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问案

    云跟随婢女玻璃到死者柳公住的小院调查线索。院门很净，没有一尘灰。云皱了皱眉，随玻璃。整个院寂寥无声，十分整洁，看来是时常打扫的。云想，就算当时留什么线索，如今也查不到了。

    云索跟着玻璃到柳公住的正屋，云扫视一周，柳公屋有许多雅致贵重的文房玩，譬如字画、墨条、笔之类，云问玻璃：看来柳公生前是个雅人。

    玻璃说：少爷平素喜这些东西，老太太每得了什么好玩意儿，就都送来给少爷。

    云走到床前的妆台，打开屉和首饰柜，发觉里没有女穿的珠玉首饰，倒有太多簪冠锦带，俱是工致。云说：柳公想必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平素也注重仪容。

    玻璃笑：姑娘瞧得真准，少爷的确是这样的人。

    云瞧向衣柜，这衣柜是檀木制的，有清香，雕镶金，足有一面墙大。云打开衣柜，里挤满了男的袍服衣，堆得的，险些要掉来。云瞧了瞧，都是冬装和秋衣，倒不见薄的夏装，想必是另收在什么地方了。云想，自己上周目为齐王侧妃，也没这么多衣服。

    云问：柳公常制新衣吗？

    玻璃说：是啊，每月啊，至少要给少爷十件衣服，少爷有时去成衣店，还要买一些呢，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少爷穿一两次，也就腻味了。

    云说：柳少夫人不同柳公住一个屋吗？

    玻璃摇：少爷说，少不好，另向老太太求了间院，少平素就住那儿静养，每月只几天到少爷这儿来小住。

    云说：柳公不会主动去柳少夫人屋里吧。

    玻璃说：您说得正是，少爷和少成亲四年了，始终淡淡的不亲近，也不知为什么。

    云说：柳公也没纳过妾室？

    玻璃：您说得是，原本太太想让少爷屋里的云珠填房来着，可少爷不乐意。后来少爷还为云珠找了个苏州官府的文吏嫁了，那可是明媒正娶呢。

    玻璃说着，欣羡的神。云心里大致有谱了，她问：柳公边有哪些随从小厮书童一类，是平素相密切的？待会儿我想见见他们。还有，常给柳少夫人看病诊脉的大夫，也让我瞧瞧。他可在府上？

    玻璃说：自然是在的。韩大夫不仅为少瞧病，也为老太太、太太瞧呢。

    云问：他来多久了？

    玻璃说：也就这两年，但不常在府里走动了。老太太命人在府外另寻了间别院，给韩大夫住着。

    云说：这不方便吧？若是府里谁有个急病，韩大夫在外住着，也没法随时来。

    玻璃叹：谁说不是呢？唉，要不是了谢先生那桩事，韩大夫肯定是住在府里了。

    云一听谢先生三字，立时顿了顿，也不言语。

    玻璃说：云女侠，我多嘴了，这桩事儿是老太太、老爷还有太太的忌讳，也是两年前的事了，您就别问了。

    云说：你放心，只要后续没有线索引到这件事上，我是不会问的。

    这时，一个小厮跑来，对云和玻璃说：云女侠，玻璃姑娘，屋备好了，就在西厅，老太太嘱咐说，请您引云女侠过去。

    玻璃说：知了。接着，玻璃对云说：女侠，请您随我来。

    云跟着玻璃离开柳公住的院落，临走前回望了那通话的小厮一，发觉那小厮模样清俊，打扮也很秀气。云一垂，转问玻璃：方才那通报的小厮，和柳公关系如何？

    玻璃说：有段时间倒是形影不离，后来不知怎的，公越发厌恶他，就就把他打发到各传信了。

    云立时了然。

    玻璃引着云了西厅，她一去，只觉自己走错了地。云是来问案的，可西厅里搁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满了瓜果小，屋里还焚了香。玻璃走到八仙桌前，拿起桌旁小炉灶上烹的茶，给云倒了一盏，对云说：女侠请座吧。

    云叹息一声，说：给我挪个地，拿些笔墨和纸来。不用名贵，普通的就行。

    玻璃忙不迭地走到西厅北边的屏风后，不多时就把笔墨纸砚端了来。

    云看了看四周，坐在八仙桌旁的茶座，玻璃把笔墨纸砚搁在云手边，随后为云磨墨。云试了试，接着对玻璃说：多谢你，但我问案的时候，不能让你待在左近伺候。

    玻璃一愣，问：女侠这是什么意思？

    云只：你是在老夫人边伺候的人，你在这儿，和你家老太太在这没什么分别。若你家公遇害一事，真有什么隐，当着你，她们不敢说。

    玻璃听了，没觉得不快，只觉云说得有理，便：那我先退了，若女侠您需要伺候，我就在外，唤我一声就是。

    云说：我是江湖人士，平素没人伺候我，也不需要人伺候，你回你家老太太边吧。不要待在院外，你待在院外，我也是会听到你的呼和心的。

    玻璃这才颇觉不快，云把支开她的意思表明得太过直白，好像她会偷听和告密似的。

    玻璃向云一盈，说：那我先退了。

    云，玻璃临走前，回望了云一，接着走了去。玻璃了西厅，去到柳老夫人跟前。其时女眷都在，忙问怎么样了。玻璃说：心气着呢，我伺候她，好像还埋汰她了。这不？被赶了来。

    柳老夫人说：人家是江湖女侠，本来就不习惯被人伺候，算了，你还是待在我边吧。说说，她现在要见什么人？

    玻璃回：说要见韩大夫，和少爷边关系要好的小厮。

    柳老夫人说：去把人都找来，一个个让她瞧。

    云喝了茶，这时，从外走一个面容俊秀，红齿白的小厮。云瞧了瞧他，问：你是柳公边伺候的人？

    小厮，声音比女人还细：是的。

    云说：吃些瓜果，喝些茶吧。

    小厮听了，手不自觉翘起兰指，捻起一颗果，搁到嘴里，细嚼慢咽的。又捧起茶盏，瑟瑟地啜了茶，抿着嘴了去。云看他形貌，已经能完全确定了。云问：你跟着你家少爷多久了？

    小厮说：三年。

    小厮双手捧起果，吃了起来。

    云说：你家少爷喜过女人吗？

    小厮一听，双手一抖，果撒了一地，他赶忙：少爷当然是喜女人的。女侠您该知，他要不是那天去了风得意楼，可就不会死在车上了。

    云说：这里没有旁人，你可以不为你家少爷掩饰，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小厮听了，低着瑟缩起来。云说：这样吧，不想回答的，只要和摇就可以了。

    小厮。

    云说：你跟着你家少爷的三年间，他可有过一个女人？

    小厮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