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江山 - 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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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饶是如此,宁衍毕竟是帝王,今年又正赶上他登基十年的大日,这等大宴无论如何也虎不得,再怎么删删减减,礼呈上的章程也要耗去他整整一天的时间。

    宁衍虽然心里觉得麻烦,但也只能同意。否则排场寒酸是小,帝王家面难保才是让人看他的笑话。

    因着先帝的忌辰和万寿节离得很近,这样两场重大事务排在一起,别说礼,连侍省都忙得脚不沾地。

    宁衍后未有皇后,于是只能折个,将一应礼仪章程和宴席事务一式两份,一份给宁衍批阅,一份给太后查看。

    订宴席名单,采买布置这些事看似琐碎,实则也磨人得很,早前一个月便开始忙起来,生怕正日了什么岔

    不过火朝天的准备间,好歹给这冷冰冰的冬日里添了些人气。

    宁衍先前在朝堂上闹了那样一,最近也没人来找他的麻烦,他日过得清闲,人心也一直不错,有一天逛园路过雀鸟司,还从那边拎了只鹦鹉回紫宸殿,逗了好几日。

    宁怀瑾也被宁衍撒卖乖地请回了朝堂,宁怀瑾最初还想着推拒几句,只是宁衍一卖那副“你和老师都不在朝上,朕就须得事事躬亲,都累病了”的杀手锏,宁怀瑾就什么也说不来,只能乖乖被他牵着走。

    冬月初一那天,正是采买的日

    过了午时,外探亲和和采买回来的女都该陆陆续续地回城了,偏门一时堵得不通,木制的拦路障搁在门前十几步远的地方,守门的禁军正一左一右地比对着各的腰牌。

    在采买的木车队列里,一辆低调的棉布车很是显

    那车并非,上面没有任何皇家的标识,不知是从哪冒来的。守门设卡的禁军往哪看了好几,也觉得实在生,心里不免有些打鼓。

    的什么人都有,保不齐就是哪位不想漏了踪迹的达官贵人,禁军不敢放那辆车在一群排着队等着门,于是连忙上前去,询问了其来由。

    夫是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穿了一棉布衣裳,一看就是外来的,他勒停了,从车上来,连忙从袋里翻了一张帖递给对方,没有细说。

    禁军翻开看了看,发现那人拿的竟是仁寿的帖,不免心大为庆幸,连忙还了帖,放行了。

    紫宸殿里的宁衍收到这一消息时,正窝在阁里跟宁怀瑾着棋。

    他单手揣在绒绒的袖筒里,右手捻着一粒白,正忙着对着一陷阱暗自思索。听了这消息也没怎么在意,只是随:“现在人呢?”

    “已经在二门换了轿。”何文说:“看方向,是径直去太后了。”

    宁衍嗯了一声,示意知了,便挥了挥手,示意何文先退,同时也不抬地落了

    相比起宁衍,宁怀瑾显然对这件事的兴趣更大,他闻言叫住了何文,奇怪地问:“是什么人?”

    不等何文回话,宁衍先一步接过了话,说:“是舒家的女舒秋雨,母后听说她名在外,想要见见这位姑娘,于是请来住两天,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得随意,仿佛太后请来的不是他名义上的大婚对象,而是普通的什么阿猫阿狗一样。

    宁衍年纪尚小,还未经过男女之事,宁怀瑾一时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是真的不清楚太后此举何意,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连太后都夸赞的女儿,想必不错。”宁怀瑾委婉地问:“理说,外女,也得向陛请安,那陛可要先传她来见见?”

    “什么见不见的,太后膝寂寞,找个女孩来陪陪,我去凑什么闹。”宁衍好笑地看着宁怀瑾,玩笑:“怎么,皇叔一听那姑娘来了,连棋都不好好了,反倒对旁人很有兴趣的样,莫不是着急给朕找嫂嫂了?”

    不等宁怀瑾说话,宁衍又冲他挤了挤睛,揶揄:“也是,皇叔今年都临近而立了,还未有婚娶的意思,是该着急相看了。”

    宁衍年轻,相也好,一双睛酷似他生母,生得尤其好看。笑着说起这样的话来也不让人生厌,反而看起来有少年的活泼模样。

    宁怀瑾无端被宁衍倒打一耙,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又不想为这小事生气,只能坐直了,顺着方才宁衍落的势又落一地说:“臣未有娶妻的念。”

    宁怀瑾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过于刚,于是微微了些声音,接着找补:“何况舒家姑娘是先帝为陛的,哪怕现还未曾,到底也要尊敬着些。”

    “好,好好好。”宁衍压没听他后半句,只是笑得更加开怀,探过来扯了扯他的袖,服:“是我玩笑话说得过了,皇叔别生气。”

    宁怀瑾哪能真跟他一般见识,意识望了一角落站着的起居官,将宁衍的手好好地从袖上摘了去。

    “陛——”

    “知。”宁怀瑾刚开了个,宁衍便笑眯眯地回了手,转而端起桌上的茶盏,假模假样地抿了一,接着说:“端庄。”

    宁怀瑾拿他实在没办法,见状无奈地笑着摇了摇

    “前一阵朝堂上请陛选秀的风气刚歇,太后就传了舒家女儿,想必二者之间有些关联。”宁怀瑾一边与他棋,一边说:“恕臣多嘴说一句,若陛对舒家女儿有意,便也早些定来,省得之后朝臣们觉得陛反复无常。”

    “不过芝麻大的小事,也值当皇叔这样上心。”宁衍见他实在心,也知这件事说不完怕是没法好好棋,于是脆扔,笑着说:“皇叔宽心吧,我不会娶舒家女儿的。”

    宁怀瑾一时未反应过来,愣了愣,问:“陛是不喜舒家女儿吗?”

    宁衍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没说话。

    宁怀瑾见他如此,以为自己猜对了,于是善解人意地劝:“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总归先帝没有明旨,都是些约定,陛实在不喜就算了。只是陛若是对那姑娘无意,便多避忌着一些,等到之后再寻陛意的皇后人选也更加方便。”

    宁怀瑾说这话时,神还落在棋盘上。这盘棋已经了半个时辰,正厮杀到激烈之,宁怀瑾须得时时集,才能免得落宁衍那一环一环的陷阱里。

    宁衍仗着他想得神,大大方方地看他。

    他二人坐在榻上棋,间只隔了一方棋盘大小的小几,离得颇近,近到宁衍坐在宁怀瑾对面都能闻到他上那从梅园沾染的清新香气。

    宁怀瑾得与宁衍一脉不近相似,无论是宁衍还是宁宗源,相皆偏向棱角分明的致相,笑时还好,不笑时自带一锐利不说,瞧着就让人摸不透心思。

    可宁怀瑾的相就更侧重于正派的英俊气,加上多年为臣养成的气度,与宁衍在一起时又一向迁就,哪怕表总是淡淡的,但宁衍总能看他的温和来。

    宁衍的神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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