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Elloit回来的时候正是傍晚，那个人类看到他过来，显然十分开心。

    你回来了！周延对他：

    我想知，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制作锅碗呢？

    人类的双手沾上了泥土，看起来很脏，可是他不觉得脏。

    我需要东西来煮汤喝。人类笔划着。

    她眉飞舞地和他讲着什么，可是Elloit的忽然振了一。

    有船过来了。

    Elloit看着她不谙世事的样，手指着地面：

    你在这等我。

    他没有时间听她讲话，便一扎了海里。

    周延不知他又要去哪儿，她只能默默地等待。

    Elloit是第一次杀人。

    他顺着自己的知，向有船的方向靠近，他的手逆着纹的波动，推了一个波澜。

    他皱着眉，听着船人类的尖叫。

    大船开始颠簸了。

    船还没来得及通报海难，这时一个漩涡好像凭空现，把整只船了去。

    Elloit游到船边，船里充满着溺死的人。

    他把舱门打开，一些金属的便现在他的面前。

    而其他的人类，注定被海洋吞噬。

    他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几样东西。

    你从哪儿到这些的？周延看着前的锅和盆：

    你真是个奇人。这山有什么植可以吃吗？她手指指着嘴，洁白的牙齿一张一合。

    他黑的睫掩住了自己的睛：

    我带你去。

    欸？

    人鱼慢慢直起鱼尾，用力支撑，引领她向林走去。

    夕逐渐垂落，树丛间依稀可见二人林的影。

    *

    两年后。

    天空当有星星。周延躺在地上，数着星星，嘴里哼着歌。

    Elloit坐在她的后，他刚刚完成了一场游泳跑。

    他上的滴来，听到周延：

    这么说，你十八岁了。

    两年的时间，朝夕相，Elloit已经能够听懂周延的一分语言，周延也懂了人鱼一些绕词汇的义。

    他低着看她，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岛上的天气很。周延穿着短裙，漂亮的小在外：

    要不要帮你庆祝一生日？

    Elloit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他只知，周延的小靠在人鱼的尾上，搔得他心。

    说起来，周延仰起看着他：

    我都没有见过除你之外的任何人鱼。

    觉得可惜？他问。

    不。不可惜。周延：

    毕竟我知你过的那些事。

    空气忽然变得很安静。

    周延说的事，最开始是发生在一年前。

    那个时候来了一艘人类的船。周延还没有反应过来，Elloit便潜海，接着那艘船便被海域吞没，消失不见了。

    那个时候Elloit一连消失两天，再回来的时候，周延便知他不一样了。

    周延确信自己看到了一艘船，她也大概知这人鱼阻拦了那只船的航向，于是她问他为什么要杀人，他却一声不吭。周延很生气，因为她想要离开这座岛，而这个念，虽然从未和Elloit说过，她却以为，他是知的。

    他没办法和她讲人鱼族的故事，他能和她相，就已经是个例外了。

    周延对人鱼始终有些畏惧，但是朝夕相，她也觉得他不过是个纸老虎，空有健硕的外壳罢了。

    哎，周延对他：

    人鱼，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他低，疑问地看着她。

    再有船开来，你让我走。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们的存在的。

    周延指着大海的方向，讲起要走，她变得眉飞舞，里都有星辰。

    人鱼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变得沉而严肃。

    周延有纳闷，Elloit是很少一声不吭的。

    怎么了？她仰起看他：

    你不会不想我走吧。

    人鱼依然没有说话，就在这个时候，周延飞快地啄了他的脸庞。

    Elloit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好不好嘛？她问。

    她一笑，他就没有办法拒绝了。

    而且这里很少有船行过，也许我还能陪你一年两年的，你看如何？

    Elloit抿了抿，仿佛了个很大的决定，微不可见地了。

    他的动作很轻，可是周延却看到了。

    她一变得非常快乐：

    以后再有船开向这个方向，你一定要和我说！

    和她说么。

    Elloit的目光飘向这片海域，忽然觉得一切都没了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