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 - 分卷阅读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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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 “小衍,是我离不开你。”

    宁怀瑾也跟着展臂搂住宁衍,像是小时候那样,轻轻在他背后拍了拍。

    “其实这几天,我在府也想了许多。”宁怀瑾嗓还有些微微的哑,声音放得很轻,听起来既温柔又宽和:“其实不自省不知,当沉心来去好好想的时候,我才忽然发现,我有时候也对你太苛刻了一些。”

    “说什么呢。”宁衍小声说:“你去问问满朝文武和宗亲,他们都嫌你太惯我了。”

    “我以前也这么想,总觉得除了正事之外,其他事我都随着你,就已经是对你格外优待了。但……”宁怀瑾抿了抿,有些艰难地继续:“但其实不是。”

    “我想说,这天人皆要依靠你,我也不例外。”宁怀瑾说:“但起码在这时候,你也能依靠我。”

    这个话题显然比方才那个更让宁怀瑾难以启齿,甚至于他自己都没归拢明白,所以说得东一榔西一,听起来有云里雾里。

    宁怀瑾显然也发现了这一,他略微沉默想了一会儿,像是忽然找到了绪,开:“……我早该发现的。”

    宁衍枕在他肩膀上眨了眨,忽然福至心灵,仿佛一瞬间猜到了宁怀瑾想要说什么。

    “皇叔。”宁衍意识想要阻止:“别。”

    “阮茵也好,宁铮也罢。收拢权利,整肃朝堂,收封地平叛——这些事你都说得太轻巧,仿佛是轻而易举,信手拈来的。”宁怀瑾叹了气,收了手臂,将宁衍搂在了怀里,轻声说:“……于是我就真的信了。”

    宁怀瑾话一说,自己心里反而酸涩起来。其实连他自己先前也觉得,古往今来,也没有人像他惯宁衍一样去惯一个帝王,除了朝堂诸事之外什么都让他自己主。

    但这些天,宁衍不肯见他,也不肯接受他的示好时,宁怀瑾才关起门来,认认真真地想了很久。

    直到静心来时他才发现,他虽然一直跟宁衍以“亲人”自居,但实际上,在大多数时候里,他看宁衍,与旁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宁衍是帝王,是这万里江山的主人——在宁怀瑾心里,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

    从登基至今,这些年来宁衍脸上总是挂着笑,浅的淡的,开怀的自嘲的,喜也是笑,怒也是笑,一颗心掩藏在层层叠叠的心事之,压得他不过气。

    就连心悦他这件事,宁衍都不能轻轻松松地放来单纯“喜”,而是要筹谋算计,步步为营,一地将自己的心意收拾得净整齐,条理分明,然后再找到机会,一地翻给宁怀瑾看。

    他当了十二年帝王——十二年不短了,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已经是生命整整一段最的时间。

    在这些经年累月的日里,宁衍坐在的龙椅上,一地将江山收拢在手。他将自己的盘算谋划扯成一细碎的线,在日复一日潜移默化地埋了朝堂,最终将局面织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他得那样稳妥,又那样隐蔽,于是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他喜怒不形于的模样,也习惯将这天的担自然而然地给他。

    宁怀瑾也不例外。

    但直到此时,宁怀瑾才恍然惊觉——其实宁衍才十九岁啊。

    他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虚岁不过十九,换普通人家里,这么大的孩还要被家里人拎着耳朵教训不好好学问,怎么换到宁衍上,反而就叫人觉得他就得是铜铁骨,一脊梁能抗天地了。

    “其实你先前都跟我说过的。”宁怀瑾的语气里掺了心疼与自责:“最开始是你告诉我,你不想像先帝那样糟践,后来你又跟我说了淑妃的事,再后来在安庆府,你又提了当年你守灵时心里的不安和茫然……这些其实你都跟我说过了,是我没注意。”

    “……是我先前没发现你害怕。”宁怀瑾说。

    宁衍猛然攥住了宁怀瑾后腰的一小块衣料,他以一个及其亲密的姿势靠在宁怀瑾怀里,沉默得有些反常。

    宁怀瑾只当他是一时不好意思,正再说,却忽而觉得肩

    他短暂地愣了片刻,才猛然间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那是宁衍的泪。

    宁衍似乎是习惯了掩藏绪,哭也哭得很克制,他不抖也不泣,若不是枕在宁怀瑾的肩膀上,泪顺着里衣了宁怀瑾的颈窝里,宁怀瑾也发现不了这个。

    但宁衍这次显然哭得很厉害,他分明没有抬,但宁怀瑾还是能从那些泪里分辨他的绪。

    宁衍从六岁半之后就再没掉过泪,哪怕是在最难最苦最委屈的时候,也都是咬牙忍着。宁怀瑾没想到自己几句话把人说哭了,顿时手足无措地慌了起来。

    “小衍,小衍?”宁怀瑾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宁衍发一声近似泣音的回应,听起来委屈极了。他没放开宁怀瑾,反而将他搂得更,像是要把这些年亏空去的份额都一脑补回来似的,得极其放肆。

    人都是一副骨和着血成的,哪能真的生一颗金玉石似的心。

    许多事,其实并不是宁怀瑾没想到,而是就连宁衍自己也不清不楚。

    别说宁怀瑾习惯了他为帝王的模样,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事决断间,许多时候他看似果决独断,心如铁,但其到底有没有不安和游移,有多少,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直到方才宁怀瑾说这些话来时,宁衍才忽而没来由地想起一件不起的小事。

    那是他刚登基半年不到的一次早朝,宁怀瑾不巧染了风寒,恭亲王府便上了折告假,免了一次早朝。

    然而那时候阮茵秋鼎盛,阮家一脉也还没被清算,朝错节地留着不少势力,便趁着宁怀瑾不在,想给宁衍个威看看,上奏说皇家守孝以月代年,太后阮茵在外祈福已满半年,论礼应迎回,方是仁孝之

    那时候江晓寒在昆仑养伤不在京城,宁衍登基时日尚短,尚没摸清跟这群臣的门路,一时间竟在朝上被对方问住了,许久没说话来。

    于是对方打蛇随上,便不依不饶地拽着这事儿说个没完,偏偏阮家势力不小,帮腔的也甚多,还真的把宁衍架在了上不来台。

    宁衍那时候才六岁多,却也知这事儿不能答应,只能憋着小脸不松。他本来以为这个早朝都得被人夹枪带地损个没完,谁知那人话刚说到一半,宁怀瑾便从殿外迈步来了。

    那年宁怀瑾自己也不大,还没及冠,但对只有六岁的宁衍来说,宁怀瑾已经足够“天立地”了。

    由于恭亲王忽而来了,阮茵的事儿自然便没再继续往说,早朝又奏了两件不痛不的小事便过去了。

    十二年过去了,宁衍却还对那天的场景记忆犹新。

    那天宁怀瑾分明烧得糊里糊涂,却还是来上了朝,朝了也没回去歇着,而是打着神又跟着宁衍去了上书房。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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