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肖缘脸红红的回来，张英问她怎么了，摇摇也不敢说被何兆欺负了。要是叫人知她给个二亲了，还是她讨厌的何兆，就不用活了。

    可是总觉有秘密被何兆拿在手里，哪天他心血来去说一通怎么办？肖缘呼呼的想，后村讲话一句也没听去。

    趁着看电影的机会，村里揪来几个思想落后分批评教育了一顿，又叫去学校小教室上思想政治课，这才结束。张英和肖缘跟在人群里回家，两个人一人拿一张小板凳。

    张英挽住肖缘的胳膊，昨天我爹还跟我婆说不要去占村里的公地，她不听，非要去撒些南瓜籽儿，这好了，一大把年纪还跟着去听课，我大伯又该埋怨了。

    肖缘安她，你婆都跟你家了，你大伯那么多什么？村里大半人都去听过课，也不是什么坏事。

    张英叹气，很是难为，苦恼，明天那家人过来，我大伯母要是胡说什么，多丢人啊。

    你大伯母不会那么没有分寸的，明知是你相亲对象，她搅黄了这件事，有什么好？

    你不知，本来这家人是准备去看张的，张听说人家得不行，又不怎么识字，就不乐意。我婆这才叫给我说的，你说丢不丢人，妹俩说一个男人。凭什么大伯母家看不上就说给她啊。

    肖缘不知里面还有这曲折，之前听张英说起，看她好像乐意的，你要实在不喜，张叔他们又不会非要你嫁，你到底看那人怎么样？

    这张英更纠结了，想到那是张相看剩的就不舒服，可是她自己吧看的来，那人家里也好过。她要真嫁过去，肯定是不会吃亏的。

    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你还是好好跟人相试试，是不是跟你合得来的。家条件固然重要，肖缘觉得两人有没有缘才更重要。

    相个啥哟，他都二十三了，家里的急，定来之后明年大概我就得嫁了。

    肖缘啊了一声，张英又：就这样吧，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真正在一起过日，才能看他到底是什么样。反正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肖缘听她消极的语气，你可别，你这不是对人家抱有偏见嘛？你就不要想着他跟张见过面，这有什么关系，你忘了王了？

    王也是河屯的，比她们大几岁，跟一家大哥相看，结果看上那家老二，也嫁过去了，如今一家人也的好好的。张英想了想，觉得也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走到岔路小上看前一个影飞快朝她们跑来。

    两个人吓了一，杜明月一气蹿到两人间，终于松气，总算有人了。

    杜明月一脸害怕地看着通往知所的那条黑黢黢的小路，她刚才正准备回去，幸好睛尖，一瞥见路边树旁站着个人。她喊了一声，那人不动，她就不敢过去了。

    张英胆大，仗着这会儿人多，走过去找了半天，什么人也没有，你看错了吧，没人啊。

    就是有个人，刚才就站在这里。这是他第二次堵我了，今天我看那影就有些熟悉，我真没骗你们。杜明月急的不行，她是城里姑娘，向来跟村里的女孩相不来。知所的知青都跟她一样端着份，两拨人都是面，玩不到一起。

    以前看见肖缘和张英，多，今天她害怕，打定了主意不敢一个人回去了。肖缘看杜明月不像撒谎的样，而且她也听说隔村就有一些二欺负女知青，还威胁不准说去。今年年初就爆有女知青怀的丑事，听说就是个混混的。

    肖缘拉住张英，要不咱们俩送她回去吧，大半晚上，怪害怕的，我喊我弟弟一起去。

    张英刚要说好，何也过来了，杜明月快要哭来，跟他讲了刚才的事。何：你们两个去也不安全，还是我送吧，正好顺路。回去的路上小心，有什么事明天跟我说。

    两人目送何和杜明月走开，杜明月害怕，挨着何只敢看脚的路。何很贴，手电筒照着杜明月的脚前，跟她说话分散注意力。

    肖缘叹气，张英拐了她一，走了，赶回家。听她说得怪害怕的，晚上别来晃了。

    也不知杜明月说得事是真是假，之后也有其他知所的女孩反应况，说是被人拉草垛，差事。村里的姑娘们却什么事都没有。村和几个村商量了一，这样的破坏纪律分不能姑息，准备组建个巡夜队把人找来。

    村里这么个败类，搞得人心惶惶的，张桂看的，工之后就把肖缘一起喊走，又叫肖一德每天去接肖兰回家。肖缘跑不去，已经几天没见过何兆了，她自己倒没什么，何兆气死了。

    他气哼哼的跟他哥说，搞这么大的阵仗，那人傻吗？肯定收手了，要我说就悄悄蹲在知所，等他现。

    那女知青们不是危险得很，自然要想个稳妥的法，一次抓住人。何也不抬得批改作业，又跟何兆说，你忙什么呢，天天晚上不着家。

    何兆打了个哈欠，挤得睛的，没打采：没啥。

    因为这事儿，他又见不到小丫，想起之前看见刘二麻纠缠过杜明月，所以这几天晚上他就去蹲刘二麻了。不知是他冤枉了人，还是对方乖的很，刘二麻几天都好好得待在家。忙活几天，竹篮打一场空。

    何将作业本都收起来，书桌理得净净，何兆勉睁开睛，你什么去？

    天晚了，我去坝上走走。

    如今农闲来，生产大队拨了些人上山开荒，顺便修个小库。知青所的人才多，地质学的、建筑学的都围在那里，何每天都去看看。

    天将晚，日落而息，大队站在山上吆喝工，肖缘和张英收拾好东西，结伴山。远远看见何上来，很自然走到杜明月边，两人说说笑笑从边路过。

    谈得都是些土质啊测量啊什么的，肖缘也听不懂，盯着两人般的背影，莫名觉得失落。一路的有人说闲话，好像在谈对象哩，要说起来，何家老大就该个知青。

    咋地，咱村里女娃差啥了，娶媳妇还是就近的好，到时候一调走，啥都捞不着。

    是这样的风气，上山乡的知青也有在农村安家落的，尤其女知青，嫁在本地的不少。不过也有突然接到调任务，二话不说走人的，所以乡人大多不看好女知青庄稼汉的婚事。

    你看看何家那老大，人才好了，又有正经的工作，要真有知青嫁给他，恐怕也舍不得走。

    城里不好？回了城，到时候啥样的找不到，稀罕土旮旯的人。就你当个金。

    才不是。肖缘在心里反驳，何比城里人好。

    八字还没一撇，你们又猜开了，都是闲的，还记不记工分。妇女主任嚷嚷了一句，众人跟着一窝蜂跑了。

    肖缘等到最后登记完，今天她娘回娘家去了，没来上工，嘱咐她等她爹来接。肖一德要先去接肖兰，肖缘不想等，拿上衣裳锄自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