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 - 分卷阅读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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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亲王一向是个讲理的人,闻言,说:“陛若有什么,也可以提。”

    “我没有什么‘三章’,只有一章。”宁衍笑着说:“陛地太过生分,以后私里皇叔也不必称臣了,随意一些,我们以名字互称——怀瑾,行不行。”

    宁怀瑾第一次从清醒的宁衍听到自己的名字,这两个字仿佛被宁衍尖之上,吐时语气轻而又轻,仿佛说得重了都会冒犯他一样。

    宁怀瑾的心短暂地麻了一瞬,刚想说不太适应,就想起她刚刚才答应了宁衍要在人后“随意”一,现在不好自己打自己的脸。

    于是宁怀瑾犹豫了一瞬间,还是

    “好。”宁怀瑾顿了顿,说:“小衍。”

    第107章 “同甘共苦”

    这段离经叛终于在这个狭窄而又简陋的军帐的得以真正挑明,并以恭亲王的退让和坦诚为结果,暂且告一段落了。

    宁衍从叫完宁怀瑾之后,就再没说过话。宁怀瑾坐在床边纠结了一会儿,自认为经过刚才的“约法三章”后,他现在跟宁衍之间,应该已经不能再算作单纯的“君臣”或“叔侄”,而是要往“人”的方向挪动一了。

    宁怀瑾剖析自己的时候逻辑清晰,条理分明,答应宁衍的时候也是脆利索,毫不拖泥带,但现在该说的事说完了,该约的“三章”也约过了。等到该是一个“人”的时候,宁怀瑾反而不知从哪里开始了。

    这么多年以来,宁怀瑾兢兢业业地着“恭亲王”,确实没尝试过的滋味,也不懂得要怎么跟喜的人相——是要亲近一些,还是要相敬如宾?宁怀瑾,他心里觉得应该说什么什么来表达一态度,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往日里,一提起这档事总是宁衍围追堵截,寸步不让,现他一安静来,宁怀瑾反而显得有些无措。

    宁衍拢着披风,倚在床上悄悄打量着宁怀瑾的表,看着他脸上的神几经变换,大概能猜想到他心里天人战的场景。

    年轻的崇华帝骨里那恶劣蠢蠢动起来,他抿了抿角偷摸染上了些许笑意,只当没看见宁怀瑾的诸般纠结,自顾自地伸手往床榻前的小竹篓里摸了摸,从最底一只青橘。

    他慢条斯理地剥着橘,间或用余光去偷瞄宁怀瑾,想看看他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才好开说话。

    恭亲王比他想象的耐心还差一些,宁衍一只橘还没剥完,就听宁怀瑾清了清嗓,终于是要开了。

    “陛——”宁怀瑾刚一开,就在宁衍不满的目光发现了自己称呼上的“不对”,于是咳一声,“知错就改”地说:“小衍,你……你用晚膳了吗。”

    宁衍:“……”

    他看得来,宁怀瑾已经在很努力地试图转变一二了,但他们俩人之前的相模式本就很亲近,宁怀瑾一时找不到更一步的办法,所以显得有些笨拙。

    宁衍抿着笑了笑,莫名觉得这样的宁怀瑾有

    “吃过了。”宁衍说:“我到营地的时候时间还早,你和谢将军都在外,我就跟着大锅饭一起吃了,反正行军时也是这么吃的。”

    “那就好。”宁怀瑾说。

    这个话题并不足以支撑很时间,恭亲王拧了拧眉,正试图再没话找话地说两句,就见宁衍坐直了,将手里剥好的青橘放在了他手心里。

    “怀瑾。”宁衍说:“你尝尝看。”

    手里的青橘剥了之后只有半个手掌大,宁衍将上的白丝剔得很净,看起来圆的,让人颇有

    宁怀瑾是了解宁衍的,他嗜甜如命,这带酸味的果他一向不怎么喜,不知今天怎么带了个这个来。

    但虽说是心里打鼓,宁怀瑾还是习惯地将那只青橘一掰两半,撕嘴里。

    宁怀瑾:“……”

    宁衍手里的青橘是树上的茬果,,但酸得实在是人神共愤,几乎没半分甜味儿,说是果都抬举。宁衍也是为了怕连夜赶路困倦,才临走时摸了两个揣怀里。

    宁怀瑾被这一青橘酸的一个激灵,整个人都醒过了神,但碍于礼仪又不好往外吐,只能生生地吞了去。

    这一青橘酸得他犹如醍醐,甚至还真的微妙地开了一窍,心说宁衍这莫不是在行使“亲近”的权利,整他来的吧。

    恭亲王虽然未曾成家,但是在阁听过不少同僚抱怨家的正妻。这些名门望族大多与正妻举案齐眉,很少有妾灭妻的糊涂人,凑在一起诉苦时,也大多是什么“因为跟友人在外多喝了两杯,夫人又让我睡书房”,“昨日夫人说我肝火过旺,一天三顿愣是没给吃。”之类的琐事,说得多了,倒不像是在抱怨,反倒像是在炫耀什么似的。

    宁怀瑾听得多了,大概也能隐隐约约明白一,知这类夫妻之间,总是会撒一些不那么温柔的,来在彼此心里的特殊。

    宁衍当然不知宁怀瑾心里想的已经歪到了天边,见状笑了笑,问:“是不是酸得很?”

    宁怀瑾,将剩的青橘拢在手里,看起来没有再吃的意思了。

    “我来的时候,因为要赶路,怕途困了从上摔来,所以带了两个。”宁衍说:“我来时路上吃了一个,觉得酸得难受,当时就想着要留这一个,也让皇——”

    莫说宁怀瑾,连宁衍本人也有许多习惯要一一改过来,他悬崖勒地将那个称呼咽回肚里,说:“也让怀瑾尝尝看。”

    “因为我不吃酸的,所以觉得吃了。”宁衍说:“于是自然想拿这小苦到喜的人边卖一番,好让你知,我过来见你,也是付努力的。”

    “我都知。”宁怀瑾说。

    宁怀瑾想说他都明白,毕竟他们不比寻常男女嫁娶,可以名正言顺,光明正大。连宁怀瑾这样接受的人最初都会觉得困扰,何况是一直定地付的宁衍。

    “但我分你橘,却不是这个意思。”宁衍说:“我是想试试,与你同甘共苦的觉。”

    宁怀瑾微微一怔。

    他隐隐好像觉得自己明白了宁衍的意思,这么多年来,虽说他与宁衍之间算的上相依为命,说“同甘共苦”也没什么差别。但他俩一直习惯于将“甘”主动拿来共享一,“苦”能藏的就藏一些。

    王爷有王爷的不得已,皇帝自然也一样,他俩在力所能及的范畴“粉饰太平”,都在试图将最好的拿给对方,从没有主动将“酸”拿来共享过。

    “其实,怀瑾也不必要拿个章程来,非要将先前那段君臣相的日与之后的割离开。”宁衍刻意略去了叔侄二字,随意地说:“相比先前那些日,现在只不过是地位有些变化,但你我还是你我,所以顺其自然便好。”

    “但只有这一。”宁衍说:“试试看,变一变,好不好。”

    宁怀瑾不太清楚,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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