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归，想你。”
你会在
台上
满
，
玫瑰，夏茉莉，秋金桂，冬晚
，把一年四季收容在小小一隅，独留芳香终年不息。你的工作总是繁忙，却从不忘记
时间细心照顾这些
的生命。
我想你了。
虽然你自己并不觉得。
我开玩笑说，警察叔叔，你是去工作还是去公费旅游啊？
手腕上多了一串檀香佛珠——寺里为你求的，老喇嘛没收我的钱，只叫我心怀诚意，在佛像面前三叩首，供奉一盏酥油灯。
＊
盛夏的漫山遍野的薰衣草一直让我心驰神往，你推着老式自行车，车筐里
满了路边摘来的野。我们在紫
的海洋里拥抱，亲吻，偶有游人路过，向我们投来善意的微笑。
“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这样的照片。”
“你若不信教也没有关系，只
把那佛祖当作你的信仰，当作你所求便可。”
大学生，年轻得不像话。
“Relax.”
你把我们的合照挂在了照片墙最
央的位置，又另用一面墙，钉上一块木板，只贴我的照片。
我们把旅行的终
定在法国普罗旺斯，坐着小火车，听着悠
的曲调，在山间与原野慢摇。
你沿途为我拍了许多照片，但在这里，有了我们两人的第一次合照。
“For a good night.”
“保家卫国之
，贫僧无以为报。仅一串佛珠留念，保佑他岁岁平安。”
比那夜的月华更温柔。
＊
“Je vous souhaite le bonheur.（祝你们幸福。）”
我站在你
后，看着你一张一张挑选照片，然后小心翼翼地贴在墙上。
＊
你说最厉害的人，是把枯燥的生活过成诗。
我心
动，嘴上还是调笑着说，那么危险的时候还想着我，我要参你一本玩忽职守。
我只觉脸烧得厉害，心脏也
得快要飞起。
你总是不断地给我制造惊喜。
“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
我站在茫茫雪原，乌云散去，光铺满大地，刺得
疼。我拿手机，取景，对焦。一只红嘴鹰蓦然盘旋
了镜
，快门
的瞬间，一条短信弹手机屏幕。
双手合十，
鞠躬。
“Cheers.”
恋
的人，最敌不过分离。
“愿他平安。”
“C，est magnifique.（很漂亮。）”
“嗯。”我忽而到一阵轻松的畅快。
我曾问过你为什么这个年代还用胶片机。
“神佛来人间本是渡人，教人向善。佛祖宽厚，待众生平等，只要你心存善意，便是寻了为人的准则，自然万事顺遂。”
＊
“没办法，我只有一个小朋友。”
其实你弹得并不是很好，磕磕绊绊地弹错好几个音，但是你的指尖轻柔地拂过黑白琴键，神专注而邃，
漉漉地黏着我的脸。
后来我考上了研究生。
步行于旷野，白雪偶有黑石初
。前方寺院通
纯净的墙与雪
为一，
的石阶上有朝圣的人，三步一叩，五步一拜，肮脏黝黑的脸颊与破烂不堪的衣襟与圣洁的寺院格格不，却又是几近卑微的虔诚，
净，不容贿渎。
“I like you.”一个蓝睛的男孩冲我笑，递给我一杯
酒。
“我的小朋友也只有我这一个叔叔。”
你说，人比。
你说，现代人大都用手机数码相机，对着一个人一片景咔咔就是几十张，拍毁了便删去，却没有一张放
心里。胶片只有洗来才知
它的
丑，所以快门的每一个瞬间都要谨慎，每一张照片都是我的宝贝。
你走后我们班组织去西藏采风。
“任务完成的那天是人节，我没能陪在你边，就想着买些什么东西补给你。”
我没有信仰，不信神佛，但在踏寺院的一瞬间，忽而心生了些许敬畏。
我们在圣十字湖上泛舟，临岸时有一群年轻人嬉笑着向我们泼
。你把我挡在后，使全力气，双手拍打着浪。
你执意要弹给我听。
苍老褶皱却异常温
的手握住我的掌心，隐隐闻得见红袖
淡淡的藏香味。老人把开光后的珠串带在我的手上，轻声念诵经文。
你有一片挂满照片的墙，墙面用颜料画大片桃。照片都是世界各地的风景，自然的，人文的，山鸟与光影，却没有一张是以某个旅人为主题。
＊
你无奈笑了笑。
最后他们邀请我们一起岸边去野餐，大盘的烤
烤
，白酒，和涂抹了黄油与玫瑰酱的角包。
你不好意思地挠挠。
记得有一次你警，一路追到邻国。回来后竟拿一对小象木雕，一个挂在我的书包上，一个挂在你的钥匙扣上。
不止是对天地，更是对众生。
替我们拍照的老爷爷牵着他的恋人——一个酷酷的，带着墨镜的银发老
，把相机
到我手上。
“叔叔，你这样我会害羞的。”
“I konw you have a lover.”
你转过来看了我一。
＊
你是个极度浪漫的人。
他与我们碰杯。
大殿上有一尊不知名的佛凝视着我，不痴不怒，不悲不喜。他不知我的恨，只是静静地生在尘世，接受这凡俗烟火与七六
的供奉。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你却只是沉着地走到我的边，把我搂怀里。
在一起一年多，你终于时间，和我一起去旅行。
我们牵着手漫步在鲁西永古朴的街上，光落在夕低矮的楼房上，斑驳的墙面镌刻着时光。
我给你理了理衣领，手指在柔
的布料上
挲，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有千斤重，怎么也挪不动。你俯在我的上脸颊亲了一，然后“啪”地一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我只是一介俗人。
你的房
并不大，却在客厅摆了一架很大的钢琴。你说你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许久没弹，现在唯一记得的谱只有小夜曲。
一路上我看见了太多风景，蓝天像你的制服，白雪像你的
肤，山涧温
的泉，像你的
，也像你的瞳，总是倒影着我的眉。
生死之间，我们都太过渺小。
“没事，习惯就好。”
我信不疑。
那段时间天气不错，天蓝，云白，雪山上满是彩的经幡。一有风
过，就是四方“呼呼”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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