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刃 - 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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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摇,迈开步要走,角余光却瞥见方才墨刃跪着的雪地里清晰地留着什么痕迹。他眯细看,那是手指在雪地里划来的两字:明志。

    “以死明志么……”

    堂主自言自语,“可那又能怎样呢?明明知,殿主他早就不在意你了。”

    ……

    三日后,九重殿主楚言大婚。

    江湖人向来豪迈,一掷千金的事从不罕见。只是这回九重殿的派还是大得惊人。三千宴席,金樽银盘;朱灯如星,红彩胜霞。不由得人不赞叹一句:这底蕴实在不是寻常门派可比。

    这宴直持续到日落,客人们才渐渐散去。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分起了云,又轻柔地飘些雪来,更显寂冷了。

    莲华殿外的阶上已经积了一层雪,九重殿主楚言负手立于最。他上大红的婚服还未褪,俊的面容一片孤漠然,如山千年不化的沉冰,又隐约着克制不住的戾。

    他脚是层层玉阶,尽的雪地里跪着一个人。

    背负刑架,黑袍罩——这是受过叛主酷刑的罪人前来请死的装束。

    墨刃安静地一动不动,沉重的刑架把他压成一个跪伏的姿势,他便疲地垂跪着,像个僵冷的死人。他上落的雪,已经不化了。

    鲜血不住地从他成缕的黑发上滴落,地上积雪也被那袭黑袍上满浸的血渐渐染成令人心怵的暗红。

    “偏殿贱墨刃,谋杀新侍君白华,治叛主罪。十三酷刑已毕,请殿主验刑赐死。”

    刑堂杨堂主声禀报,却忍不住侧开了

    不忍再看,也不忍再回忆。

    整整三天的弑主刑罚,墨刃将九重殿里最最严酷的大法都尝了个遍。他从一开始的苦苦忍耐,到熬不住惨叫声,最后连一丝□□的气力都没了。

    连行刑的人都数不清这人到底昏过去多少次,后来竟然是冰冷刺骨的盐狠泼也不能让他醒转过来。只记得他气息都断了两次,后一次更是连脉搏都停了,垂吊在刑架上真真是死人一般。

    堂主摇摇,刚了命令要人盖了白布抬去,那边却又奇迹般地有了呼

    天知这一刻,见惯了酷刑的杨堂主有多想直接给那苍白瘦弱的脖颈上来一刀。

    他刑堂的酷刑,该是给那些忘恩叛主的渣滓准备的。墨刃是罪孽重,他胆大包天,固执己见、违令抗上,刺杀未来的正君……可他对楚言自始至终都是忠心的,比九重殿其它任何一人都忠心。

    可惜终究还是落到了这地步。

    阶之上,九重殿主冷俯视着跪在雪的垂死罪人,一阵烦闷。他森然启齿,语气寒于隆冬之雪:“闹够了没?这舒服了?”

    没有回答。

    面墨刃已经气若游丝,早就没有说话的气力,甚至连一丝动弹都没有。

    楚言看着这样的墨刃,不知为何心的烦躁更甚。

    明明是喜庆的日,却被前的人搅了心。又想到三天前那场火,虽无甚大碍,却是确确实实失了面,这人果然……欠打。

    “楚大哥,”声如清泉,步如生莲,披艳丽嫁衣的青年施施然从里屋走。白华微笑着揽住楚言的手臂,“你又在罚这人了?”

    “嗯。”楚言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瞥了墨刃一,忽然对白华,“华儿,三日前的事你莫要在意。只是个低贱的废而已,既然他几次三番加害与你,今日……便由你置了他罢。”

    “这……”白华犹豫着,轻蹙的眉间一丝恰到好的不忍,更显风。他好像挣扎了许久,才拉过楚言的手,柔声劝,“楚大哥,这人虽然心毒辣,却也是因为对你有一番心意。再说,毕竟是楚大哥你曾经的第一侍卫,华儿不想因为自己让楚大哥被人闲言碎语……不如,就饶了他一命吧。”

    “唉,华儿你心太善。”楚言背过摇摇,暗自压不适,随,“算了,明日是我们大喜之日,别让这人污了。至于他,孤也厌倦了。扔去吧。”

    不用看也知,墨刃如今的表一定是十分绝望的吧。

    这样也好,正该让这家伙学乖一些,若是往后继续闹事,岂不是让江湖诸人看了笑话?

    楚言暗自想着,揽住白华便回了里屋。接着便有两个侍从走来,将墨刃拖去了。

    楚言与白华很是温存一番,却莫名不想宿于莲华殿,而是披了衣回自己的乾殿去。

    来的时候雪已经得很大了。楚言拉了拉上的玄大氅,皱起了眉

    “什么时辰了?”他问贴侍女秋槿。

    “回主上,已经是夜了。”秋槿低声应,“主上在白公房里呆了约有一个半时辰了。”

    “嗯。”楚言,看着呼啸的风雪,不知在想什么。

    “主上……”秋槿言又止,秀的眉间浮现焦急之

    墨刃如今已经被废,质比一个普通人都不如。在这样的严寒天气,又伤成那般……秋槿已经不敢再想去。

    “行了。”楚言烦躁地眉心,“不就是为那个废……去吧去吧,把人带回来。告诉他,别以为孤真不会把他扔了,明日要是敢再闹,直接刑室鞭死为止!”

    秋槿急忙跪,喜:“秋槿替墨大哥谢过主上!”

    看着秋槿急忙离去的背影,楚言的心好像也好了些。

    现在他觉着,自己本就没想要墨刃的命,不然也不会借一向心的白华之免了他的死刑,更不会因秋槿一句求便答应来。

    毕竟曾经的谊,他也是念着的;而墨刃对他的忠心,楚言其实也不是不知

    只不过……说白华是细?楚言冷笑,就算是栽赃,也该好歹的像样一些。他钟意了白华十年,白华亦是心甘愿地以一介男份陪了他十年。华儿没有武功,心纯良,会是哪家的细?

    偏生墨刃几次三番地怀疑,甚至一度试图亲自动手刺杀……刺杀!

    这般胆大包天的才,若不是他还念着昔年旧,早就……

    思绪像是渐渐蒙上了雾,楚言盯着被风的雪暗自想着,自己终于与白华成亲,无疑是最决地表明了态度。若是墨刃懂事一些,大概也就不会再与白华作对了吧。那样,自己也不是不能对这人好些。

    ……说起来,他与墨刃,怎就走到了这一步了呢?曾经阿刃是那么听话,现在怎么连抗命逆主的事来了?

    楚言在廊踱着步,慢悠悠地等秋槿回来复命。

    真慢,楚言皱了皱眉,凤眸越加沉郁。这些年连秋槿这丫都越来越不像话。对了,还有影雨那小这般任,都是墨刃给惯的。

    又等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就在楚言已经开始焦躁的时候,秋槿的现在廊对面。

    侍女依旧恭敬地站立着,鹅黄小裙的裙摆在寒风瑟瑟地抖着。透过飘雪,楚言看见她脸灰白,神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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