑。

    羊摆了满满一桌。风煦微拿了碟蘸酱,往里加了醋。怜江月不要蘸酱,那一锅加了葱姜的清汤煮开了,他就吃。风煦微先涮三叉,两人埋连吃了好几筷,才停了停。风煦微说:“早上找二箱师父借行,又说起卞家的事,又是另外一个版本了。”

    “这个版本是什么?”怜江月问

    “说你看到无藏通手里的一把好剑,心生歹念,趁着无藏通和卞如钩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抓了剑就跑,无藏通和卞如钩玉石俱焚,你带着剑跑山,杀了一家村民祭剑,接着就消失了。”

    怜江月哈哈大笑:“现在这是第四个版本了,”他细数着,“有说我嫉妒大师重金找了无藏通这么个传说级别的杀手,要暗杀卞如钩一家;有说我吃里爬外,要帮无藏通偷老师父的铸剑秘笈,活活气死了老师父,我被师师弟围追堵截,逃到山,遇到一村民,杀了他们,偷了他们的托车,逃山了;有说我给卞家一家老小都了药,要偷老师父保险箱里的金条山还赌债的,被山的村民发现,我杀人灭。反正,卞如钩都是我害死的,那山的一家人也是死于我的剑。”

    风煦微:“我问过行山了,山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就我见到你的那人家也都没事,孩可能受了惊吓,有些神神叨叨的。行山也不知谁传的谣言,真是可恨。”

    怜江月倒不觉得可恨,只觉得可笑,他便笑了来,喝了两大酒,吃了两大

    风煦微一看他,又说:“卞如钩过了,你真的不回去看看?”

    “我不回去。”怜江月夹了一筷上脑,在汤里了三秒,送嘴里,黑漆漆的右手反着亮光,声音沉了来,“你别再问了。”

    风煦微:“那你可别后悔。”

    怜江月斩钉截铁:“不后悔。”

    风煦微听了,不声了,的动作慢了来。怜江月就替他了些,夹给他,试探着问:“这一顿该不会很贵吧?”

    风煦微翻个白:“你放宽心吧,我一天三顿请你吃涮,吃到你牙都没了,吃不了了,我还有剩的呢。”

    怜江月咂:“你们戏曲界这么赚钱?”

    风煦微莞尔,喝了半杯啤酒,放了杯,说:“想起我师父喜吃柿,柿不当季,今天摆的是仿真的,可惜了。”

    怜江月给他倒酒,问:“你师父平时这个些什么?”

    风煦微直直看着他,有些莫名:“逛动园啊,怎么了?”

    “动园?”

    “对啊,他就去动园,动园五关门,他就回家了。”

    “他都怎么去啊?”

    “地铁啊。”

    “回去也是地铁?”

    风煦微挠挠脸颊:“回去的时候他嫌地铁挤,就走回去。”

    说到这个“走”字,他的声音明显轻了,似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五官舒展了,了个微笑。

    怜江月:“恐怕他的走和普通人的走不太一样吧。”

    风煦微一抬睛,笑容更,说:“他说那是锻炼,他还说爬到的地方看北京,好像在哪儿都能望见故,望见天坛,脚是歪歪扭扭的胡同,密密麻麻的一人家,四合院里着好好大的枣树,柿树,石榴树,夏天红红火火的,秋天脆脆甜甜的,冬天踩着雪,天追着风,觉北京还是从前的样。师父的脚可利索了,我跟着他走过几次,还差跟不上他。”

    怜江月说:“这叫跑酷吧?”

    风煦微笑了声音:“你别说,他去柏林,去京都,也非得这么爬走一趟,不然光是逛大街,走平地,坐车,他说他记不住这些城市是什么样,觉它们都一样,不让他走这么一趟,他就觉得遗憾,还要生气。”

    怜江月也笑了,两人就这么说着闲话,喝完了啤酒,吃完了桌上的,又叫了两份小三叉,一份白菜,两个烧饼。全吃完了,买单走人的时候,天将夜,风煦微问了怜江月一声:“我回师父那里继续收拾东西,你怎么样?”

    怜江月看了看时间:“你师兄他们不会在吧?要是他们不在,我去给你帮帮忙。”

    风煦微:“晚上订了酒席,招待师父的亲朋好友,凭吊追思,现在应该刚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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